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贫嘴了，你闺女呢？”
“让我看看她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咱们也好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办。”
许墨放下水碗，站起身来，望着无根生问道。
“她啊……”无根生把东西放好，长舒了一口气，说道，“你跟我来吧……”
嗯？难道不在这个屋里？
许墨皱了皱眉头，跟着无根生走出了屋子。两人从院子后面翻过栅栏，走进了藏在房子后面的山洞里。
“为啥把你闺女安置在这儿啊？”
许墨搓了搓肩膀，开口问道。
这山洞里冷得要命，就算他身为异人，有炁护体，也能感觉到刺骨的寒冷。
要是普通人在这里待上一个时辰，估计都得冻成冰棍了。
“你感官有点迟钝了吧，还没察觉出来吗？”
面对许墨的疑问，无根生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
“嗯？”
听到无根生反问，许墨闭上眼睛，展开奇门格局，开始仔细感知。
过了一会儿，许墨收起奇门格局，睁开眼睛说道：
“已经严重到这种程度了吗？”
通过武侯奇门的感知，许墨能清楚地感觉到，这山洞里到处都是炁。
炁的浓度比外面高出了百倍还不止，这是无根生通过特定阵法布置出来的大阵。
山洞就是阵心，只要阵法不被破坏，四周万物炁的精华就会源源不断地涌入这个山洞。
现在正值严寒，天地间的寒气虽然被过滤掉不少，但长时间积累下来，还是让山洞变得异常寒冷。
“是啊……”无根生呼出一口白气，不再说话，带着许墨往山洞最深处走去。
“真是严重啊……”走到山洞最深处，许墨看到一个容貌绝美的少女躺在石床上，双手放在腹部，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事情就是你现在看到的这样，宝宝现在能自由活动的时间越来越少了，只能靠我布置的阵法床维持生命。”
无根生一**坐在石床上，摸了摸冯宝宝的头，脸上满是父亲对女儿的慈爱。
“虽然我从内景里得知了冯宝宝的情况，但要不是亲眼看到，我真不敢想象，一个人竟然只能靠阵法来获取炁维持生命……”
看着冯宝宝的样子，许墨眯起眼睛，回想起自己在内景里得到的信息。
冯宝宝天生“性命”虚弱，要不是无根生有些手段保她，恐怕都活不过十岁。
“得抓紧时间了，我看宝宝这个样子，说句不好听的，怕是没多少时间了。”
按照正常的时间线，冯宝宝会在1943年去世，无根生同年性情大变，开始最后的谋划。
“是啊，照这样发展下去，三四年后，宝宝的生命迹象就会彻底消失……”
无根生重重地叹了口气，把手拿开，起身走到许墨面前，最后看了一眼冯宝宝，说道：
“咱们先出去吧，我刚刚用炁在她体内游走了一圈，一会儿她自己会醒过来的。”
通过山洞里的阵法度炁，冯宝宝至少还得三天才能醒过来，但无根生通过自己的方法，能让冯宝宝提前醒来。
不过这种方法不能频繁使用，一年最多用五次，不然会出问题。
“好，出去再说吧……”
许墨瞥了一眼冯宝宝，跟着无根生离开了山洞。回到正屋，无根生的媳妇已经把饭菜摆好了。
两荤一素，还有两坛子酒。
“宝宝情况怎么样了？”
无根生的媳妇见两人回来，连忙起身询问无根生。
看得出来，她十分关心自己闺女的情况。
“还是老样子，情况越来越糟了，不过你别担心，最多几年的工夫，我肯定能让宝宝恢复健康。”无根生揉了揉自家婆**头发，强挤出一个笑容说道。
“我跟许墨先喝酒，你去把我带回来的糕点摆出来，宝宝一会儿醒过来让她吃点，她不是最喜欢吃核桃酥吗？”
无根生拉着许墨坐下，招呼着自家媳妇把糕点摆好。
“知道了，我这就去……”
无根生的媳妇微微点头，走到放糕点的柜子前，把糕点拿到厨房去装盘了。
