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瑾恼怒往地上淬了口,让乐途给她倒了杯茶水漱口。

  情绪稳定下来些,她才让乐途给她换药。

  伤口的痛感没有方才那么重,但是被谢安澜气的心口疼。

  想起被谢安澜逼着吞下的血,她胃里就翻涌的厉害。

  她在想着,要不要拿着剑去捅死谢安澜。

  “小姐,好了。”

  乐途给慕容瑾换了药包扎好,穿好干净的里衣,弯腰捡起地上被血浸透的纱布。

  慕容瑾越想越觉得生气,起身下床,正准备找衣服穿去跟谢安澜算账,看到了走进来的慕乐姗。

  她受伤这几日,慕乐姗就去了镇国公夫人那边暂住。

  在她养伤的这几日,慕乐姗每日都会随着镇国公夫人来看她。

  慕乐姗被乐途手中染血的纱布吓到,往镇国公夫人身边缩了缩,受惊的猫似的盯着慕容瑾。

  镇国公夫人也看到了纱布上的血,有些着急朝着慕容瑾走过来,“怎么出了这么多的血,前两日血不是就止住了吗?”

  慕容瑾院子里的事如今无人敢传,她不想让人知道的事,院外无人会知道。

  就比如谢安澜真正的身份,只有她院里人听到,但并无人敢往外传。

  慕容瑾身上已经换了干净的里衣,伤口也没再往外出血,看不出什么不妥来。

  “无事,躺着不小心拉扯到的。”

  慕容瑾笑着让镇国公夫人安心,朝着慕乐姗伸手,与她温声道:“只是出了些血,没什么好怕的。”

  慕乐姗并未应和,反而满眼担心的看着她问:“大姐,疼吗?”

  “不疼。”

  慕容瑾对着慕乐姗笑着摇头,“这点伤没什么,大姐在战场时,受的伤可比这严重。”

  这点伤对她来说确实不算什么。

  比起伤口的疼,廖娟给她带来的证据重要的多。

  也多亏了受伤,她才能无意间得知谢安澜的真面目。

  她说过,早晚捅了谢安澜!

  “有伤要小心些躺着。”

  镇国公夫人在床边坐下,心疼的看着女儿,眼底是难掩的悲伤。

  “娘问你如何伤的,你也不愿意与娘说。娘不多问,可你定要照顾好自己。”

  想到已逝去的儿子,她抓着慕容瑾的手,眼底哀痛波涛汹涌袭来,“为了娘,为了所有亲人,你定要好好的。你若出事,让娘如何活?”

  如今慕容瑾是她唯一的精神寄托,倘若连慕容瑾都出事,让她如何安然活下去。

  “女儿会保护好自己。”慕容瑾看着镇国公夫人道。

  不仅会保护好自己,也会保护好国公府。

  慕容瑾的伤确实没有大碍。

  在房内休息了几日,她就收拾出门,去了苏曦那边待着与苏曦说话。

  本想找谢安澜算账的,但被镇国公夫人和慕乐姗打断,她也冷静了下去。

  苏曦正看着姑苏府中送来的账簿,慕容瑾进去就直接在他对面坐下。

  苏曦抬头看她一眼,“伤还没好就别喝茶了。”

  慕容瑾应了声,便托着下巴看着苏曦,自顾与他说话, “我如今是被架在火上的羊羔子,外面还有狼的等着我,逃也是死,不逃或许不会点火。”

  “嗯,逃不了,实在不行造反吧。”苏曦轻描淡写的说。

  慕容瑾表情僵住,盯着苏曦看了半晌,苏曦没有任何表情的看着账簿。

  翻页时他才再次开口,“只有权力攥在自己手中的时候,才不会被任何人所威胁。”

  慕容瑾实在没忍住笑了,“师兄,造反被你说的跟杀鸡一样简单。”

  造反劳民伤财,输了一样死,侥幸赢了也会被后世谩骂。

  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当今皇帝并非昏庸的君主,也没将慕容瑾逼到要造反的程度。

  她只需要忠君,相信皇帝不会对国公府如何的。

  苏曦抬眸望向慕容瑾,“我说过,只要你想做的,我都会倾尽全力助你。”

  自幼苏曦对慕容瑾就百般谦让保护。

  在他的腿还未残时,更是慕容瑾要什么给什么,如今慕容瑾随身所配的软剑,还是苏曦花重金专门为慕容瑾打造的。

  对于苏曦的好,慕容瑾无以回报。

  苏曦也不允许慕容瑾任何回报,以往只要慕容瑾提回报,他便会恼怒。

  慕容瑾笑着轻叹,“可造反还真不是说做就能做的事,也没到那个地步。”

  若是谢安澜入镇国公府并非皇帝的意思,那么皇帝兴许对她还是有几分信任。

  往日她如父兄一般,希望国泰民安。

  如今她却只希望全家安康。

  只不过全家安康压在她身上。

  她需得做好皇帝安排的所有事,才能确保阖府安好。

  苏曦抬手摸了摸慕容瑾的头,“那便兵来将挡,切勿让自己活的太累。我虽尊重你所有决定,但心中还是愿你喜乐长安的。”

  “谢……”

  慕容瑾下意识想跟苏曦道谢,收到苏曦不满的眼神,扬唇笑着抓住苏曦的手,“师兄待我真好!”

  苏曦望着被她抓着的手,手指蜷缩颤动,随后抽出手回,“知道我疼你,就好好的别让我担心。”

  “嗯,知道了。”慕容瑾笑着应。

  本身心中无比烦闷,跟苏曦说了会话,慕容瑾觉得心胸开阔许多,不再为那些小事所困扰。

  她身后并非是空无一人。

  有家人,还有苏曦!

  ……

  回到挽秋阁的时候,谢安澜坐在房内等着她。

  看到她回来,谢安澜皮笑肉不笑的望向她,“回来了?身子不好还乱跑!真是让人操心。”

  慕容瑾冷睨了他一眼,“要你猫哭耗子,从我房中滚出去!”

  她现在看到谢安澜就一肚子火,想要拿剑捅了他。

  谢安澜嗤笑了声,**动都没动。

  等慕容瑾走到身边,他才伸手抓住慕容瑾的手腕,猛地将她拉过来,强硬按在了腿上。

  “慕容瑾,我希望我们能好生相处,你为何要咄咄人呢?”

  谢安澜的嘴唇靠在慕容瑾耳边,牙齿咬着她的耳朵,只要慕容瑾躲开他就用力。

  慕容瑾忍着疼,猛地推他。

  谢安澜快速收起牙齿,慕容瑾躲过耳朵被咬坏的风险,甩手给了谢安澜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