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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经很深了。
商家老宅的书房里，只亮着一盏孤灯。
江晚吟坐在巨大的书桌后，手里拿着电话，声音里，带着一丝刻意装出来的疲惫。
“王总，我明白您的意思。但是这个价格，实在是太低了，您看，能不能再。”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人故作同情的声音：“江总啊，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贵公司现在的情况，我们肯出这个价，已经是看在和商总过去的情分上了。”
“这样吧，我再给您一天的时间考虑。明天这个时候，您要是还没想好，那我们就只能去找别的项目了。”
电话被挂断了。
江晚吟放下手机，抬起头，看向坐在对面沙发阴影里的男人，无奈地摇了摇头。
“又一个。”
这是她今天接触的第三个潜在买家了。
每一个，都像是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贪婪，傲慢，恨不得将商氏最后一点骨头渣子，都啃得干干净净。
商扶砚从阴影里走了出来，灯光，照亮了他那张轮廓分明的脸。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那双深邃的眼睛里，却是了然于胸的平静。
“他们背后，都是莫青忱。”他说，语气笃定。
江晚吟点了点头。
这，正是商扶砚的计划。
示敌以弱。
他让她故意向市场放出风声，制造出商氏资金链即将彻底断裂，急于出售核心资产求生的假象。
“莫青忱这个人，”商扶砚看着窗外，那眼神，仿佛能穿透无边的黑夜，看到他对手的一举一动，“他太自负了。他现在一定以为，我们已经是他砧板上的鱼肉，只等着他，给出最后一刀。”
“他越是这么想，就越会放松警惕。他会把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如何用最小的代价，吞下我们抛出去的这些诱饵上。”
“而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江晚吟看着他，看着他那双在分析战局时，会不自觉迸射出精光的眼睛，有一瞬间的恍惚。
他虽然不记得自己是谁了。
可那种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王者气质，却像是早已刻进了他的骨子里，从未消失。
按照他的指示，江晚吟第二天，又约见了好几个买家。
她甚至还故意，让狗仔拍到了自己深夜出入私人会所，与某位投资大佬相谈甚欢的照片。
消息，很快就传到了莫青忱的耳朵里。
他看着照片上那个女人强颜欢笑的样子，嘴角的嘲弄，愈发明显。
“穷途末路了。”他将手机扔在桌上，对着助理吩咐道，“通知下去，加快资金的回笼。股东大会上，我要看到她，跪在我面前求我。”
莫青忱果然上当了。
他开始将所有的资源和精力，都投入到了这场他自以为胜券在握的收购战中。
而与此同时，商家老宅的书房里，真正的反击，才刚刚开始。
商扶砚将自己关在书房里，三天三夜，几乎没有合眼。
他将商氏集团过去十年所有的投资项目，都翻了个底朝天。
那密密麻麻的数以万计的数据，像潮水一样，涌入他那片空白的大脑。
他记不起那些项目的具体细节，可他那近乎**的商业直觉，却还在。
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被标注为“休眠失败”的海外矿产投资项目上，他停了下来。
直觉告诉他，这里，有问题。
“查一下这个。”他将那份文件，递给了江晚吟。
江晚吟立刻动用了自己所有的关系，对这个早已被所有人遗忘的项目，展开了秘密调查。
调查结果，在两天后，传了回来。
当江晚吟看着邮件里那份调查报告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怎么了？”商扶砚问。
江晚吟抬起头，看着他，握着鼠标的手，不自觉地收紧，指节都有些泛白。
“这个项目当年商氏的合作方，是一家注册在开曼群岛的离岸公司。”
“而这家公司的实际控股人，”
她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
“是莫青忱的父亲，莫雄。”
商扶砚的瞳孔，猛地收缩。
莫雄。
就好像，有人拿着一把锤子，狠狠地砸在了他那片空白的记忆上。
“嗡”的一声。
他的脑海里，一幅尘封的画面，毫无预兆地就在他眼前，炸开了。
法庭上。
一个穿着囚服、头发花白的男人，被法警押着，从他面前走过。
那个男人，回过头，看了他一眼。
那眼神里，有不甘，有怨恨，还有无尽的绝望。
是他的父亲。
“啊——”
剧烈的头痛，让他猛地抱住了头，痛苦地，低吼出声。
江晚吟见状，吓坏了，想也没想，立刻上前，将他紧紧地抱住。
“商扶砚！你怎么了？！别吓我！”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怀里的身体，在剧烈地颤抖着。
许久，许久。
那股尖锐的刺痛，才缓缓地退去。
商扶砚抬起头，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那双深邃的眼睛里，却是一片猩红。
他知道，这可能，就是扳倒莫青忱的关键。
他推开江晚吟，重新坐回电脑前，开始日以继夜地，研究着关于那个项目的所有资料，试图从中，找出能够一击毙命的那个突破口。
江晚吟就那么静静地，陪在他身边。
她看着他专注坚毅的侧脸，看着他那双在黑暗中，依旧亮得惊人的眼睛，仿佛，又看到了过去那个战无不胜的商扶砚。
两人的关系，在这场并肩作战的无声硝烟中，迅速地升温。
他会在她因为疲惫而趴在桌上睡着时，为她，轻轻地披上自己的外衣。
他会在她忙得忘了吃饭时，笨拙地，为她热一杯牛奶，塞到她手里。
虽然，他还是记不起过去。