“接下来的路已经很明确了，得尽快从天师度里找出关键的东西。”
见自家媳妇离开，无根生一把掀开酒坛的盖子，给自己和许墨各倒了一碗酒，说道：
“自从那天在龙虎山山洞里，咱们聊完之后，其实我心里也有了主意……”
砰！
无根生端起酒碗，和许墨碰了一下，仰头喝了一大口。
“唉……”
嘴里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无根生看着许墨说：“我想你跟我想的应该八九不离十。”
“内景！”
无根生话音刚落，两人竟异口同声地说出了这两个字。
没错，就是内景。
许墨和无根生的想法不谋而合。
他们打算通过内景问天，冲破天师度的禁制，把禁制之下藏着的东西取出来。
这个办法确实可行，不过风险极大。
天师度对整个异人界乃至整个世界的影响，那可是举足轻重的。无根生和许墨对它的渴望，同样不言而喻。
在这种强烈的渴望和巨大的影响之下，他们想要攻破存放答案的“保险库”，难度可想而知。
许墨推测，无根生最后应该就是用了这个办法打开了天师度。
三十六贼结义的目的，极有可能是无根生想借助他们的力量，打破这道禁制。
而田小蝶的作用，也正如许墨之前所料，她很可能和八奇技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在三十六贼里，她代表着奇门之术，虽说不是独一份，但武侯奇门比术字门要精妙得多，田小蝶当时的奇门造诣，也足以把一些人拉进内景之中。
这些人聚在一起，合力打破了天师度，竟意外悟出了八奇技。
“不愧是我的好兄弟，果然想到一块去了。”
听到许墨和自己一样的回答，无根生笑了笑说：“就是内景，咱们通过内景，强行打开天师度！不过你可知道，要打开天师度，得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吗？”
许墨直视着无根生的眼睛，说道：
“天师度对于整个异人界乃至整个世界，都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想要通过内景打开它，光靠你和我，那是远远不够的，你应该很清楚这一点吧？”
就算无根生对内景了解得不是特别深入，这点道理他应该还是明白的。
“嗯，我知道。”
无根生微微点头，思索片刻后回应道：“这点你放心，我结识了不少朋友，他们来自各个门派，实力都很强。有他们帮忙，再加上你和我，应该能打破禁制。”
想起自己结交的那些朋友，无根生的嘴角不自觉地露出了一抹笑意。
“果然……”
“和我想的一样，无根生就是打算用这个办法去打破天师度。”
许墨心里暗自嘀咕了一句，然后点了点头说：
“那咱们可以尝试一下。不过在打开天师度之前，你必须去了解其他门派的‘禁制’，哪怕只是有个大概的了解，等时机成熟了，就是打开天师度的日子。”
其他门派的禁制，是必须要去了解的。
这些禁制或许有强有弱，或许和天师度有着某种关联，又或许在它们之中，还能找到其他更有价值的东西。
“这些我都明白，我会一边处理全性的事情，一边去了解这些的。”
无根生微微点头，笑着回应道。
“说到你在全性的事情，你是在帮吴曼居士得道吗？”
话题扯到了这里，许墨便顺着无根生的话接了下去。
“没错，吴曼居士想让我帮他做到五蕴皆空，度尽一切苦厄。”
“度尽一切苦厄，这事儿**不上手，这完全得靠他自己。至于五蕴皆空，我倒是有些办法。”
吴曼居士得道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不过无根生心里已经有了一些头绪。
“关于他得道，我有些想法，你想听听吗？说不定能加快你帮他得道的速度。”
许墨看着无根生，笑着说道。
“是吗？”
“那你说说看，我洗耳恭听。”
听到许墨的话，无根生一愣，他没想到许墨对佛法和吴曼居士了解得这么深入，居然还有自己的见解。
