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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她还是挺起胸膛,走上前,勾唇冷笑:“沈公子,这场戏看得开心么?如你所愿,我又成了罪人,你可以和他们一起讨论一下受害者家属心得。”

  说完,她就越过沈知越推开楼梯间的门,走了下去。

  她一边向下走,眼泪也跟着一边往下落。

  走到一半,她靠在墙边无力地摸着被打肿的脸颊,心里刺挠一样。

  她人生的方向键好像从来都不在自己身上,他们说她有罪,她就要坐牢,下跪磕头,他们抢走她的事业,她就只能乖乖被顶替。

  十岁的时候,她学会了装鸵鸟,以为这样可以平息一切,可她错了。

  现在她那么努力地反抗,挣扎,却又好像跳梁小丑一样,被人摆弄着人生。

  他们肆意摧毁她的人生,将她踩进泥里,碾碎她的尊严,抢走她的一切。

  甚至,她是什么样的人,都是别人给的定义。

  她趴在墙上,滚烫的眼泪顺着眼角流入她的心,炙热的一团又再次点亮了她心里即将熄灭的灯,咬着唇,捏紧拳头,一拳又一拳地砸在墙上。

  可她不甘心啊!

  她怎么能就这样认命呢?

  她还要为自己翻案,还要找到笑笑,和陈芷一起去全球旅行,还要振兴师父的手艺……

  明明还有那么多事要做,她怎么能就此倒下?

  良久,苏瓷抬头,手指向上抹去眼泪,眼神再次坚定了起来。

  从医院出来,她没有急着回去,而是漫无目的地在走在路边,一路走到海边。

  太阳没了,天气阴沉沉的,海面上飘着一层又一层的乌云,黑云压顶,像是马上就要下雨了。

  海风刮得凶,哪怕是五月了,也将苏瓷刮得浑身颤抖。

  海边有一搜废旧的沉船,就那样搁浅在了海岸边,海鸥从头顶飞过,伴随着一声雷鸣,就好像末日小说里的情节。

  她看着手上的DNA报告,好几次想要打开,又停下。

  眼下她的处境不好,背着两个案子,就算小树苗真的是笑笑,她也给不了她更好的生活,甚至可能会拖累她,还不如先不知道得好。

  等澄清后,她再光明正大地去接她吧。

  可如果小树苗不是,笑笑可能在别的地方颠沛流离。

  脑海里又浮现出笑笑的哭声,她的心狠狠揪在一起,疼得她有些呼吸困难。

  多番纠结后,最终,她还是将报告塞回包里。

  一切先等24号以后再说吧。

  一道雷电闪过,大雨倾盆而落,海平面被打得‘噼啪’作响,苏瓷不慌不忙地起身看向树后的男人。

  “沈公子,刚刚的大戏没看够?还要追上来看?”

  沈知越从树后走出来,额前碎发被雨水打湿,贴在额头上,让他看上去少了几分凌厉。

  “下雨了。”

  好莫名其妙的一句话。

  不过,很快苏瓷就明白了这句话的用意,嘴角勾着一抹嗤笑。

  “你又想提醒我姜雨的惨状?”

  那张照片她看了五年,那一幕的惨状几乎融入了她的骨血,她就是想忘也忘不了,又哪里需要他来提醒她?

  “那晚,你撞小雨,也是蓄意谋杀?”

  “也?”

  “你不是买凶谋杀林宛白?就连方式都一样,车祸。”

  苏瓷手指紧紧蜷缩在一起,用力到指节发白,雨水顺着她的头发落进眼睛里,模糊了她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