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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公寓的门铃又响了。
秦纾羽正在厨房里给诺诺热牛奶，听到门铃声，她不用看也知道是谁。这几天，傅璟川来得比送牛奶的都勤，理由也是五花八门，一天一个样。
果然，诺诺已经迈着小腿，颠颠地跑去开了门。
“叔叔！”
门口，傅璟川提着一个医药箱，西装笔挺，脸上挂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到的、近乎讨好的笑。
“我妈让我过来看看诺诺手上的伤，顺便送点药膏过来。她说国外的药好，不留疤。”他晃了晃手里的医药箱，理由冠冕堂皇。
秦纾羽端着热好的牛奶从厨房出来，靠在门框上，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诺诺手上那点擦伤，昨天就结痂了，今天**就巴巴地让他送药来？这两母子，一唱一和的，真当她是个**。
“傅总有心了。诺诺的伤已经没事了。”她语气疏离，没有一点要让他进门的意思。
傅璟川的脸皮如今是练出来了，对秦纾羽的冷淡恍若未闻。他径直走进屋，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捧起诺诺的小手，吹了吹那几乎看不见的伤口。
“还疼不疼？”他问得温柔。
诺诺摇摇头，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像天上的星星：“不疼了。你今晚还走吗？”
来了。
秦纾羽心里冷笑，这父女俩，一个是影帝，一个是影后，奥斯卡都欠他们一人一座小金人。
傅璟川抬起头，用那双深邃的眼睛看着秦纾羽，眼神里充满了愧疚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他站起身，检查完诺诺的“伤口”，又把医药箱里那些花花绿绿的进口药膏、创可贴、维生素摆了一桌子，磨磨蹭蹭地介绍着每一样东西的用法。
秦纾羽就那么抱着胳膊，冷眼看着他表演，也不戳穿。
等傅璟川把所有能拖延时间的借口都用完了，不得不准备起身告辞时，诺诺突然从自己的小房间里噔噔噔地跑了出来，怀里抱着一本厚厚的安徒生童话。她跑到傅璟川和秦纾羽的中间，拉住傅璟川的衣角，用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他，又看看秦纾羽，小声地，带着一丝怯生生的、无比渴望的语气说：
“爸爸、妈妈，你们……你们可以一起给我讲个睡前故事吗？”
她停顿了一下，仿佛怕他们拒绝，又赶紧补充道：
“我们班的小朋友，毛毛、豆豆、小石头……他们都是爸爸妈妈一起讲故事的。”
秦纾羽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地撞了一下。
她下意识地就要开口拒绝：“诺诺，他很忙的，他……”
话还没说完，诺诺的眼圈“唰”地一下就红了。她的小嘴一瘪，那两颗比黑葡萄还大的金豆豆，就在眼眶里直打转，要掉不掉的，看得人心都碎了。
“妈妈……”她拉长了尾音，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委屈和哀求，“你就答应我这一次嘛……就一次，好不好？我……我从来都没有听过爸爸讲故事……”
那泫然欲泣的模样，那句“从来都没有”，像一把小锤子，不轻不重，却一下下地砸在秦纾羽的心上。
她知道，女儿这是在演戏。可这戏里，又有几分是真的呢？
她这个当**，给得了女儿安稳的生活，给得了优越的教育，却唯独给不了她一个完整的、像别的小朋友一样的家。
就在秦纾羽内心动摇的时候，旁边的“最佳男主角”立刻上线了。
傅璟川心疼得跟什么似的，他立刻蹲下身，把诺诺抱进怀里，用那低沉又磁性的嗓音哄着：“诺诺不哭，爸爸给你讲，爸爸天天给你讲。”
说完，他转过头，用一种近乎恳求的、带着点无辜的目光看着秦纾羽：
“纾羽，就一个故事，好吗？我保证，就讲一个，讲完我马上就走。”
他那样子，像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大金毛，可怜巴巴的。
秦纾羽看着这一大一小两个“戏精”，一个头两个大。她知道，今天这道题，她要是答了“不”，那今晚谁也别想睡个安稳觉。
她败下阵来，无奈地点了点头。
“耶！”诺诺立刻破涕为笑，从傅璟川怀里跳下来，拉着他的大手，又去拉秦纾羽的手，把他们俩往自己的小房间里拽。
儿童房不大，一张小床，一个书桌，墙上贴着幼稚的贴纸。
三个人挤在小小的床边，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微妙。
傅璟川坐在床头，诺诺躺在中间，秦纾羽则有些不自在地坐在床沿。
“妈妈，你也坐上来嘛，坐那么远我看不见你。”诺诺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秦纾羽没办法，只能又往里挪了挪。两个人的手臂，不可避免地碰到了一起。
傅璟川的心跳也漏了一拍。他能闻到秦纾羽身上那股熟悉的、淡淡的馨香，让他有些心猿意马。
“咳……讲哪个？”他清了清嗓子，拿起童话书，试图掩饰自己的不自然。