“世间的人大致可以分为四种。第一种人是乌合之众，单独拎出来一个，根本无足轻重，但他们却是世间的基础。”
“他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活，就像一群绵羊，只知道跟着别人走，别的羊去哪里，他们就去哪里；别的羊做什么，他们就做什么。从来不会去思考自己是谁，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这些问题。”
“第二种人有术无道，有才无德，是比较容易驾驭的一种人。”
“在自己的领域里，他们可能效率稍微高一些，做得也稍微好一些。在具体的事情该怎么做这方面，他们可能有一些经验、心得。但这类人，更多的是有术，却没有道的意识，也没有寻道、求道的意识。他们知道自己从哪里来，但在自己要到哪里去这个问题上，也许只知道在术业上不断精进，却不知道在道的层面，自己该何去何从。”
“第三种人既有术的能力，也意识到术之上还有道，或许正在寻找，但还没有真正找到道，求得道。或者说，这个阶段的人，术上很精通，道上却很迷茫，更容易误入歧途，走上歪门邪道。”
“第四种人既有术又有道，深谙道法和术业，道法自然、术业专攻。这类人活得通透，活得明白，而且不仅自己活得明白，还往往能对身边的人、所处的时代产生引领作用，带来深远的影响。”
这些话，其实和无根生对人的分层意思差不多，只是表述不同罢了。
无根生听着这些话，微微皱了皱眉头，说道：“你说得是有道理，可这和吴曼居士得道有什么关系呢？”
“你别急，听我接着说。”
许墨喝了一口酒，润了润嗓子，继续说道：“这四类人是可以相互转换的。”
“一等：无术无道。”
“二等：有术无道。”
“三等：有术邪（正）道。”
“四等：有术有道。”
“低等级和高等级之间都可以相互转变，甚至四等人都可以变成一等人！”
“你对吴曼居士的引导，是让他走向涅槃成佛之路，但同时也是引导他走上转换为一等人的道路，也就是无术亦无道的状态。”
“吴曼居士现在属于第三等人，有术邪道。虽然他走上了歪路，但毕竟有属于自己的路，最初的路、最初的梦想并不带‘邪’字。他看破‘无明’，‘照见五蕴皆空’，这原本就是他最初的梦想。”
“他是有慧根的，你只需要给予他般若的智慧，在他运转乏力的时候推他一把，吴曼居士就能获得无上大智慧。”
吴曼居士曾三次出家，又三次还俗，最后甚至加入了全性，还在全性中混到了顶级大佬的位置。
然而，即便如此，他依旧一无所获，这是为何？
只因他虽拥有慧根，却未曾拥有“般若智慧”。
他找不到得道的正确途径，始终难以有所成就。
所以，只需无根生对他加以点化，吴曼居士便能超脱凡俗，获得至高无上的智慧。
“你说得确实在理，可到底该如何做，才能让他获得这至高无上的智慧，进而悟道呢？”
许墨的一番话，让无根生沉默良久，他一碗接一碗地喝着酒，最终似乎想通了，问出了这最为关键的问题。
是啊，说得都没错，可关键在于如何解决，怎样让他获得至高无上的智慧，实现悟道呢？
“呵呵……”
许墨嘴角微微上扬，夹起一块肉放入口中，慢慢咀嚼片刻后咽下，随后伸手指向无根生。
“关键在于你的心，你的心就是他的至高无上智慧。他可不是鲁智深，鲁智深身边无人相伴，可吴曼居士身边有你。”
“所以，无需做太多，让他跟着你，或者你陪着他一同修行，他会在潜移默化中逐渐被你点化。”
这个过程，不出两年，只要吴曼居士跟着无根生，就会慢慢领悟，而无根生在陪伴吴曼居士修行的过程中，也会明白许墨所说的一切。
无根生可是超越第四等人的存在，他想要影响吴曼居士，那不过是轻而易举之事。
“嗯……”
许墨的话让无根生再次陷入沉默，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心脏位置，眉头时而紧皱，时而舒展。
