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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严密监视那些弹劾孤的文官御史,查清他们与哪些人往来,等孤回城,一并清算。”

  李若琏与高文采见太子态度坚决,知道劝不动,只能躬身领命:“遵旨!”

  周遇吉心中虽担忧,却更关心战术,他拱手问道:“殿下,何为‘游击’?该如何打?末将从未听过这种战法,请殿下明示。”

  李若琏与高文采也看向朱慈烺,眼中满是疑惑。

  朱慈烺解释道:“游击战术,就是不与建奴大部队正面对抗。他们行军时,我们就在背后偷袭;他们分散劫掠时,我们就专挑小股鞑子下手。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利用灵活机动的优势,消耗他们的兵力和粮草,让他们不敢轻易深入大明腹地。”

  周遇吉恍然大悟,眼中闪过一丝兴奋,却又有些遗憾。

  “末将明白了!只是不能与建奴正面厮杀,实在不过瘾。”

  听到周遇吉遗憾“不能尽兴杀掳”,朱慈烺起身拍拍他的肩膀,笑着说:“十万建奴入关,定会分兵劫掠,到时小股鞑子遍布各地,孤保证让你杀得过瘾,可别到时候跟孤说‘提不动刀’!”

  周遇吉眼睛一亮,当即拱手:“殿下放心!末将定不会手软,定要让鞑子知道我大明将士的厉害!”

  李若琏与高文采也按捺不住,上前请战。

  “殿下,带上我们锦衣卫吧!京师有其他弟兄驻守足够了,我们也想杀鞑子,为大明出力!”

  朱慈烺却摇了摇头,语气坚定:“不行。京师是大明根基,皇宫与百官安危需要你们守护;再者,孤在城外作战,需靠你们传递情报、稳定后方,只有你们在,孤才能安心抗奴。”

  这番信任让李若琏、高文采心中一暖,连忙躬身:“谢殿下信任!请殿下吩咐,属下万死不辞!”

  “三天后,东宫卫队悄悄出城,在此之前,你们需准备一个月的粮草,送到城外皇庄,孤届时会派人去取。”朱慈烺叮嘱道,“切记此事要隐秘,不可走漏风声,免得被文官集团察觉,横生枝节。”

  “遵命!属下这就去办!”

  二人领命后,干脆利落地退出钟粹宫,着手筹备粮草。

  待他们走后,朱慈烺转向周遇吉:“周将军,你让卫队准备十天的干粮与饮用水,每人再带一顶帐篷,不够的话就去勇卫营借,对外只说‘出城拉练’,切勿暴露真实目的。”

  “末将明白!”

  周遇吉躬身退下,心中对这位七岁太子愈发敬佩。

  殿下不仅有胆识,行事还如此周密,跟着他抗奴,定能有所作为。

  安排好备战事宜,朱慈烺全然忘了崇祯“禁足”的命令,带着岳洋与胡宝,悄悄溜出钟粹宫,直奔神枢营。

  东宫卫队战马不足,他要向神枢营总兵张世泽借马。

  神枢营营门前,朱慈烺亮出皇太子印玺,拒绝守卫通报,径直走进张世泽的中军大帐。

  张世泽正对着军图沉思,听到脚步声抬头,见是皇太子,连忙起身行礼:“参见殿下!”

  “小国公免礼。”

  朱慈烺伸手扶起他,语气随和。

  张世泽是英国公张之极之子,算起来也是勋贵子弟,且神枢营是京营中少数“满员且精锐”的部队,朱慈烺有意拉拢。

  “谢殿下!请上座!”

  张世泽将朱慈烺让到主位,亲自沏了杯热茶,手都有些发颤。

  这位太子可是出了名的“狠辣”,上次连成国公都敢打,他实在摸不准太子的来意。

  朱慈烺接过茶杯,开门见山:“小国公,孤此次来,是想向神枢营借些东西。”

  “殿下请讲!只要神枢营有的,臣绝无二话!”

  张世泽连忙表态,他可不想得罪这位“小杀星”。

  “东宫卫队训练需用战马,孤想借三百匹暂用,不知小国公是否舍得?”

  朱慈烺目光落在他身上,带着几分审视。

  张世泽心中一松。

  原来只是借马!

  神枢营有五千骑兵,三百匹战马不过是九牛一毛。

  他当即笑道:“殿下多虑了!别说三百匹,就是五百匹也没问题!殿下何时需要?臣亲自派人送到您指定的地方!”

  “好!不愧是英国公一脉,果然痛快!”朱慈烺赞许地点头,“两天后,你把战马送到城外皇庄即可,届时会有人接应。”

  “臣遵旨!”张世泽躬身应下,心中对朱慈烺的印象也改观不少。

  这位太子虽行事激进,却也懂“礼贤下士”,并非传言中那般“残暴”。

  朱慈烺不再多留,起身告辞。

  “如此,孤便不打扰小国公练兵了,告辞。”

  “恭送殿下!”

  张世泽一直送到营门口,看着朱慈烺的身影消失,才松了口气。

  能与太子搞好关系,对神枢营、对英国公府,都是好事。

  次日,崇祯九年五月二十七日,皇极殿外却异常冷清。

  崇祯竟破天荒没有上朝!

  这是他继位以来,除了身体不适外,第一次缺席朝会。

  文官集团本还准备借着“弹劾太子”的由头,继续向崇祯施压,结果却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不少文官心中开始发慌:“陛下为何不上朝?难道是想让太子继续监国?”

  他们深知,若太子重掌大权,那些曾“死谏废太子”的人,怕是要被清算,甚至株连三族。

  其实崇祯并非想让太子复职,而是对文官集团的“死谏”感到厌烦。

  你们不是喜欢借“祖训”怼天怼地吗?

  朕偏不给你们“怼”的机会!

  他故意不上朝,就是想晾一晾这群文官。

  可文官们却不这么想。

  眼看日上三竿,皇极殿内仍空无一人,那些不想卷入纷争的勋贵与中立官员,纷纷借口“有事”离去,只剩下对太子不满的文官御史,仍在午门外徘徊。

  这些人中,除了文官,还多了些利益受损的勋戚。

  成国公朱纯臣便是其中之一,他虽不敢公开出头,却在人群中煽风点火。

  “大家稍安勿躁!陛下刚康复,又遇上‘死谏’之事,定是需要时间消化。想做成大事,哪能没有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