“《白雪公主》！我要听白雪公主！”诺诺兴奋地指着书上的彩图。
于是，傅璟川开始用他那低沉的、念着上亿合同都不带打磕巴的嗓音，磕磕巴巴地念起了童话故事。
“在……在一个遥远的国度，住着一位……呃……国王和王后，他们……他们生下了一个可爱的小公主，她的皮肤……像雪一样白……”
他念得是真不怎么样，秦纾羽在心里默默吐槽。
可诺诺却听得津津有味，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爸爸。
秦纾羽看着灯光下男人专注的侧脸，还有女儿那满足的、带着崇拜的小表情，一种从未有过的、名为“家”的暖流，不受控制地涌上了心头。
好像……这样也挺好的。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她就立刻被自己吓了一跳，赶紧掐断。
一个故事很快就讲完了。
诺诺打了个哈欠，眼皮子开始打架，但小手还紧紧地抓着爸爸和妈**手，不肯松开。
傅璟川轻手轻脚地给她盖好被子，又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站起身，他看着秦纾羽，秦纾羽也正看着他，四目相对，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尴尬。
秦纾羽以为他要走了，心里刚松一口气，却听见他说：
“那个……我妈刚才来电话，说她今晚要用车，让司机先回去了。我……”他挠了挠头，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我……我能在这里的沙发上，将就一晚吗？”
秦纾羽的眉头立刻就皱了起来，想也不想就要拒绝。
傅璟川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立刻又补充道，眼神变得无比真诚：
“纾羽，我不是想赖着不走。我就是……有点不放心。”
他看了一眼熟睡的诺诺，声音压得更低了，“我怕温家的人，贼心不死，再来找你们的麻烦。我在这里，你们晚上也能睡得安稳些。”
这个理由，秦纾羽根本无法拒绝。
她自己一个人带着诺诺，说不怕是假的。傅璟川用“保护”作为借口，直接打开了她心里最柔软、最无法设防的那道门。
她沉默了半晌，最后只能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随你。”
说完，她逃也似的走出了儿童房，脸颊烫得厉害。
傅璟川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宠溺的微笑。
他知道，在这座冰冷的城堡里终于自己撬开了一道缝隙。
晚上八点，公寓的门铃又响了。
秦纾羽正在厨房里给诺诺热牛奶，听到门铃声，她不用看也知道是谁。这几天，傅璟川来得比送牛奶的都勤，理由也是五花八门，一天一个样。
果然，诺诺已经迈着小腿，颠颠地跑去开了门。
“叔叔！”
门口，傅璟川提着一个医药箱，西装笔挺，脸上挂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到的、近乎讨好的笑。
“我妈让我过来看看诺诺手上的伤，顺便送点药膏过来。她说国外的药好，不留疤。”他晃了晃手里的医药箱，理由冠冕堂皇。
秦纾羽端着热好的牛奶从厨房出来，靠在门框上，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诺诺手上那点擦伤，昨天就结痂了，今天**就巴巴地让他送药来？这两母子，一唱一和的，真当她是个**。
“傅总有心了。诺诺的伤已经没事了。”她语气疏离，没有一点要让他进门的意思。
傅璟川的脸皮如今是练出来了，对秦纾羽的冷淡恍若未闻。他径直走进屋，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捧起诺诺的小手，吹了吹那几乎看不见的伤口。
“还疼不疼？”他问得温柔。
诺诺摇摇头，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像天上的星星：“不疼了。你今晚还走吗？”
来了。
秦纾羽心里冷笑，这父女俩，一个是影帝，一个是影后，奥斯卡都欠他们一人一座小金人。
傅璟川抬起头，用那双深邃的眼睛看着秦纾羽，眼神里充满了愧疚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他站起身，检查完诺诺的“伤口”，又把医药箱里那些花花绿绿的进口药膏、创可贴、维生素摆了一桌子，磨磨蹭蹭地介绍着每一样东西的用法。
秦纾羽就那么抱着胳膊，冷眼看着他表演，也不戳穿。
等傅璟川把所有能拖延时间的借口都用完了，不得不准备起身告辞时，诺诺突然从自己的小房间里噔噔噔地跑了出来，怀里抱着一本厚厚的安徒生童话。她跑到傅璟川和秦纾羽的中间，拉住傅璟川的衣角，用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他，又看看秦纾羽，小声地，带着一丝怯生生的、无比渴望的语气说：
“爸爸、妈妈，你们……你们可以一起给我讲个睡前故事吗？”
她停顿了一下，仿佛怕他们拒绝，又赶紧补充道：
“我们班的小朋友，毛毛、豆豆、小石头……他们都是爸爸妈妈一起讲故事的。”
