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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乐队表演到晚上十点多才不舍地结束。

  明溪打了个哈欠,一阵风吹来,稍微有点凉。

  靳梵低头看了一眼她,将自己身上的黑色外套脱下来,搭在她肩膀上。

  “走吧,我们回去。”

  两个人沿着静谧的小路回到天幕,那几个人已经。

  纪尧和宋知微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两个人都不在。

  “他们人呢?”明溪瞥了一眼四周,零星小木屋里亮着灯光。

  “可能都休息了,”靳梵将桌子上的东西规整了一下,“我去找店家,安排房间。”

  “好,”明溪应了一声,披着靳梵的外套坐下。

  夜色浓稠,明月皎皎,大地陷入无边的沉寂。

  她摸了摸腕间的手链,这是靳梵新年送给她的,她戴了很久。

  不知道是因为夜色太静谧,还是心情太雀跃,她觉得自己有种想要谈恋爱的冲动。

  这个认识令她吓了一跳,她怎么会有这种莫名其妙的想法?

  靳梵已经折返回来,他把玩着手里的钥匙,“木屋只剩下一间了,其他的都被订了,你去住吧。”

  他将钥匙递给明溪。

  看样子他没办法在这里住了。

  明溪不知道是脑子短路,还是嘴瓢,直言道:“要不……咱俩将就一晚上。”

  她这句话说出来后,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怎么能随便乱说这种话。

  “我是说,小木屋里有沙发,你睡沙发。”

  说完这句话,她拿着钥匙转身进屋。

  靳梵盯着她略显逃窜的背影,薄唇勾勒起一抹浅淡的笑容。

  靳梵躺在沙发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他原本打算开车下山,看看周围有没有酒店,但明溪转身后又出来,怕他夜晚开山路不安全。

  木屋里应有尽有,一张一米五的床和一张刚好能躺下一个人的沙发,还有书桌和椅子。

  明溪跟店家要来干净的床褥,铺在沙发上,又将椅子搬到沙发旁边,防止半夜摔下去。

  她本来要睡沙发,但被靳梵挡住了。

  窗户紧闭着,却透过窗帘缝隙能看到屋外的漆黑夜色,鼻息间隐隐飘散着独属于明溪的茉莉花香。

  沙发并不宽敞,甚至是不舒服,但靳梵躺着,却依旧能接受。

  “靳梵,你睡了吗?”

  屋外的世界万籁俱寂,木屋内亦是如此,明溪轻柔的嗓音在此刻显得格外清晰。

  “没有。”男人嗓音沉沉,带着一丝慵懒。

  明溪抱着被子弯腰,目光落在沙发上,隔着稀疏的月色,明溪瞥见了男人棱角分明的侧脸线条,好看又迷人。

  靳梵似乎察觉到她的视线,翻了个身,“睡不着?那我们聊聊。”

  明溪深吸一口气,似乎在思考该怎么开口。

  片刻,明溪道:“靳梵,你喜欢现在这样的生活吗?”

  “还行,虽然偶尔也累,”靳梵简单回答,“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因为你总是给人一副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的样子,”明溪轻叹,“我以为你哪怕脱离了靳家,也不喜欢现在的生活。”

  “不会,这样挺好的,”靳梵道,“只不过人生不可能永远只有一帆风顺,偶尔也要有点曲折,才不枉人间一遭。”

  “谢谢你,这几个月,如果不是因为你的帮助,我还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不是还困在过去。”

  靳梵轻轻应了一声,没有说话。

  明溪继续,“微微也经常劝我,从上一段感情走出来的最好方式就是开始下一段感情,可是,我总觉得那样对不起我过去的感情,太草率了。”

  “其实你不用顾忌那么多,既然决定开始新的生活,就别瞻前顾后,相信自己的选择。”

  明溪勾了勾唇,他们俩想到一起去了。

  “我也觉得,我最近一直在重新审视我自己。”

  “那我期待这一天。”靳梵这话说得意味深长。

  但明溪当时并没有听懂靳梵所表达的另一层意思,又跟他聊了很多小时候的故事。

  两人不知不觉聊了很久,明溪才撑不住沉沉睡去。

  翌日,阳光俏皮地透过缝隙洒进来,远处昏暗朦胧的天色衔接着青黛色的远山,一片沉静。

  明溪睁开双眼时,靳梵还在睡,她蹑手蹑脚地掀开被子下床,进了卫生间。

  再出来时,男人正在沙发上叠被子。

  她愣了愣,笑道:“早。”

  “早,”靳梵将枕头放在被子上,“昨晚睡的好吗?”

  “可以。”她看了一眼靳梵眼角的乌青,抿了抿唇,“昨晚睡得很难受吧?”

  “还好。”

  明溪点头,走出木屋,迎面扑来一股清晨的凉风,沁人心脾,她忍不住伸了一个懒腰。

  还有几个富二代也起来了,“嫂子早。”

  她的脚步猛地停下,无法承受被这些**金汤勺长大的少爷们称作嫂子,何况还是假的。

  “咳,你们好啊。”明溪讪笑一声。

  一群公子哥嘻嘻哈哈的骑着山地车出去转悠,明溪收回视线,重新回到木屋。

  “怎么了?”靳梵刚吹完头发出来。

  “纪尧那几个朋友出去骑山地车了,我觉得还是有点冷,我们在屋里吃早饭吧。”

  靳梵颔首,打了电话叫了餐。

  “你出去看到纪尧他们没有?”挂断电话,他问。

  明溪摇了摇头,也不知道宋知微在哪个木屋睡觉,这会儿了还没起。

  与此同时,宋知微打了个喷嚏,悠悠转醒。

  她懒懒地翻了个身,腿碰到了一个又硬又烫地东西,像极了……

  她的神经倏然绷紧,睡意全消。

  “谁啊!啊——”她惊恐地尖叫。

  旁侧,纪尧皱着眉呻吟一声,懒懒地睁开眼睛,看着宋知微惊慌失措地模样,“怎么了?”

  “你……”宋知微揪着被子捂住自己,“你昨天晚上怎么会睡在我的房间?”

  纪尧刚才以为自己在做梦,此刻也醒了,蹭地起身,“你怎么在我床上?”

  两人四目相对,宋知微瞪圆了眼睛,“什、什么叫我在你床上?是你自己跑上来的好吗?”

  “你胡扯!”

  纪尧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回忆着昨晚的事情经过。

  “你昨天喝多了,非要拉着我陪你,我不同意你还威胁我,你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