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倩倩眼中含泪,楚楚可怜的喊道:“表哥,我没有。”

  张图忍着腰上传来的锥痛,刚要说话,却不想徐嬷嬷忽然暴起,从怀里拿出一把刀狠狠**张图胸口。

  众人尖叫着后退。

  林倩倩更是惊慌失措的往薛母身边爬。

  空青手疾眼快的一脚将她踹翻外门上。

  那一脚正中徐嬷嬷胸口,她跌落下来,便不停的口吐鲜血。

  广绣和徐旭猛的扑上去。

  “娘!”

  徐嬷嬷挣扎的爬到薛母面前,泪与血混做一团,吓的薛母根本不敢看。

  “老夫人、老夫人,是奴婢鬼迷心窍,是奴婢生了不该有的心思,老夫人,奴婢对不住你啊。”

  “娘!”广绣哭的不能自已。

  徐嬷嬷却握着她的手说:“你、你是活契,死不了的,绣儿,别怕。”

  广绣知道母亲之意,母亲这是要让她闭紧嘴巴。

  不能将他们试图给主母下药的事说出来。

  否则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徐旭却急了:“那我呢?”

  徐嬷嬷抬眼去求薛母:“老夫人,我这辈子过的苦,从来没有求过您什么,一切事情都是奴婢做的,徐旭在薛府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做过出格的事,奴婢已死谢罪,原承担是所有因果,只求老夫人莫要牵连我儿。”

  薛母从没见过这样血腥的场面,她不知该说什么时,薛昱修已经叫人将她拖下去。

  徐嬷嬷拼命挣脱侍卫的手,大喊:“老夫人,求您绕过我儿子吧,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奴婢愿意以死谢罪!”

  她猛的朝着柱子撞去,却不想下一刻,一个茶杯从主位上扔来砸中她的腿,让她狠狠摔到在地。

  徐嬷嬷脸摔的青肿,连牙齿都缺了好几颗。

  薛母不敢去看,和薛玲玲互相抱做一团。

  薛昱修从主位上走下来,站在徐嬷嬷身前。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按在扳指上的拇指几乎范白:“你杀人灭口,又交代你女儿是活契,要她守口如瓶,再寻死求母亲饶你儿子一命,可见隐瞒之事必定极其重要。”

  “但你是不是忘了,你的同伙还在这里呢。”

  林倩倩打了个寒颤。

  她精神恍惚,缩着身子咽了咽口水:“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薛昱修抬步走到她面前,玄色的衣角掠过她面前,惊得她连忙抱住头,崩溃尖叫:“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你若是肯坦白交代,看在这么多年的兄妹情上,我饶你一命。”

  薛母也颤着声道:“倩倩啊,你到底做了什么赶紧说吧,你表哥性子你也知道,说晚了姨母保不你的。”

  林倩倩猛地跪爬到薛母身边。

  “姨母,你知道的,我是你养大的,我性子你最了解,平日里就是有点贪财,性子有点傲,但是我从来没有做过伤天害理之事。”

  “是、是徐嬷嬷和广绣,她们告诉我,徐嬷嬷以前伺候的那家的表姑娘用毒药杀了当家夫人,才坐上了主母之位。”

  “我不想的,我也不想的,是她们一直撺掇我,我才答应的。”

  “答应什么?”薛母听她这话就知不好,掐着她的手问:“你倒是说啊。”

  林倩倩哭着道:“徐嬷嬷让我买通朝暮院的下人给表嫂下毒药,徐嬷嬷说表哥心里没有表嫂,要是她死了,表哥就是二婚,还克妻,我就有机会嫁给了他了。”

  薛昱修眼神瞬间变的阴狠:“你说什么,你何时给萧意绾下的毒药?”

  萧意绾一脸懵,庭芜和她都熟识医理,她的药是庭芜亲自熬的,没出问题啊。

  林倩倩哭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是徐嬷嬷……”

  薛昱修:“到底是怎么下的药,下的什么药,还不赶紧说!”

  “不知道,表哥我真不知道,我只负责给钱和买药。”林倩倩垂死挣扎的摇着头。

  薛昱修拧眉:“谎话连篇!你身边跟本没有信任的丫鬟,又不懂医理,是谁帮你买药,又是谁告诉去那买药,买的何种药?”

  “再不交代,我直接送你去官府!

  林倩倩被他问的险些崩溃。

  “是……李景和,是她知道了府中情况,帮我买的药,徐嬷嬷负责买通表嫂小厨房里的人,将药下在药罐盖子上,那药是慢性毒药,会让女人生疮,全身皮肤溃烂而死,徐嬷嬷只帮我下了一天。”

  萧意绾听到下在药罐里,便松了一口气。

  将药下在药罐盖子上的确是个不引人注意的好法子。

  奈何她有前世的记忆,宫斗文不知看了多少篇,每次用药的时候都会让庭芜亲自将药罐从头到尾的清洗一遍,再用热水烫一遍。

  根本中不半点毒。

  薛昱修周身气压低沉:“徐嬷嬷打死,广绣以谋害主家之名送去官府,徐旭发卖。”

  徐旭腿软的不行,朝老夫人和薛昱修磕了两个响头才松懈下来。

  “至于林倩倩,母亲,您的人你自己处理吧,只是经过此事,您还想轻拿轻放,儿子就当寒了心。”

  薛昱修说完,抱起萧意绾回朝暮院。

  “去叫府医过来。”

  庭芜和萧意绾的视线对上,停住脚步转身去了府医处。

  到了院子,他将人放在床上,摸了摸她的额头:“可有难受?”

  萧意绾眼睛不眨的看着他。

  薛昱修不明所以:“你看着我作甚?”

  萧意绾莞尔一笑:“我在想,侯爷是否对我有了怜悯之心?”

  薛昱修微微低头,长睫敛盖住眼中神色。

  “你这人,惯会得寸进尺。”

  “便是一只猫受了伤,我若是见了也会生怜悯之心,何况你与我乃是幼年相识,如今还有夫妻之份。”

  萧意绾有点失落:“其实侯爷不比叫府医过来了,我没有中毒,药罐都是庭芜亲自洗了才熬药的。”

  薛昱修:“还是看看吧。”

  他眼眸清冷,似**窗外透进来的碎光,不容置疑地说:“府医看过后,才能让人放心。”

  两人对视无言。

  萧意绾别过头,正想把被子拉上来。

  忽听他低声喊了句:“萧意绾。”

  “恩?”

  她抬眸看去,撞进他复杂的眸子里。

  “你说谎了,我其实不值得你信任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