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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律师事务所，午后的阳光暖洋洋地洒在身上，却似乎驱不散方丽君心底那一点残余的寒意和。
她下意识地回头望了一眼那栋灰扑扑的建筑，仿佛还能看到林成东仓惶逃离的背影。
十几年的夫妻，最后竟以这样一份冰冷决绝的协议收场，好像是一场荒唐的闹剧。
“别看了，丽君。”方建军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为那种人，多浪费一秒钟都不值得。从今往后，你和慕慕的好日子才刚开始。”
方丽君收回目光，深吸了一口街道上混杂着汽车尾气和淡淡槐花香的空气，努力扯出一个笑容：
“哥，我知道。就是心里头……有点空落落的，像少了点什么，又像卸下了一块压了好多年的大石头，一下子有点不习惯。”
“慢慢就习惯了。”方建军拉开车门，“以后你就想着怎么把店经营好，怎么把慕慕培养成才，怎么让自己过得痛快，就行了！走，回家，慕慕该等急了。”
回到家，张琴带着林慕慕和方圆早已准备好了简单的饭菜。
看到方丽君和方建军兄妹俩回来，几人立刻迎上来，眼神里带着询问和关切。
林慕慕问道：“妈，大舅，怎么样？”
方建军把公文包往桌上一放，朗声道：“办完了！等明天去把房本过户，以后啊，咱们家就彻底跟那个混账东西没关系了！”
方丽君看着女儿清澈担忧的眼睛，心头那点残余的惆怅瞬间被冲散了许多。
她上前搂住女儿，语气轻快了些：“嗯，办完了。以后就咱们娘俩过，妈肯定不让你受委屈！”
林慕慕仔细观察着母亲的脸色，见她虽然有些疲惫，但眼神清亮，并没有太多悲伤情绪，这才真正放下心来，脸上露出笑容：“太好了！妈，恭喜你重获自由！咱们今天得庆祝一下！”
对！庆祝！必须庆祝！”方建军大手一挥，“今天晚上咱不吃餐厅剩饭了，哥请客，下馆子去！”
张琴也笑着抹了抹眼角：“是该好好庆祝庆祝！去去晦气！以后都是好日子！”
饭桌上，大家默契地不再提林成东那些糟心事，只是说着店里的生意、生活的趣闻。
方丽君看着身边关心自己的亲人，感受着久违的轻松和温暖，心底那点空落落的感觉渐渐被填满，脸上的笑容也真切了许多。
“丽君，以后有啥打算？”张琴给方丽君夹了一筷子菜，问道。
方丽君想了想，眼神明亮起来：“先把店稳稳当当地经营好。朱师傅介绍的蔬菜货源又好又便宜，邻居们也照顾生意，我想着慢慢再增加点花样，比如早上卖点豆浆油条什么的，等慕慕开学吃早饭也方便。”
“这个主意好！”方建军表示支持，“需要添置啥设备，跟哥说。”
“妈，我放学和周末也可以帮你。”林慕慕也接口道。
张琴也顺势提出，想长期在餐厅里工作。
当年方建军辞职下海后越来越忙，张琴就主动辞去了古建公司财务部的工作，全职照顾家里。
只是现在方圆长大了，方建军的修车厂也步入正轨，不再需要他起早贪黑的盯着了，张琴就闲了下来。
这几天跟着方丽君一起经营这家小店，给张琴平淡的生活注入了久违的活力。
之前每天起来总觉得没什么精神，现在却天天早起、干劲十足，甚至还总催着方建军早点过来帮忙。
如今张琴主动提出愿意长期在店里工作，方丽君喜出望外，当下就把餐厅的财务工作全权交给嫂子处理，直接让她干起了老本行。
庆祝完的第二天，方丽君就雷厉风行地添置了炸油条的大锅和磨豆浆的机器。
便民餐厅的营业时间也提前到了清晨六点。
热乎乎的豆浆、现炸的酥脆油条、香喷喷的茶叶蛋，还有方丽君自己腌制的爽口小菜，立刻受到了早起上班上学族的热烈欢迎。
这不，清晨六点刚过，门口就已经排起了小队。
