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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瓷?”

  陈芷轻轻推了推她的胳膊:“怎么了?”

  苏瓷缓过神,摇摇头:“没事,我们去吃饭吧。”

  “好啊,我知道有一家好吃的烧烤,就在那边,我带你去。”陈芷拎着大包小包在前面带路。

  只是好巧不巧,音乐厅就在去烧烤店的路上。

  放眼望去,整个音乐厅门口全是林宛白的海报和易拉宝,上面都印着大字,‘天才少女钢琴家林宛白首场演出’,和林宛白放大版的脸。

  陈芷蹙眉:“玛德,什么晦气玩意,放这么多也不怕倒人胃口。”

  说着,她拉着苏瓷往回走:“我突然想起来,对面那家烧烤更好吃,我们去吃那家。”

  陈芷喋喋不休地拉着苏瓷说着烧烤店里有什么好吃的,口感怎么样,想分散她的注意力,可她却一句没有听进去。

  苏瓷忽然停下脚步,转头看向音乐厅的方向。

  陈芷抬手捂住她的眼睛:“小瓷,咱不看。”

  那一瞬间,苏瓷忽然想到了外婆,在面对流言蜚语的时候,外婆也曾捂着她的耳朵,温声安抚她说,‘小瓷,咱不听’。

  可是捂住耳朵就听不到,遮住眼睛就看不到么?

  她拿开陈芷的手,转身向音乐厅走去:“阿芷,我想去看看。”

  “那有什么好看的,她水平还不如你。”

  十岁那年后,对于林宛白的世界,林家的一切,她都假装看不到,不再触碰。

  反正,她们之间隔着银河,一辈子都不会再有交集。

  可姜雨的死,打破了这份平静。

  林家为了林宛白毫不犹豫将她狠狠推下深渊,摔得她粉身碎骨。

  而林宛白则清清白白继续当她的大小姐,甚至可以名正言顺地鸠占鹊巢,夺走她的一切。

  那一刻,她才明白。

  闭上眼睛,悬崖还在,你依然会摔下去,甚至会让你摔得更惨,更没有回头路。

  所以,她不想再装聋作哑。

  苏瓷朝着音乐厅走去:“阿芷,我想看看,原本属于我的世界应该长什么样。”

  陈芷一怔,小跑着追了上去,没再劝。

  两人到了门口,将票递给工作人员,走了进去。

  音乐会应该已经开始有一段时间了,全场一片黑暗,除了舞台中央。

  红色绸缎长裙,白色镶金边的斯坦威路易十五,头顶是一朵白云,橙色雾状灯光笼罩下,林宛白整个人就像是黑暗里开出一朵耀眼玫瑰,没有人能挪开视线。

  见苏瓷看得出神僵在原地,陈芷小心翼翼地拉了拉她的衣袖,将她拽到最后一排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一曲结束,林宛白开始弹奏下一曲,是卡农,简易版,钢琴3级的曲目。

  接着是巴赫的十二平均律bwv893,苏瓷听得出来她弹得很吃力,有几个滑音,和错音。

  似乎是为了缓解上一曲的压力,这一曲又是简单的经典曲目,梦中的婚礼。

  没有错误,但也中规中矩,不惊艳。

  陈芷一脸不屑:“我们小瓷十岁就会弹的东西,她二十六岁了,拿来开音乐会,真……”

  话音未落,就听到前排传来一声稚嫩地欢呼:“妈妈,好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