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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赵铭轩疑惑。

  “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在笑话我!”许伶面色阴沉。

  闻言,赵铭轩只吸了一口气,语气平淡地开口:“你自己都说了,我们没有任何关系,就是陌生人罢了,我为什么要笑话你?”

  许伶被他用她之前的话噎了一下,沉着脸没有说话。

  赵铭轩眼角余光瞥她一眼,出于好意,还是提醒了一句:“下次找男朋友,眼睛擦亮一点吧,别再找渣男了,这找的什么人啊。”

  许伶愣了一下,欲言又止,而赵铭轩已经起身,插着兜离开,只留给她一个背影。

  许伶的目光一直落在他的身上,直到他的背影在转角处消失,才收回视线,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情愫。

  片刻之后,她呼出一口气,语气带着几分怅然:“擦得再亮,也找不到像你这样的**了吧。”

  她眼底的情绪转瞬即逝,起身,往诊室走去。

  男人好不容易躲过那个女人的暴打,提上裤子,就看到许伶走了进来,眼前一亮,立刻开口:“伶伶,那个,你先听我解释……”

  结果话还没说完,许伶就抄起了手里的包包,用力砸在了他的脸上!

  “啊!……”

  “我们分手。”许伶不管他那捂着脸鬼哭狼嚎的样子,冷冷扔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离开。

  “真是好热闹的一个八卦。”徐医生轻啧了一声,走出诊室,在转角的时候刚好看到了靠在墙面上一动不动的赵铭轩,“哎哟我去,你在这儿干嘛啊?一点声音都没有,跟个幽魂似的。”

  赵铭轩低着头,一动不动。

  “怎么了?”徐医生凑上前去,“干嘛呢这是。”

  结果在看到赵铭轩的脸的时候,他沉默了下来。

  因为此时此刻,京港医院最优秀的神外科医生赵医生,一张俊脸上满是凌乱的泪痕。

  “我去,你,你哭了?”徐医生被他这个样子吓了一跳。

  “我真,服了。”赵铭轩一边用衣袖擦着眼睛,但是眼泪怎么都止不住,就像是断了线的珠链,一粒一粒往下掉,“许伶,别让我再见到你!”

  徐医生看着他这副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不是吧,你天天在手术台上面无表情地开别人的头颅,没想到情感这么脆弱的吗?”

  “你才脆弱!”赵铭轩哽咽着反驳回去,“我**坚强得很!”

  徐医生看着他越来越多的眼泪,怎么擦都擦不完,撇了撇嘴。

  这家伙怕是对坚强有什么误解。

  堂堂神外科赵医生站在走廊上泣不成声,疑似被女朋友甩的消息很快就在医院里传开了。

  江晚吟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有些意外,又觉得有些好笑。

  明明赵铭轩那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平时戴着一副金属框眼镜,看上去一丝不苟的样子,并且,还长了一张犀利不饶人的嘴,没想到私底下还是一个哭包?

  她倒是有点好奇,想去问问当事人的真实感受了,但是,刚起身,病房的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江晚吟唇角上扬的弧度渐渐淡了下去。

  “最近有没有按时吃饭?”商扶砚温声问道。

  江晚吟没有说话,明显不想搭理他。

  恰在这时,护士将她的晚餐送了过来。

  “我来吧。”商扶砚接过托盘,看向江晚吟,“是在这里吃还是去床上吃?”

  江晚吟避开他的视线:“不想吃,没胃口。”

  她有意把气撒在他的身上,语气冷漠,“一见到你,我就倒胃口。”

  商扶砚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波澜,只轻嗯了一声,“那好,我喂你吃。”

  江晚吟眉头微蹙。

  他是怎么喂的,她之前已经领教过一次了。

  而这一次,他又把手伸向了装汤的碗。

  但还没有碰到,江晚吟就已经先一步端走了那碗汤,喝了一口,面无表情地问他:“这下满意了?”

  “一般。”商扶砚下颌线扯动了一下,给她夹了菜,“再吃点饭菜。”

  江晚吟瞥他一眼:“商扶砚,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像古代的布菜丫鬟。”

  一旁的护士抿住了唇憋笑。

  但商扶砚面对她的故意嘲讽,神情依旧未变,反而还多了几分认真:“那你就是我服侍的主子。”

  江晚吟不说话了。

  因为她觉得,现在的商扶砚的厚脸皮程度,要是她扇他一巴掌,他也很有可能抓着她的手腕在她的手心上亲一口。

  一想到这,她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所以她离他远远的,自顾自地吃着碗里的饭菜。

  商扶砚坐在她的对面,也没再做什么逾越的举动,就这么看着她吃,并在她吃完碗里的菜之后又给她夹一些。

  江晚吟慢条斯理地咀嚼着,眼角余光无意间瞥到他。

  明明就几天不见,他似乎比之前更清瘦了一些,下颌线尤为明显。

  但江晚吟顾不上关心这些,就在今天下午,徐祈年给她发了信息,说他已经安排好了。

  明天,他会想办法送她离开。

  所以,她得提前做好准备,而商扶砚现在出现在她面前,无异于是一个变数。

  “你有什么事吗?”江晚吟问他。

  “没什么,就是来看看你。”

  “既然看完了,那就走吧。”

  商扶砚停顿了一下,语气透着几分苦涩:“你就这么不想跟我待在一起?”

  江晚吟抿住了唇。

  她很清楚商扶砚的性子,他现在太疯,要是她回答得太极端,惹怒了他,结果对她必然不利。

  于是,她语气平静:“我只是累了,想休息了,你连我睡觉的权利都要剥夺吗?”

  “当然不会。”商扶砚起身。

  江晚吟以为他要走了,刚要松一口气。

  结果他从袋子里拿出了一套睡衣:“你睡你的,我在你旁边陪着,不介意吧?”

  “当然……”

  介意两个字还没有说出口。

  “不介意就好。”商扶砚拿着衣服进了浴室。

  江晚吟站在原地,舌头抵了抵上颚,有些无语。

  她发现,商扶砚虽然瘦了,但是脸皮是真的厚了不止一星半点。

  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江晚吟趁这个间隙,给徐祈年发信息确认明天的计划。

  徐祈年安排得很周全,她只需要简单收拾好随身物品配合就行。

  江晚吟看得认真,回了一个“好”,正在输入别的话,但下一秒,一道颀长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在和谁聊天?”商扶砚双手撑在桌沿,将她圈在怀里,就像是从背后拥抱着她。

  江晚吟身体僵硬了一瞬。

  他刚洗了澡,身上除了沐浴露的味道之外,还带着一股温热的水汽。

  江晚吟下意识想挪开,跟他保持距离,却又被他单手揽住腰肢。

  手掌宽阔,手心温热,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热度清晰地传到她的身上。

  江晚吟手指蜷在了一起:“放开。”

  商扶砚的下巴搁在她的肩头,语气低沉磁性。

  “你还没有回答我,在和谁聊天。”

  “不关你的事。”江晚吟毫不客气地将他摸在她腰上的手拂开,语气冷漠,“商先生,请不要动手动脚的,跟个流氓似的。”

  “流氓?”商扶砚扯了一下唇,一本正经道,“你怕是对这个词有什么误解,真正的流氓可不是这样的,而是……”

  “像这样。”

  话音刚落,商扶砚就直接将她拦腰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