可那种想要照顾她，保护她的本能，却比任何时候，都来得更加清晰，也更加炙热。
夜，已经很深了。
商家老宅的书房里，只亮着一盏孤灯。
江晚吟坐在巨大的书桌后，手里拿着电话，声音里，带着一丝刻意装出来的疲惫。
“王总，我明白您的意思。但是这个价格，实在是太低了，您看，能不能再。”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人故作同情的声音：“江总啊，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贵公司现在的情况，我们肯出这个价，已经是看在和商总过去的情分上了。”
“这样吧，我再给您一天的时间考虑。明天这个时候，您要是还没想好，那我们就只能去找别的项目了。”
电话被挂断了。
江晚吟放下手机，抬起头，看向坐在对面沙发阴影里的男人，无奈地摇了摇头。
“又一个。”
这是她今天接触的第三个潜在买家了。
每一个，都像是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贪婪，傲慢，恨不得将商氏最后一点骨头渣子，都啃得干干净净。
商扶砚从阴影里走了出来，灯光，照亮了他那张轮廓分明的脸。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那双深邃的眼睛里，却是了然于胸的平静。
“他们背后，都是莫青忱。”他说，语气笃定。
江晚吟点了点头。
这，正是商扶砚的计划。
示敌以弱。
他让她故意向市场放出风声，制造出商氏资金链即将彻底断裂，急于出售核心资产求生的假象。
“莫青忱这个人，”商扶砚看着窗外，那眼神，仿佛能穿透无边的黑夜，看到他对手的一举一动，“他太自负了。他现在一定以为，我们已经是他砧板上的鱼肉，只等着他，给出最后一刀。”
“他越是这么想，就越会放松警惕。他会把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如何用最小的代价，吞下我们抛出去的这些诱饵上。”
“而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江晚吟看着他，看着他那双在分析战局时，会不自觉迸射出精光的眼睛，有一瞬间的恍惚。
他虽然不记得自己是谁了。
可那种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王者气质，却像是早已刻进了他的骨子里，从未消失。
按照他的指示，江晚吟第二天，又约见了好几个买家。
她甚至还故意，让狗仔拍到了自己深夜出入私人会所，与某位投资大佬相谈甚欢的照片。
消息，很快就传到了莫青忱的耳朵里。
他看着照片上那个女人强颜欢笑的样子，嘴角的嘲弄，愈发明显。
“穷途末路了。”他将手机扔在桌上，对着助理吩咐道，“通知下去，加快资金的回笼。股东大会上，我要看到她，跪在我面前求我。”
莫青忱果然上当了。
他开始将所有的资源和精力，都投入到了这场他自以为胜券在握的收购战中。
而与此同时，商家老宅的书房里，真正的反击，才刚刚开始。
商扶砚将自己关在书房里，三天三夜，几乎没有合眼。
他将商氏集团过去十年所有的投资项目，都翻了个底朝天。
那密密麻麻的数以万计的数据，像潮水一样，涌入他那片空白的大脑。
他记不起那些项目的具体细节，可他那近乎**的商业直觉，却还在。
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被标注为“休眠失败”的海外矿产投资项目上，他停了下来。
直觉告诉他，这里，有问题。
“查一下这个。”他将那份文件，递给了江晚吟。
江晚吟立刻动用了自己所有的关系，对这个早已被所有人遗忘的项目，展开了秘密调查。
调查结果，在两天后，传了回来。
当江晚吟看着邮件里那份调查报告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怎么了？”商扶砚问。
江晚吟抬起头，看着他，握着鼠标的手，不自觉地收紧，指节都有些泛白。
“这个项目当年商氏的合作方，是一家注册在开曼群岛的离岸公司。”
“而这家公司的实际控股人，”
她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
“是莫青忱的父亲，莫雄。”
商扶砚的瞳孔，猛地收缩。
莫雄。
就好像，有人拿着一把锤子，狠狠地砸在了他那片空白的记忆上。
“嗡”的一声。
他的脑海里，一幅尘封的画面，毫无预兆地就在他眼前，炸开了。
法庭上。
一个穿着囚服、头发花白的男人，被法警押着，从他面前走过。
那个男人，回过头，看了他一眼。
那眼神里，有不甘，有怨恨，还有无尽的绝望。
是他的父亲。
“啊——”
剧烈的头痛，让他猛地抱住了头，痛苦地，低吼出声。
江晚吟见状，吓坏了，想也没想，立刻上前，将他紧紧地抱住。
“商扶砚！你怎么了？！别吓我！”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怀里的身体，在剧烈地颤抖着。
许久，许久。
那股尖锐的刺痛，才缓缓地退去。
商扶砚抬起头，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那双深邃的眼睛里，却是一片猩红。
他知道，这可能，就是扳倒莫青忱的关键。
他推开江晚吟，重新坐回电脑前，开始日以继夜地，研究着关于那个项目的所有资料，试图从中，找出能够一击毙命的那个突破口。
江晚吟就那么静静地，陪在他身边。
她看着他专注坚毅的侧脸，看着他那双在黑暗中，依旧亮得惊人的眼睛，仿佛，又看到了过去那个战无不胜的商扶砚。
两人的关系，在这场并肩作战的无声硝烟中，迅速地升温。
他会在她因为疲惫而趴在桌上睡着时，为她，轻轻地披上自己的外衣。
他会在她忙得忘了吃饭时，笨拙地，为她热一杯牛奶，塞到她手里。
虽然，他还是记不起过去。
可那种想要照顾她，保护她的本能，却比任何时候，都来得更加清晰，也更加炙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