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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凤奖的庆功宴,设在了澜城最顶级的私人会所“云顶天宫”。

  巨大的水晶吊灯从穹顶垂下,将整个宴会厅照得亮如白昼,空气中弥漫着香槟的甜香和名贵雪茄的醇厚味道。

  秦纾羽无疑是今晚最耀眼的主角。

  她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银色礼服,长发松松地挽起,露出纤长优美的天鹅颈。她端着一杯香槟,游刃有余地穿梭在衣香鬓影的宾客之中,脸上带着自信从容的、属于影后的微笑。

  “秦小姐,恭喜恭喜!您在《谍玫瑰》里的表演,简直是教科书级别的!”国内最知名的文艺片导演张导举着酒杯,满眼欣赏。

  “张导过奖了,”秦纾羽与他碰了一下杯,不卑不亢,“希望我们也有机会合作。”

  “纾羽,你的表演,是这部电影的灵魂。”程默导演也走了过来,他看着自己亲手发掘的这位璞玉,眼底满是骄傲,“下一部戏,女主角还是你。”

  “谢谢程导,”秦纾羽笑了,那笑容里,是发自内心的感激,“是您给了我机会。”

  傅璟川就坐在不远处的卡座里,没有上前。

  他看着她在人群中闪闪发光的样子,看着她从容自信地应对着所有人的吹捧和邀约。

  这个女人,天生就该属于聚光灯下。

  而他,要做的,就是为她扫清所有的障碍,让她能够毫无后顾之忧地展翅高飞。

  ……

  宴会间隙,傅璟川将她拉到了无人的露天阳台。

  晚风微凉,吹动着她鬓角的碎发,也吹散了她身上那股淡淡的酒气。

  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深蓝色的丝绒盒子,打开,递到了她面前。

  秦纾羽的心,没来由地漏了一拍。

  她以为,里面又会是一枚璀璨的钻戒。

  可当她看清盒子里的东西时,却愣住了。

  里面静静地躺着的,不是钻戒,而是一把造型别致的、泛着金属光泽的钥匙。

  “这是……”她不解地看向他。

  “城西那套别墅,写了你的名字。”

  他看着她,“以后,那里就是你和诺诺的家。”

  秦纾羽看着那把钥匙,心里一暖。

  她知道,这不是简单的物质给予,而是他最郑重的承诺。

  一个家的承诺。

  她伸出手,将那把还带着他体温的钥匙,握进了手心。

  她抬起头,看着他,那双妩媚的眼睛里,闪烁着狡黠而又甜蜜的光。

  “请问,”她说,“这是聘礼吗?”

  傅璟川看着她,看着她眼底那份怎么也藏不住的笑意,也跟着低低地笑出了声。

  他没有回答,只是伸出手,将她揽入怀中,用一个深情的、缠绵的吻代替了所有的言语。

  ……

  两人回到宴会厅时,气氛正热烈。

  一个身着中式长衫、气质不凡的老者,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们的卡座旁。

  他手持一根龙头拐杖,头发花白,却梳理得一丝不苟。那双浑浊的眼睛里,透着一股历经岁月沉淀的锐利和深沉。

  “秦小姐,冒昧打扰。”

  他的声音苍老,却中气十足,说的是一口带着浓重港城口音的普通话。

  秦纾羽愣了一下,她确定,她并不认识眼前这位老者。

  而傅璟川,则下意识地,上前一步,将秦纾羽护在了身后,充满警惕。

  “您是?”

  老者没有在意傅璟川的敌意,他看着秦纾羽的眼神里,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有激动,有欣慰,还有……一丝难以掩饰的悲伤。

  他从怀里,拿出了一张用真丝手帕精心包裹着的早已泛黄的照片,递到了秦纾羽面前。

  秦纾羽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

  照片上,是一个穿着白色旗袍的年轻女子。

  她站在一棵开满了紫荆花的树下,眉眼弯弯,笑靥如花。那张脸,与秦纾羽有七分相似。

  这个女人……是谁?

  为什么会跟她长得这么像?

  ……

  “她……是我的母亲吗?”

  秦纾羽颤抖着声音,问出了那个连她自己都觉得荒诞的问题。

  她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对母亲的印象,只停留在院长口中那个“生下她就走了”的模糊不清的背影。

  她曾无数次地幻想过母亲的模样,却从未想过会是眼前这般温婉动人。

  老者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最终,还是缓缓地摇了摇头。

  “不,她不是。”

  秦纾羽的心,沉了下去。

  她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心情,是失落,还是……庆幸。

  老者顿了顿,看着秦纾羽,那双锐利的眼睛,仿佛要将她的灵魂都看穿。

  他缓缓地,一字一句地开口。

  “我是受故人之托,来寻找一位……失散多年的外孙女。”

  老者的话,像一颗投入平静湖心的石子,在秦纾羽和傅璟川的心里,激起了层层涟漪。

  外孙女?

  故人?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纾羽看着眼前这个神秘的老者,看着他手中那张泛黄的旧照片,只觉得一切都太突然了。

  而傅璟川,则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用他掌心的温度,告诉她:别怕,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