方丽君系着围裙，手脚麻利地捞起炸得金黄酥脆的油条，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
张琴在一旁收钱、打包，忙而不乱，但明显能看出两人都有些吃力。
“丽君姐，两根油条，一碗豆浆，带走！”一个赶着上班的年轻小伙递过钱。
“好嘞，稍等啊！”方丽君飞快地夹起油条装袋，张琴同时盛好豆浆封口。
看着排队的人群，方丽君擦了下汗，对张琴低声道：“嫂子，这样下去真不是办法，咱俩早晚得累趴下。”
张琴也点头：“是啊，光是早餐就忙得脚不沾地，晚上更别提。慕慕马上开学，咱俩肯定转不开。”
“嫂子，等早餐卖完了，我去刘畅家一趟。”方丽君抹了一把汗。
方丽君想起昨天晚上女儿和自己提起的，刘畅的妈妈王玉玲。
刘畅和林慕慕同校，比林慕慕小一届，两人年龄相仿，从小就爱玩在一起。
刘畅的妈妈王玉玲之前是一名幼儿园老师，爸爸刘国栋在粮食局的人事科工作。
但是刘国栋在几年前因一场意外车祸导致高位截瘫，王玉玲只能辞工在家全心照顾丈夫和当时才上小学的刘畅。
全家靠着粮食局每月二百块补助和国家低保过日子，一个月不到五百，日子过得十分拮据。
近几年刘国栋病情稳定了些，刘畅也上了初中，王玉玲的时间空下来了一些，就经常外出打零工贴补家用。
她温和有理，为人勤快老实，林慕慕昨天晚上特意和自己提起她，说如果餐厅需要帮工，可以优先考虑王玉玲。
方丽君本来以为自己和嫂子还能坚持，想省下一个人的工钱，谁料生意越来越好，姑嫂两人实在是难以维持。
结束了早餐的营业，方丽君就去了街角的稻香村装了一个点心匣子，又上水果店买了一大兜子水果。
刘畅家住在一层。方丽君敲了敲门，心里略微有些忐忑。
她和王玉玲虽然是一个院的邻居，但以前交往并不多，只知道她家困难，但非常要强。
门很快开了，王玉玲穿着洗得发白的家居服，手上还沾着水珠，似乎正在洗衣服。
看到门外的方丽君，她愣了一下，随即露出温和却略带局促的笑容：“慕慕妈妈？快请进，家里有点乱……”
走出律师事务所，午后的阳光暖洋洋地洒在身上，却似乎驱不散方丽君心底那一点残余的寒意和。
她下意识地回头望了一眼那栋灰扑扑的建筑，仿佛还能看到林成东仓惶逃离的背影。
十几年的夫妻，最后竟以这样一份冰冷决绝的协议收场，好像是一场荒唐的闹剧。
“别看了，丽君。”方建军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为那种人，多浪费一秒钟都不值得。从今往后，你和慕慕的好日子才刚开始。”
方丽君收回目光，深吸了一口街道上混杂着汽车尾气和淡淡槐花香的空气，努力扯出一个笑容：
“哥，我知道。就是心里头……有点空落落的，像少了点什么，又像卸下了一块压了好多年的大石头，一下子有点不习惯。”
“慢慢就习惯了。”方建军拉开车门，“以后你就想着怎么把店经营好，怎么把慕慕培养成才，怎么让自己过得痛快，就行了！走，回家，慕慕该等急了。”
回到家，张琴带着林慕慕和方圆早已准备好了简单的饭菜。
看到方丽君和方建军兄妹俩回来，几人立刻迎上来，眼神里带着询问和关切。
林慕慕问道：“妈，大舅，怎么样？”
方建军把公文包往桌上一放，朗声道：“办完了！等明天去把房本过户，以后啊，咱们家就彻底跟那个混账东西没关系了！”
方丽君看着女儿清澈担忧的眼睛，心头那点残余的惆怅瞬间被冲散了许多。
她上前搂住女儿，语气轻快了些：“嗯，办完了。以后就咱们娘俩过，妈肯定不让你受委屈！”
林慕慕仔细观察着母亲的脸色，见她虽然有些疲惫，但眼神清亮，并没有太多悲伤情绪，这才真正放下心来，脸上露出笑容：“太好了！妈，恭喜你重获自由！咱们今天得庆祝一下！”
对！庆祝！必须庆祝！”方建军大手一挥，“今天晚上咱不吃餐厅剩饭了，哥请客，下馆子去！”
张琴也笑着抹了抹眼角：“是该好好庆祝庆祝！去去晦气！以后都是好日子！”