秦纾羽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地撞了一下。
她下意识地就要开口拒绝：“诺诺，他很忙的，他……”
话还没说完，诺诺的眼圈“唰”地一下就红了。她的小嘴一瘪，那两颗比黑葡萄还大的金豆豆，就在眼眶里直打转，要掉不掉的，看得人心都碎了。
“妈妈……”她拉长了尾音，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委屈和哀求，“你就答应我这一次嘛……就一次，好不好？我……我从来都没有听过爸爸讲故事……”
那泫然欲泣的模样，那句“从来都没有”，像一把小锤子，不轻不重，却一下下地砸在秦纾羽的心上。
她知道，女儿这是在演戏。可这戏里，又有几分是真的呢？
她这个当**，给得了女儿安稳的生活，给得了优越的教育，却唯独给不了她一个完整的、像别的小朋友一样的家。
就在秦纾羽内心动摇的时候，旁边的“最佳男主角”立刻上线了。
傅璟川心疼得跟什么似的，他立刻蹲下身，把诺诺抱进怀里，用那低沉又磁性的嗓音哄着：“诺诺不哭，爸爸给你讲，爸爸天天给你讲。”
说完，他转过头，用一种近乎恳求的、带着点无辜的目光看着秦纾羽：
“纾羽，就一个故事，好吗？我保证，就讲一个，讲完我马上就走。”
他那样子，像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大金毛，可怜巴巴的。
秦纾羽看着这一大一小两个“戏精”，一个头两个大。她知道，今天这道题，她要是答了“不”，那今晚谁也别想睡个安稳觉。
她败下阵来，无奈地点了点头。
“耶！”诺诺立刻破涕为笑，从傅璟川怀里跳下来，拉着他的大手，又去拉秦纾羽的手，把他们俩往自己的小房间里拽。
儿童房不大，一张小床，一个书桌，墙上贴着幼稚的贴纸。
三个人挤在小小的床边，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微妙。
傅璟川坐在床头，诺诺躺在中间，秦纾羽则有些不自在地坐在床沿。
“妈妈，你也坐上来嘛，坐那么远我看不见你。”诺诺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秦纾羽没办法，只能又往里挪了挪。两个人的手臂，不可避免地碰到了一起。
傅璟川的心跳也漏了一拍。他能闻到秦纾羽身上那股熟悉的、淡淡的馨香，让他有些心猿意马。
“咳……讲哪个？”他清了清嗓子，拿起童话书，试图掩饰自己的不自然。
“《白雪公主》！我要听白雪公主！”诺诺兴奋地指着书上的彩图。
于是，傅璟川开始用他那低沉的、念着上亿合同都不带打磕巴的嗓音，磕磕巴巴地念起了童话故事。
“在……在一个遥远的国度，住着一位……呃……国王和王后，他们……他们生下了一个可爱的小公主，她的皮肤……像雪一样白……”
他念得是真不怎么样，秦纾羽在心里默默吐槽。
可诺诺却听得津津有味，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爸爸。
秦纾羽看着灯光下男人专注的侧脸，还有女儿那满足的、带着崇拜的小表情，一种从未有过的、名为“家”的暖流，不受控制地涌上了心头。
好像……这样也挺好的。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她就立刻被自己吓了一跳，赶紧掐断。
一个故事很快就讲完了。
诺诺打了个哈欠，眼皮子开始打架，但小手还紧紧地抓着爸爸和妈**手，不肯松开。
傅璟川轻手轻脚地给她盖好被子，又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站起身，他看着秦纾羽，秦纾羽也正看着他，四目相对，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尴尬。
秦纾羽以为他要走了，心里刚松一口气，却听见他说：
“那个……我妈刚才来电话，说她今晚要用车，让司机先回去了。我……”他挠了挠头，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我……我能在这里的沙发上，将就一晚吗？”
秦纾羽的眉头立刻就皱了起来，想也不想就要拒绝。
傅璟川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立刻又补充道，眼神变得无比真诚：
“纾羽，我不是想赖着不走。我就是……有点不放心。”
他看了一眼熟睡的诺诺，声音压得更低了，“我怕温家的人，贼心不死，再来找你们的麻烦。我在这里，你们晚上也能睡得安稳些。”
这个理由，秦纾羽根本无法拒绝。
她自己一个人带着诺诺，说不怕是假的。傅璟川用“保护”作为借口，直接打开了她心里最柔软、最无法设防的那道门。
她沉默了半晌，最后只能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随你。”
说完，她逃也似的走出了儿童房，脸颊烫得厉害。
傅璟川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宠溺的微笑。
他知道，在这座冰冷的城堡里终于自己撬开了一道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