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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把柄
江之洐把玩模型的手顿了顿，随即轻笑一声，抬眼看向老师，眼神恢复了平日的深邃难测。
“动心？谈不上。不过……”
他顿了顿，坦承道，“我确实对她很感兴趣。”
傅教授看着他这副模样，撇了撇嘴，语气带着长辈的关切和提醒。
“臭小子，只是感兴趣吗？我可提前跟你说好，乔瑾是个好姑娘，聪明、执着、心地也正。”
“你要是真对她有好感，就给我抓紧点，好好对人家！”
“别玩你那些弯弯绕绕的心思，感情这东西，最重要的是坦诚和真心！”
“你现在瞒着她，以后她知道真相了，看你怎么办，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江之洐听着老师的教诲，脸上却依旧是散漫的淡笑。
他将模型放回原处，语气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自信。
“老师，您放心，我心里有数。该怎么对她，我自有打算。”
看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傅教授知道再多说也无益，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挥挥手。
“行了行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我老头子也管不了。总之，别辜负了好姑娘，也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江之洐点了点头，没再多言。
乔瑾在图书馆又埋头苦学了几个小时，直到窗外天色渐暗，管理员开始提醒闭馆时间。
她才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开始收拾东西。
她给江之洐发了条消息，问他是否一起回去，却只收到他简短回复。
「有事处理，先走了。」
她撇撇嘴，小声嘀咕了一句。
“学渣就是学渣，才看这么一会儿就坐不住了。”
抱着厚厚的复习资料，乔瑾独自一人走出了图书馆大门。
初夏的晚风带着一丝凉意，吹散了在室内积攒的闷热。
她深吸一口新鲜空气，正准备走向停车场，一个熟悉的身影，挡在了她的必经之路上。
是楚陌安。
他倚靠在一辆颜色扎眼的跑车旁，双手插在西装裤袋里，眼神复杂地凝视着她。
乔瑾脚步一顿，脸上的轻松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疏离和厌恶。
她不想与他有任何交集，打算直接绕开。
“乔瑾。”
楚陌安却上前一步，拦住了她的去路，声音虽然平缓，却掩不住其中的质问。
“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在学校图书馆干什么？”
看着挡在面前的楚陌安，乔瑾连一句废话都不想多说。
她抱着书的手臂紧了紧，侧身就要从他旁边走过去。
“乔乔，你就这么不想看见我？”
楚陌安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他再次横移一步，牢牢挡住了乔瑾去路。
目光锐利地盯住她，“乔乔，别跟我绕圈子了。你突然这么拼命啃这些人工智能的书，是为了傅学林那个新启动的诺亚项目吧？”
“你想重回他的研究所，加入那个核心团队对不对？”
乔瑾脚步猛地顿住，豁然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警惕。
“楚陌安，你怎么会知道‘诺亚’项目？你以前不是对这些学术研究从来不屑一顾的吗？”
楚陌安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的笑容，仿佛终于抓住了她的软肋，颇有几分迫不及待的开口。
“乔乔，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想做什么。”
“而且，我还知道你和你那位德高望重的傅老师，似乎也并不是毫无瑕疵。”
他慢条斯理地从西装内袋里掏出手机，指尖在屏幕上滑动着，语气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谑。
“你先别急着走，我这里有点东西，我想……你应该会感兴趣。”
乔瑾心中顿时警铃大作，一种不祥的预感迅速蔓延开来。
她冷冷地看着他，没有动作。
楚陌安也不介意，直接点开了一个音频文件，将手机音量调大。