“我好像有点明白了……”
“让我看看她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咱们也好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办。”
许墨放下水碗，站起身来，望着无根生问道。
“她啊……”无根生把东西放好，长舒了一口气，说道，“你跟我来吧……”
嗯？难道不在这个屋里？
许墨皱了皱眉头，跟着无根生走出了屋子。两人从院子后面翻过栅栏，走进了藏在房子后面的山洞里。
“为啥把你闺女安置在这儿啊？”
许墨搓了搓肩膀，开口问道。
这山洞里冷得要命，就算他身为异人，有炁护体，也能感觉到刺骨的寒冷。
要是普通人在这里待上一个时辰，估计都得冻成冰棍了。
“你感官有点迟钝了吧，还没察觉出来吗？”
面对许墨的疑问，无根生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
“嗯？”
听到无根生反问，许墨闭上眼睛，展开奇门格局，开始仔细感知。
过了一会儿，许墨收起奇门格局，睁开眼睛说道：
“已经严重到这种程度了吗？”
通过武侯奇门的感知，许墨能清楚地感觉到，这山洞里到处都是炁。
炁的浓度比外面高出了百倍还不止，这是无根生通过特定阵法布置出来的大阵。
山洞就是阵心，只要阵法不被破坏，四周万物炁的精华就会源源不断地涌入这个山洞。
现在正值严寒，天地间的寒气虽然被过滤掉不少，但长时间积累下来，还是让山洞变得异常寒冷。
“是啊……”无根生呼出一口白气，不再说话，带着许墨往山洞最深处走去。
“真是严重啊……”走到山洞最深处，许墨看到一个容貌绝美的少女躺在石床上，双手放在腹部，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事情就是你现在看到的这样，宝宝现在能自由活动的时间越来越少了，只能靠我布置的阵法床维持生命。”
无根生一**坐在石床上，摸了摸冯宝宝的头，脸上满是父亲对女儿的慈爱。
“虽然我从内景里得知了冯宝宝的情况，但要不是亲眼看到，我真不敢想象，一个人竟然只能靠阵法来获取炁维持生命……”
看着冯宝宝的样子，许墨眯起眼睛，回想起自己在内景里得到的信息。
冯宝宝天生“性命”虚弱，要不是无根生有些手段保她，恐怕都活不过十岁。
“得抓紧时间了，我看宝宝这个样子，说句不好听的，怕是没多少时间了。”
按照正常的时间线，冯宝宝会在1943年去世，无根生同年性情大变，开始最后的谋划。
“是啊，照这样发展下去，三四年后，宝宝的生命迹象就会彻底消失……”
无根生重重地叹了口气，把手拿开，起身走到许墨面前，最后看了一眼冯宝宝，说道：
“咱们先出去吧，我刚刚用炁在她体内游走了一圈，一会儿她自己会醒过来的。”
通过山洞里的阵法度炁，冯宝宝至少还得三天才能醒过来，但无根生通过自己的方法，能让冯宝宝提前醒来。
不过这种方法不能频繁使用，一年最多用五次，不然会出问题。
“好，出去再说吧……”
许墨瞥了一眼冯宝宝，跟着无根生离开了山洞。回到正屋，无根生的媳妇已经把饭菜摆好了。
两荤一素，还有两坛子酒。
“宝宝情况怎么样了？”
无根生的媳妇见两人回来，连忙起身询问无根生。
看得出来，她十分关心自己闺女的情况。
“还是老样子，情况越来越糟了，不过你别担心，最多几年的工夫，我肯定能让宝宝恢复健康。”无根生揉了揉自家婆**头发，强挤出一个笑容说道。
“我跟许墨先喝酒，你去把我带回来的糕点摆出来，宝宝一会儿醒过来让她吃点，她不是最喜欢吃核桃酥吗？”
无根生拉着许墨坐下，招呼着自家媳妇把糕点摆好。
“知道了，我这就去……”
无根生的媳妇微微点头，走到放糕点的柜子前，把糕点拿到厨房去装盘了。
“接下来的路已经很明确了，得尽快从天师度里找出关键的东西。”
