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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刮骨刀夏禾”这四个字,伴随着那个女人妖娆的身影,一同出现在天穹光幕之上时。

  整个异人界,都响起了一片整齐划一的,倒吸凉气的声音。

  全性“四张狂”之一!

  那个以天生媚骨闻名,能让所有男人在她面前都化为野兽的女人!

  竟然是她!

  “是她!竟然是这个妖女!”

  “我就说!能让小师叔这样的人物破戒的,绝非等闲之辈!原来是她!”

  “全性妖人!人人得而诛之!她毁了小师Giao的前途!罪该万死!”

  一时间,群情激奋。

  无数之前还对张灵玉抱有同情的观众,此刻都将满腔的怒火,倾泻到了夏禾身上。

  在他们看来,张灵玉是完美的,是纯洁的,他会犯错,一定是因为受到了这个妖女的诱惑和蛊惑。

  他,是受害者。

  而夏禾,是罪魁祸首。

  光幕的画面,开始回溯。

  场景,是一条几年前的,南方小镇的普通街道。

  石板路,青瓦房,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水汽。

  年轻的张灵玉,穿着一身朴素的道袍,背着一个简单的行囊,正走在人群中。

  这是他

  第一次下山历练。

  他的眼神,清澈而好奇,看着周围的一切,都感到新奇。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与他擦肩而过。

  是夏禾。

  那时的她,还没有加入全性,穿着一身普通的连衣裙,但她身上那股天生的,能引动他人原始欲望的气息,却丝毫无法掩饰。

  光幕给了一个慢镜头。

  周围的街道上,所有男性路人,无论老少,在看到夏禾的瞬间,眼神都发生了变化。

  有的变得贪婪,有的变得猥琐,有的则是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

  他们的目光,像黏在夏禾身上的苍蝇,充满了不加掩饰的欲望。

  而夏禾,对这一切,似乎早已习以为常。

  她只是目不斜视地往前走,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厌倦与麻木。

  张灵玉,也感受到了那股奇异的气息。

  他体内的炁,甚至都出现了一丝不正常的躁动。

  他猛地停下脚步,回头望去。

  正好看到了夏禾的背影。

  也看到了周围那些男人,那如同野兽般的目光。

  他皱起了眉头。

  身为名门正派弟子,他本能地对这种景象,感到了厌恶。

  他认为,是这个女人,行为不端,才会引来这些。

  于是,他跟了上去。

  他想“点化”她,让她回归“正途”。

  接下来的故事,顺理成章,却又出人意料。

  张灵玉找到了夏禾,义正言辞地,对她进行了一番说教。

  夏禾没有反驳,也没有生气。

  她只是安静地听着,然后,看着张灵玉,问了一句。

  “小道长,你说的这些,你自己都信吗?”

  “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对我,真的没有一丝一毫的想法吗?”

  张灵玉愣住了。

  他想反驳,想说“人妖殊途,我与你不同”。

  但当他对上夏禾那双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时,他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发现,自己体内的炁,正在不受控制地加速运转。

  他的心跳,也在加快。

  他不敢再看她。

  他避开了她的目光。

  光幕没有去描写张灵玉的心理活动。

  它只是用最真实的镜头,记录下了他的每一个微小的动作。

  他那不自觉握紧,又缓缓松开的拳头。

  他那避开视线后,又忍不住用余光去偷瞄的眼神。

  他那因为紧张,而微微泛红的耳根。

  这一切,都比任何声嘶力竭的辩解,更能说明问题。

  他,动摇了。

  “看,小道长,你也不过是个凡人。”

  夏禾笑了。

  那笑容里,没有嘲讽,只有一种淡淡的悲哀。

  她向他走近,伸出手,轻轻地,触碰了一下他的脸颊。

  “别用你们那些条条框框来定义我。”

  “我天生如此,身不由己。”

  “你……也一样。”

  光幕的画面,在这一刻,变得有些模糊。

  观众们只看到,在那个潮湿的,闷热的,夏日的夜晚。

  张灵玉,最终还是伸出了手。

  主动地,抓住了夏禾的手腕。

  那一刻,他坚守了近二十年的道心,彻底破碎。

  看到这一幕,之前那些为张灵玉辩解,怒骂夏禾的观众,都沉默了。

  事实,摆在眼前。

  夏禾是诱因,但做出最终选择的,是张灵玉自己。

  这不再是一个简单的,黑与白,对与错的故事。

  而是一个关于人性,关于欲望,关于身不由己的,复杂的悲剧。

  他们无法再去简单地,用道德去谴责任何一方。

  光幕的画面,跳到了

  第二天清晨。

  房间里,只剩下张灵玉一人。

  夏禾,已经不见了踪影。

  床头,只留下了一张字条。

  “你我不是一路人,忘了我吧。”

  张灵玉没有哭,也没有怒吼。

  他只是安静地穿好衣服,走出了房间。

  然后,回到了龙虎山。

  他在祖师堂前,长跪不起。

  谁也不知道他跪了多久。

  只知道,当他再次站起来时。

  他的一头青丝,已有半数,化为了霜白。

  故事到这里,本该结束。

  但光幕,却罕见地,**了一段属于夏禾的视角。

  离开小镇后,她独自一人,坐在一条河边。

  她看着河水里自己的倒影,脸上没有了那种魅惑众生的笑容,只有一片空洞和茫然。

  光幕之上,浮现出属于她的,无声的字幕独白。

  【*傻瓜……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吗?*】

  【*我天生如此,身边的男人,都会因为我的炁而变得疯狂,变得不再是他们自己……*】

  【*我只是……想找一个,一个就算被我影响,也不会彻底变成野兽,不会被我彻底毁掉的人……*】

  【*我以为你就是……可你,终究还是太干净了。*】

  这段独白,让夏禾的形象,

  第一次,变得立体而可悲。

  她不是天生的妖女,她也是一个被自身能力所困的,可怜人。

  光幕的画面,最终切换回了罗天大醮的赛场。

  观众席上,夏禾远远地看着场中,那个让她破例动了真情的男人,眼神复杂,手指无意识地卷着自己的发梢。

  而场内,正在与张楚岚对峙的张灵玉,在催动水脏雷时,动作,有了一个微不可查的停顿。

  他的脑海中,似乎也闪过了那张让他道心破碎,却又无法忘怀的脸。

  光幕之上,字幕缓缓浮现。

  【斩不断的情丝,断不了的纠葛。】

  【他们的命运,将走向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