一个年轻、带着怯懦的哭腔从手机里传了出来：【“傅教授，乔瑾学姐这样真的不行，这论文是你们主导的，我怎么能只署我一个人的名字？这不行。”】
紧接着便是傅学林沉稳而温和的声音。
【“玲玲，你别多想。这篇论文的核心数据是你没日没夜泡在实验室做出来的，你的贡献很大。】
【我和乔瑾都认为，这篇论文足以帮你争取到今年的国家奖学金，这对你继续深造至关重要。】
【署名的事情，我们自有考量，你安心接受就行。”】
乔瑾的面色愕然变得苍白，听到了录音里接下来传出了自己清晰而坚定的声音。
【“是啊玲玲师妹，你就听老师的吧。】
【你的家庭情况我们都清楚，这笔奖学金对你和你的家庭意味着什么，你比我们更明白。】
【更何况我和老师不缺这一篇论文的署名，但它能改变你的人生轨迹。别有什么心理负担，这是我们自愿的。”】
【“学姐，教授谢谢你们……我，我以后一定会报答你们的！”】
录音到这里戛然而止。
乔瑾的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
这段录音，记录的是当年她和傅老师为了帮助家境极其贫困、但科研天赋极佳性格又有些自卑的学妹钱玲玲。
当时他们三人共同商议，将一篇本应三人署名的、水平足以发表在高水平期刊上的论文，只署钱玲玲一人的名字。
因为玲玲师妹家庭条件很差，父母根本无力供她念书。
所以这篇论文作为她本人独立完成的论文，能够让师妹顺利获得那笔至关重要的国家奖学金，并成功保研。
这件事，虽然初衷是纯粹而善良的。
但严格来说，确实属于学术不规范操作，隐瞒了真实的贡献者。
一旦曝光，傅教授的清誉将毁于一旦，学术生涯可能就此终结。
而已经研究生毕业，正在某研究所工作的玲玲师妹，也必将受到严厉处分，前途尽毁。
“你……你怎么会有这个？”
乔瑾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是愤怒，也是难以置信。
这件事当时极其隐秘，连实验室的其他人都不知道具体内情。
“是谁录的音？”
楚陌安满意地看着她骤变的脸色，慢悠悠地收起手机。
“是谁录的，你不需要知道。”
“乔乔，你应该很清楚吧，如果这段录音，以及相关的证据链被送到学校学术委员会，或者直接公之于众……”
“你猜猜，傅老头和你那个好不容易爬上来的小学妹，会是什么下场？”
他凑近一步，声音里充满了恶意。
“身败名裂？开除公职？哦，说不定还会吃上官司呢。”
第三十八章 把柄
江之洐把玩模型的手顿了顿，随即轻笑一声，抬眼看向老师，眼神恢复了平日的深邃难测。
“动心？谈不上。不过……”
他顿了顿，坦承道，“我确实对她很感兴趣。”
傅教授看着他这副模样，撇了撇嘴，语气带着长辈的关切和提醒。
“臭小子，只是感兴趣吗？我可提前跟你说好，乔瑾是个好姑娘，聪明、执着、心地也正。”
“你要是真对她有好感，就给我抓紧点，好好对人家！”
“别玩你那些弯弯绕绕的心思，感情这东西，最重要的是坦诚和真心！”
“你现在瞒着她，以后她知道真相了，看你怎么办，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江之洐听着老师的教诲，脸上却依旧是散漫的淡笑。
他将模型放回原处，语气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自信。
“老师，您放心，我心里有数。该怎么对她，我自有打算。”
看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傅教授知道再多说也无益，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挥挥手。
“行了行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我老头子也管不了。总之，别辜负了好姑娘，也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江之洐点了点头，没再多言。
乔瑾在图书馆又埋头苦学了几个小时，直到窗外天色渐暗，管理员开始提醒闭馆时间。
她才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开始收拾东西。
她给江之洐发了条消息，问他是否一起回去，却只收到他简短回复。
「有事处理，先走了。」
她撇撇嘴，小声嘀咕了一句。
“学渣就是学渣，才看这么一会儿就坐不住了。”
抱着厚厚的复习资料，乔瑾独自一人走出了图书馆大门。
初夏的晚风带着一丝凉意，吹散了在室内积攒的闷热。
她深吸一口新鲜空气，正准备走向停车场，一个熟悉的身影，挡在了她的必经之路上。
是楚陌安。