见自家媳妇离开，无根生一把掀开酒坛的盖子，给自己和许墨各倒了一碗酒，说道：
“自从那天在龙虎山山洞里，咱们聊完之后，其实我心里也有了主意……”
砰！
无根生端起酒碗，和许墨碰了一下，仰头喝了一大口。
“唉……”
嘴里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无根生看着许墨说：“我想你跟我想的应该八九不离十。”
“内景！”
无根生话音刚落，两人竟异口同声地说出了这两个字。
没错，就是内景。
许墨和无根生的想法不谋而合。
他们打算通过内景问天，冲破天师度的禁制，把禁制之下藏着的东西取出来。
这个办法确实可行，不过风险极大。
天师度对整个异人界乃至整个世界的影响，那可是举足轻重的。无根生和许墨对它的渴望，同样不言而喻。
在这种强烈的渴望和巨大的影响之下，他们想要攻破存放答案的“保险库”，难度可想而知。
许墨推测，无根生最后应该就是用了这个办法打开了天师度。
三十六贼结义的目的，极有可能是无根生想借助他们的力量，打破这道禁制。
而田小蝶的作用，也正如许墨之前所料，她很可能和八奇技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在三十六贼里，她代表着奇门之术，虽说不是独一份，但武侯奇门比术字门要精妙得多，田小蝶当时的奇门造诣，也足以把一些人拉进内景之中。
这些人聚在一起，合力打破了天师度，竟意外悟出了八奇技。
“不愧是我的好兄弟，果然想到一块去了。”
听到许墨和自己一样的回答，无根生笑了笑说：“就是内景，咱们通过内景，强行打开天师度！不过你可知道，要打开天师度，得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吗？”
许墨直视着无根生的眼睛，说道：
“天师度对于整个异人界乃至整个世界，都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想要通过内景打开它，光靠你和我，那是远远不够的，你应该很清楚这一点吧？”
就算无根生对内景了解得不是特别深入，这点道理他应该还是明白的。
“嗯，我知道。”
无根生微微点头，思索片刻后回应道：“这点你放心，我结识了不少朋友，他们来自各个门派，实力都很强。有他们帮忙，再加上你和我，应该能打破禁制。”
想起自己结交的那些朋友，无根生的嘴角不自觉地露出了一抹笑意。
“果然……”
“和我想的一样，无根生就是打算用这个办法去打破天师度。”
许墨心里暗自嘀咕了一句，然后点了点头说：
“那咱们可以尝试一下。不过在打开天师度之前，你必须去了解其他门派的‘禁制’，哪怕只是有个大概的了解，等时机成熟了，就是打开天师度的日子。”
其他门派的禁制，是必须要去了解的。
这些禁制或许有强有弱，或许和天师度有着某种关联，又或许在它们之中，还能找到其他更有价值的东西。
“这些我都明白，我会一边处理全性的事情，一边去了解这些的。”
无根生微微点头，笑着回应道。
“说到你在全性的事情，你是在帮吴曼居士得道吗？”
话题扯到了这里，许墨便顺着无根生的话接了下去。
“没错，吴曼居士想让我帮他做到五蕴皆空，度尽一切苦厄。”
“度尽一切苦厄，这事儿**不上手，这完全得靠他自己。至于五蕴皆空，我倒是有些办法。”
吴曼居士得道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不过无根生心里已经有了一些头绪。
“关于他得道，我有些想法，你想听听吗？说不定能加快你帮他得道的速度。”
许墨看着无根生，笑着说道。
“是吗？”
“那你说说看，我洗耳恭听。”
听到许墨的话，无根生一愣，他没想到许墨对佛法和吴曼居士了解得这么深入，居然还有自己的见解。
“世间的人大致可以分为四种。第一种人是乌合之众，单独拎出来一个，根本无足轻重，但他们却是世间的基础。”
