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寒没说话。

  三头狼兽已经夹着尾巴匍匐在地,先一步摆出了认怂的架势。

  “王,我们知道错了!原谅我们这一次吧!”

  达维讨好的望着夜寒,狗腿道:“我们也是被獠牙骗了!我们没有想背叛王!”

  想背叛王的,只有獠牙一个兽。

  他们只是想离开部落,去别的地方生活而已!

  不是叛兽!

  玄烨吐了吐信子,嫌弃的离远了点:“身上臭死了。”

  跟堕落兽一起在地洞里呆了那么久,身上怎么可能没有怪味?

  “这就是你们部落出来的叛兽?一点骨气都没有。”他毫不客气的扎刀。

  上百头草原狼兽,一个个的,脸上生疼。

  觉得跟眼前三个叛兽同为狼兽,简直是兽生耻辱。

  夜寒扯了扯嘴角,冷厉又淡漠:“有骨气,就不会听了几句好话,就叛出部落了。”

  身为王,他反倒没觉得有什么丢兽的。

  部落里狼兽数量众多,他只是他们的王,又不是他们的阿母阿父。

  还要管他们的兽品。

  何况这些叛兽,即便在部落里的时候,也是他看不上的。

  “王!我们真的知道错了,我们知道雌性在哪里,我们愿意带王过去!”石旺心里凉了半截。

  他哀求的匍匐到夜寒面前,示好的去舔夜寒的脚。

  夜寒嫌弃皱眉,迈腿,朝旁边挪了一步。

  一爪子踩住石旺的头,将他按在地上,制止他舔脚的动作。

  “呸!臭兽!还**王的脚?!也不看你配不配!”灰知气的瞳孔都红了。

  那是他们的王!

  可不能被这些叛兽给玷污!

  “地洞里还有多少雌性,被你们卖掉的雌性,还有几个活着。”夜寒垂眸。

  声音淡淡的,好似并不关心雌性的安危和生死。

  石旺眼神闪烁,**脸:“王原谅我们了吗?”

  得不到狼王的原谅,他不敢说。

  说了就没命!

  “呵。”夜寒意味不明的嗤笑。

  眸色幽幽,看不出喜怒。

  却让石旺心惊胆颤。

  下一秒,他瞳孔猛地收紧,意识还没反应过来,眼睛就已经失去了光彩。

  夜寒抬起爪子,嫌弃的甩了甩爪子毛上沾染的血迹。

  他脚下那头叫石旺的狼兽,脑袋上钻出一棵草。

  草径周围,浓稠的血浆慢慢渗出,脑袋底下的草地也被血色浸染。

  死了。

  死的不能再死了。

  夜寒盯着那朝周围扩散的血迹,嫌弃的又往旁边挪了几步。

  他看向达维他们。

  一股子骚臭味散开,两头狼兽**底下,草地湿了一片。

  踩在两头狼兽身上的灰知:“!!!”

  卧槽卧槽卧槽!

  这俩臭兽真不讲究!

  一个激灵,从俩狼兽身上跳下来,跃出老远,还在草地上拼命擦着脚垫。

  达维:“!!!”

  他和另一头狼兽对视一眼,没了灰知的辖制,起身掉头就跑。

  不管能不能跑得掉,先跑了再说!

  狼王摆明了要杀他们,不跑留下等死吗。

  然而,他们没跑出几步,趴在草丛里的狼兽、虎兽,还有亮着毒牙的蛇兽全都露出了身形。

  一整个包围圈,把两头狼兽围的死死的。

  安静看着两头狼兽被包围圈逼回刚才的位置,夜寒淡淡道:“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两头狼兽沉默了。

  不说会死,说了……也会死。

  “真麻烦。”玄烨不耐烦的看了眼摘玉:“教他们乖一点。”

  摘玉嘴角一抽:“……”

  鄙夷的冲玄烨翻了个白眼,还是甩着尾巴来到两个狼兽面前。

  尾巴一甩,两头狼兽被卷了起来,蛇尾不断收紧,两头狼兽浑身的骨头被挤压的咯咯作响。

  疼的眼珠子都鼓了出来。

  “说,还能死的痛快点。不说,就等着你们浑身的骨头,全都被碾碎。”

  摘玉玩味的吐了吐信子。

  然后……

  被俩狼兽身上的臭味,熏沉默了。

  该死的,他怎么忘了玄烨是个坑兽!

  要没点原因,玄烨的脾气,直接自己上了。

  骨头被一根根压断,达维到底没忍住:“地洞里有六个雌性!”

  另一个狼兽见状,不甘落后的抢先道:“被卖的雌性,还有两个活着!我……我知道她们现在在哪!”

  达维瞪了眼那狼兽:“我知道獠牙勾搭的堕落兽在哪!”

  在骨头一点点被碾碎的痛苦中,两个狼兽争先恐后的说了很多信息。

  他们已经不奢求活命了,只想着能死的痛快点,别再受折磨了。

  摘玉尾巴一甩,把他们丢到夜寒面前。

  自己去到草丛深处,整条蛇抽风似的,在草上打滚,企图蹭掉沾身上的臭味。

  与此同时。

  虎族部落。

  芙昕拿着把石刀,和白启坐在厨房餐桌前。

  餐桌上放着一木盆土豆、一木盆红薯,还有两个装着灵泉河水的木盆。

  芙昕用石刀分切着土豆,然后把切开的土豆丢进装着灵泉河水的木盆里。

  白启有样学样,一爪子下去,一颗土豆被分成了好几份。

  “昕昕要是觉得累了,就放下别弄了。”他皱眉看着芙昕手里笨重的石刀。

  盘算着等明天晚上去森林里,看能不能猎个,骨头适合做骨刀的猎物。

  骨刀比石刀锋利,轻便。

  但不是每个猎物的骨头,都适合拿来做骨刀的。

  至于那把被祭司阿婆收走的骨刀。

  白启觉得那把骨刀晦气死了,还是留在祭司阿婆那里吧。

  芙昕头也没抬:“我知道。”

  她就是无聊了,才找点活儿打发下时间。

  没想到石刀这么重,土豆又那么大,才切了十几个,就感觉手腕有点吃不消了。

  她挫败的丢开石刀。

  烦死了,想要不锈钢菜刀!

  没有不锈钢的,来个铁的也行啊。

  小雌性窝在椅子里,两个腮帮子气鼓鼓的,可爱又可怜。

  看的白启好笑又无奈。

  想了想,他起身去到外面的果树林,把之前收割回来,清洗好晾晒在外面的咩咩兽毛拿了回来。

  堆在竹簸箕里,放到芙昕面前:“昕昕玩这个吧,这个软和。”

  不累手。

  玩心被拆穿,芙昕不好意思的嗔了白启一眼。

  很认真强调:“我这不是在玩!”

  她指着被切开,泡在灵泉河水里的土豆:“这个叫育苗。”

  应该也叫育苗吧。

  反正都是试着,看能不能催生出苗苗。

  “好,是我说错了,昕昕别育苗了,玩……搓咩咩兽毛吧。”白启温和的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