他倚靠在一辆颜色扎眼的跑车旁，双手插在西装裤袋里，眼神复杂地凝视着她。
乔瑾脚步一顿，脸上的轻松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疏离和厌恶。
她不想与他有任何交集，打算直接绕开。
“乔瑾。”
楚陌安却上前一步，拦住了她的去路，声音虽然平缓，却掩不住其中的质问。
“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在学校图书馆干什么？”
看着挡在面前的楚陌安，乔瑾连一句废话都不想多说。
她抱着书的手臂紧了紧，侧身就要从他旁边走过去。
“乔乔，你就这么不想看见我？”
楚陌安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他再次横移一步，牢牢挡住了乔瑾去路。
目光锐利地盯住她，“乔乔，别跟我绕圈子了。你突然这么拼命啃这些人工智能的书，是为了傅学林那个新启动的诺亚项目吧？”
“你想重回他的研究所，加入那个核心团队对不对？”
乔瑾脚步猛地顿住，豁然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警惕。
“楚陌安，你怎么会知道‘诺亚’项目？你以前不是对这些学术研究从来不屑一顾的吗？”
楚陌安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的笑容，仿佛终于抓住了她的软肋，颇有几分迫不及待的开口。
“乔乔，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想做什么。”
“而且，我还知道你和你那位德高望重的傅老师，似乎也并不是毫无瑕疵。”
他慢条斯理地从西装内袋里掏出手机，指尖在屏幕上滑动着，语气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谑。
“你先别急着走，我这里有点东西，我想……你应该会感兴趣。”
乔瑾心中顿时警铃大作，一种不祥的预感迅速蔓延开来。
她冷冷地看着他，没有动作。
楚陌安也不介意，直接点开了一个音频文件，将手机音量调大。
一个年轻、带着怯懦的哭腔从手机里传了出来：【“傅教授，乔瑾学姐这样真的不行，这论文是你们主导的，我怎么能只署我一个人的名字？这不行。”】
紧接着便是傅学林沉稳而温和的声音。
【“玲玲，你别多想。这篇论文的核心数据是你没日没夜泡在实验室做出来的，你的贡献很大。】
【我和乔瑾都认为，这篇论文足以帮你争取到今年的国家奖学金，这对你继续深造至关重要。】
【署名的事情，我们自有考量，你安心接受就行。”】
乔瑾的面色愕然变得苍白，听到了录音里接下来传出了自己清晰而坚定的声音。
【“是啊玲玲师妹，你就听老师的吧。】
【你的家庭情况我们都清楚，这笔奖学金对你和你的家庭意味着什么，你比我们更明白。】
【更何况我和老师不缺这一篇论文的署名，但它能改变你的人生轨迹。别有什么心理负担，这是我们自愿的。”】
【“学姐，教授谢谢你们……我，我以后一定会报答你们的！”】
录音到这里戛然而止。
乔瑾的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
这段录音，记录的是当年她和傅老师为了帮助家境极其贫困、但科研天赋极佳性格又有些自卑的学妹钱玲玲。
当时他们三人共同商议，将一篇本应三人署名的、水平足以发表在高水平期刊上的论文，只署钱玲玲一人的名字。
因为玲玲师妹家庭条件很差，父母根本无力供她念书。
所以这篇论文作为她本人独立完成的论文，能够让师妹顺利获得那笔至关重要的国家奖学金，并成功保研。
这件事，虽然初衷是纯粹而善良的。
但严格来说，确实属于学术不规范操作，隐瞒了真实的贡献者。
一旦曝光，傅教授的清誉将毁于一旦，学术生涯可能就此终结。
而已经研究生毕业，正在某研究所工作的玲玲师妹，也必将受到严厉处分，前途尽毁。
“你……你怎么会有这个？”
乔瑾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是愤怒，也是难以置信。
这件事当时极其隐秘，连实验室的其他人都不知道具体内情。
“是谁录的音？”
楚陌安满意地看着她骤变的脸色，慢悠悠地收起手机。
“是谁录的，你不需要知道。”
“乔乔，你应该很清楚吧，如果这段录音，以及相关的证据链被送到学校学术委员会，或者直接公之于众……”
“你猜猜，傅老头和你那个好不容易爬上来的小学妹，会是什么下场？”
他凑近一步，声音里充满了恶意。
“身败名裂？开除公职？哦，说不定还会吃上官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