饭桌上，大家默契地不再提林成东那些糟心事，只是说着店里的生意、生活的趣闻。
方丽君看着身边关心自己的亲人，感受着久违的轻松和温暖，心底那点空落落的感觉渐渐被填满，脸上的笑容也真切了许多。
“丽君，以后有啥打算？”张琴给方丽君夹了一筷子菜，问道。
方丽君想了想，眼神明亮起来：“先把店稳稳当当地经营好。朱师傅介绍的蔬菜货源又好又便宜，邻居们也照顾生意，我想着慢慢再增加点花样，比如早上卖点豆浆油条什么的，等慕慕开学吃早饭也方便。”
“这个主意好！”方建军表示支持，“需要添置啥设备，跟哥说。”
“妈，我放学和周末也可以帮你。”林慕慕也接口道。
张琴也顺势提出，想长期在餐厅里工作。
当年方建军辞职下海后越来越忙，张琴就主动辞去了古建公司财务部的工作，全职照顾家里。
只是现在方圆长大了，方建军的修车厂也步入正轨，不再需要他起早贪黑的盯着了，张琴就闲了下来。
这几天跟着方丽君一起经营这家小店，给张琴平淡的生活注入了久违的活力。
之前每天起来总觉得没什么精神，现在却天天早起、干劲十足，甚至还总催着方建军早点过来帮忙。
如今张琴主动提出愿意长期在店里工作，方丽君喜出望外，当下就把餐厅的财务工作全权交给嫂子处理，直接让她干起了老本行。
庆祝完的第二天，方丽君就雷厉风行地添置了炸油条的大锅和磨豆浆的机器。
便民餐厅的营业时间也提前到了清晨六点。
热乎乎的豆浆、现炸的酥脆油条、香喷喷的茶叶蛋，还有方丽君自己腌制的爽口小菜，立刻受到了早起上班上学族的热烈欢迎。
这不，清晨六点刚过，门口就已经排起了小队。
方丽君系着围裙，手脚麻利地捞起炸得金黄酥脆的油条，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
张琴在一旁收钱、打包，忙而不乱，但明显能看出两人都有些吃力。
“丽君姐，两根油条，一碗豆浆，带走！”一个赶着上班的年轻小伙递过钱。
“好嘞，稍等啊！”方丽君飞快地夹起油条装袋，张琴同时盛好豆浆封口。
看着排队的人群，方丽君擦了下汗，对张琴低声道：“嫂子，这样下去真不是办法，咱俩早晚得累趴下。”
张琴也点头：“是啊，光是早餐就忙得脚不沾地，晚上更别提。慕慕马上开学，咱俩肯定转不开。”
“嫂子，等早餐卖完了，我去刘畅家一趟。”方丽君抹了一把汗。
方丽君想起昨天晚上女儿和自己提起的，刘畅的妈妈王玉玲。
刘畅和林慕慕同校，比林慕慕小一届，两人年龄相仿，从小就爱玩在一起。
刘畅的妈妈王玉玲之前是一名幼儿园老师，爸爸刘国栋在粮食局的人事科工作。
但是刘国栋在几年前因一场意外车祸导致高位截瘫，王玉玲只能辞工在家全心照顾丈夫和当时才上小学的刘畅。
全家靠着粮食局每月二百块补助和国家低保过日子，一个月不到五百，日子过得十分拮据。
近几年刘国栋病情稳定了些，刘畅也上了初中，王玉玲的时间空下来了一些，就经常外出打零工贴补家用。
她温和有理，为人勤快老实，林慕慕昨天晚上特意和自己提起她，说如果餐厅需要帮工，可以优先考虑王玉玲。
方丽君本来以为自己和嫂子还能坚持，想省下一个人的工钱，谁料生意越来越好，姑嫂两人实在是难以维持。
结束了早餐的营业，方丽君就去了街角的稻香村装了一个点心匣子，又上水果店买了一大兜子水果。
刘畅家住在一层。方丽君敲了敲门，心里略微有些忐忑。
她和王玉玲虽然是一个院的邻居，但以前交往并不多，只知道她家困难，但非常要强。
门很快开了，王玉玲穿着洗得发白的家居服，手上还沾着水珠，似乎正在洗衣服。
看到门外的方丽君，她愣了一下，随即露出温和却略带局促的笑容：“慕慕妈妈？快请进，家里有点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