“他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活，就像一群绵羊，只知道跟着别人走，别的羊去哪里，他们就去哪里；别的羊做什么，他们就做什么。从来不会去思考自己是谁，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这些问题。”
“第二种人有术无道，有才无德，是比较容易驾驭的一种人。”
“在自己的领域里，他们可能效率稍微高一些，做得也稍微好一些。在具体的事情该怎么做这方面，他们可能有一些经验、心得。但这类人，更多的是有术，却没有道的意识，也没有寻道、求道的意识。他们知道自己从哪里来，但在自己要到哪里去这个问题上，也许只知道在术业上不断精进，却不知道在道的层面，自己该何去何从。”
“第三种人既有术的能力，也意识到术之上还有道，或许正在寻找，但还没有真正找到道，求得道。或者说，这个阶段的人，术上很精通，道上却很迷茫，更容易误入歧途，走上歪门邪道。”
“第四种人既有术又有道，深谙道法和术业，道法自然、术业专攻。这类人活得通透，活得明白，而且不仅自己活得明白，还往往能对身边的人、所处的时代产生引领作用，带来深远的影响。”
这些话，其实和无根生对人的分层意思差不多，只是表述不同罢了。
无根生听着这些话，微微皱了皱眉头，说道：“你说得是有道理，可这和吴曼居士得道有什么关系呢？”
“你别急，听我接着说。”
许墨喝了一口酒，润了润嗓子，继续说道：“这四类人是可以相互转换的。”
“一等：无术无道。”
“二等：有术无道。”
“三等：有术邪（正）道。”
“四等：有术有道。”
“低等级和高等级之间都可以相互转变，甚至四等人都可以变成一等人！”
“你对吴曼居士的引导，是让他走向涅槃成佛之路，但同时也是引导他走上转换为一等人的道路，也就是无术亦无道的状态。”
“吴曼居士现在属于第三等人，有术邪道。虽然他走上了歪路，但毕竟有属于自己的路，最初的路、最初的梦想并不带‘邪’字。他看破‘无明’，‘照见五蕴皆空’，这原本就是他最初的梦想。”
“他是有慧根的，你只需要给予他般若的智慧，在他运转乏力的时候推他一把，吴曼居士就能获得无上大智慧。”
吴曼居士曾三次出家，又三次还俗，最后甚至加入了全性，还在全性中混到了顶级大佬的位置。
然而，即便如此，他依旧一无所获，这是为何？
只因他虽拥有慧根，却未曾拥有“般若智慧”。
他找不到得道的正确途径，始终难以有所成就。
所以，只需无根生对他加以点化，吴曼居士便能超脱凡俗，获得至高无上的智慧。
“你说得确实在理，可到底该如何做，才能让他获得这至高无上的智慧，进而悟道呢？”
许墨的一番话，让无根生沉默良久，他一碗接一碗地喝着酒，最终似乎想通了，问出了这最为关键的问题。
是啊，说得都没错，可关键在于如何解决，怎样让他获得至高无上的智慧，实现悟道呢？
“呵呵……”
许墨嘴角微微上扬，夹起一块肉放入口中，慢慢咀嚼片刻后咽下，随后伸手指向无根生。
“关键在于你的心，你的心就是他的至高无上智慧。他可不是鲁智深，鲁智深身边无人相伴，可吴曼居士身边有你。”
“所以，无需做太多，让他跟着你，或者你陪着他一同修行，他会在潜移默化中逐渐被你点化。”
这个过程，不出两年，只要吴曼居士跟着无根生，就会慢慢领悟，而无根生在陪伴吴曼居士修行的过程中，也会明白许墨所说的一切。
无根生可是超越第四等人的存在，他想要影响吴曼居士，那不过是轻而易举之事。
“嗯……”
许墨的话让无根生再次陷入沉默，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心脏位置，眉头时而紧皱，时而舒展。
“我好像有点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