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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成为专家,定然具备不一般的思维和经验。

  马千里问的三个字是:他急了?

  陈南的反常举动,让赵东来意识到后院绝对存在猫腻,且猫腻绝对就藏在泥土下面。

  这就好比猫忽然被踩到尾巴,反应很剧烈。

  因为如果没猫腻,陈南的反应根本就不可能会那么激烈。

  他越是反常,赵东来越肯定自己的推测没错,石磨村的异常,多半和这不简单的年轻人存在关联。

  距离真相已经很近,那就不着急。

  时间,有的是。

  他就不信,不能将陈南的秘密给挖出来,不能将石磨村的怪异情况搞清楚。

  因为这一次前来,目的就只有一个,弄清楚石磨村的庄稼为何与别的地方不同。

  院门口。

  张兴善见敲门没反应,不由扯开嗓子喊了起来。

  不见到陈南,不将情况解释清楚,心头就很着急。

  刚喊两声,院内就传来陈南的声音:“叔,我知道这件事怪不得你,我有点事要忙,你先等我半个小时。”

  听得陈南语气缓和,应该是没生气了,张兴善也松了一口气,开心回道:“好嘞,我就在门口等你。”

  回去大院,还要朝那两人低声下气,他懒得去,干脆坐在门口等待。

  想到陈南对于赵东来两人进入后院情绪很激动,他也不由地想,陈南的后院,难道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院内的陈南,快步回到后院。

  短短几分钟过去,原本绿油油一片的后院,早已变成荒地。

  陈南快速动手,将黑土上方的正常泥土剥离出来并收到农场内。

  表层泥土剥离完,他继续将黑土收走,一点不剩。

  黑土清理完,他又将原先的泥土弄出来,把地面平整后,把收进农场内的各种蔬菜等等重新栽种到地上。

  虽没了黑土,且还动了根,这些东西很容易死亡。

  但陈南并不急。

  没了黑土,还有神奇的农场水。

  他弄来桶,对整块地全面浇灌农场水,想利用农场水的神奇,保障地里的蔬菜等等不死。

  忙活完,扫视整个后院,确定不存在什么纰漏后,陈南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他的脸色,复杂且无奈。

  其实当赵东来等人被赶出去后,陈南就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过了。

  当时,不该怒斥发火,而是出声阻拦赵东来,用理由将他们从后院带走,淡然应对。

  过激的反应,只会让赵东来两人意识到这里藏着什么见不得光的秘密。

  他百分之一百能推断出,自己正是担心他们将不可告人的秘密发现,才会那么生气,怒骂着将人给赶出来。

  覆水难收。

  考虑不全面,做错了就是做错了,陈南并没有因此就纠结。

  他只是默默的提醒自己,以后做事不能像刚刚那么冲动。

  必须要冷静。

  同一件事,不同的处理方式,带来的效果都不同。

  赵东来既然已经发现后院的地存在问题,少不得会继续找机会进行探查。

  为避免他发现黑土,发现自身的秘密,只能在错误举动上进行挽救,先将提供主要力量的黑土给收走。

  后续他要是来进行挖掘,就算掘地三尺,也不可能发现任何异常。

  回过神,看着沾满泥土的裤子,陈南进屋换了一身衣服后才将院门打开。

  张兴善赶忙起身,满怀歉意地说:“小南,先前是我不对,给你带来了麻烦,实在不好意思。”

  “那两个专家,我也不想搭理,但他们带着公社的信,要求我必须要将两人招待好,听他们的安排。”

  “我……”

  “叔!”

  陈南打断极力解释的张兴善,说:“我不怪你,我只是觉得他们仗着自己是专家就各种瞎搞,打心底反感。”

  “这件事就先这样吧,你不需要有什么心理负担,公社既然交代你将他们招待好,那你就按照正常程序走。”

  “但要是来我家,那你就告诉他们不用来了,我不欢迎他们。”

  “他们是客人,而不是土霸王,仗着自己是专家就很狂妄。”

  错误举动造成了错误结果,陈南只能顺其自然,尽可能避开与赵东来两人接触。

  而且陈南很清楚,自己现在要是和他们低头,只会让他们觉得自己不是那么难对付。

  其次,发火后又去道歉低头,这种事他不是做不到,而是对于赵东来两个了解不深的人做不到。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避之不及,见招拆招。

  张兴善视线一直凝聚在陈南脸上,见他确实没生气,点点头说:“成,我回去会交代。”

  “但小南你也知道,他们始终是市里来的专家,我就只是一个生产大队的队长,根本就没资格限制他们的活动。”

  “他们要不听劝,还是要来找你,我也拦不住。”

  陈南自然不会为难张兴善,也知道他说的的确是事实,扬了扬下巴说:“你按照你我交代的说就是,说完他们听还是不听,和你没关系。”

  目送张兴善离开后,陈南将院门反锁,回到屋内坐下,安静思索后续可能发生的情况,以及如何见招拆招。

  大院内。

  正思索等待的赵东来两人见张兴善回来,赶忙起身迎到门口。

  “张队长,咋样,他气消了吗?”赵东来很关切的询问。

  陈南的不同态度,决定了他将采用什么样的方式进行回应。

  “消了!”

  张兴善回到桌旁坐下,接着说:“但他表示,他不欢迎你们,也不想再见到你们。”

  传递原话,而不是对陈南的话进行修饰,张兴善就是想让两人认清陈南的意思,不要开口让自己当领路人再带他们前往。

  赵东来和马千里对视了一眼,两人脸都板了起来。

  “他奶奶的,敬酒不吃想吃罚酒。”

  “既然如此不给面子,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马千里骂着就拿起纸笔,快速写了一封信递给张兴善说:“张队长,还麻烦用最快速度将这信送到公社。”

  虽没看到信的内容,但张兴善知道肯定是对陈南不利的东西。

  他将信接过来后,表示自己亲自将信送去公社总部比较好。

  然后,他就转身离开。

  赵东来起身走到门口,遥望着陈南家所在的方位,嘀咕道:“你不仁,那就不要怪我不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