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金翅大鹏雕说这句话时,那兴奋雀跃,抓耳挠腮的动作和神情。

  凌玄心中莫名升起了一种即视感。

  他总有一种看到了猴子的错觉。

  这时。

  兴奋劲稍稍平复后的金翅大鹏雕,面对着凌玄,整理了一下衣袍,一本正经的行礼:

  “弟子金刹,见过老师!”

  随即,又转身,看向杨戬,闻仲,十天君等人拱手行礼道:

  “见过诸位师兄。”

  然而,他的目光扫过在场众人,却独独略过了,个子最小,看起来像是个小孩的哪吒。

  哪吒本来正因为多了个师弟,自己终于摆脱了“小师弟”的名头。

  可以尝尝当师兄的滋味而暗自高兴,小脸上满是期待。

  可眼见这老师信手的师弟,跟所有人都打了招呼,却偏偏把自己给漏了,心中那点高兴,瞬间化为了不满。

  他立刻双手叉腰,挺起小胸膛,努力摆出大人样子,一双眼睛瞪着金翅大鹏雕,气鼓鼓的大声喊道:

  “喂!新来的,你怎么不问候我?我也是你师兄!”

  “我不像你师兄吗?”

  “快,叫师兄!”

  金刹闻言,低下头,用他那锐利的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还没他肩膀高,粉雕玉琢像个瓷娃娃似的哪吒,眉头微微皱起。

  他脸上明显带着怀疑,他歪了歪头,语气带着平静,十分耿直的从嘴中淡淡的吐出了两个字:

  “不像!”

  这两个字如同点燃的火药桶。

  哪吒本就性子急,受不得激,一听这话,当场就炸毛了,小脸气得通红。

  “什么不像?哪里不像了?我就是你师兄!”

  “老师收我在前,你在后,我就是你师兄,快叫师兄!”

  哪吒跺着脚,指着金刹喊道,混天绫无风自动,飘荡起来。

  金翅大鹏雕也是心高气傲,眼高于顶之辈,虽然刚刚被大哥教训了一顿,也对凌玄心怀敬畏。

  但他对于哪吒这个看起来还没断奶的小娃娃可不会服气。

  他双手抱胸,哼了一声:

  “修为高低暂且不论,就你这模样,我当你大哥还差不多。”

  “想让我叫你师兄,等你长的比我高了再说吧!”

  闻听此言。

  对身高尤为在意的哪吒气得七窍生烟,乾坤圈已经滑进了手中,道:“你.....你找打!”

  眼看着就要上演一场“同门切磋”。

  杨戬,闻仲,十天君等人,看到这一幕,面露笑容,没想到这师兄弟俩这么快就杠上了。

  就在哪吒和金翅大鹏雕争锋相对之时,端坐于主位的凌玄终于开口了,声音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好了!”

  仅仅两个字,却仿佛有无形的力量抚平了躁动的气氛。

  凌玄目光扫过气鼓鼓的哪吒和一脸不服气的金翅大鹏雕,淡淡开口道:

  “哪吒,小金子,你二人既入我门,便是同门,当和睦相处,互相扶持,岂能因些许口角便要动手?”

  说到这。

  他先看向哪吒:“哪吒,你虽是师兄,但也不可恃宠而骄!”

  说着,又看向金翅大鹏雕:“小金子,你初来乍到,更应尊重师兄,岂可以貌取人?”

  “你哪吒师兄虽然看起来小,但本事并不弱,日后你自会知晓。”

  “今日之事,到此为止。”

  听到凌玄话,哪吒不敢造次,只能收回乾坤圈,撅着嘴嘟囔了一句:“是,老师.......”

  金翅大鹏雕也不敢多言,有些不情愿对着哪吒拱了拱手,含糊的说了一句:

  “见过......哪吒师兄!”

  凌玄看着这对刚刚成为师兄弟,就剑拔弩张的两个徒弟,摆了摆手:

  “行了,哪吒,小金子,你们俩都坐下吧。”

  待到两人坐下后。

  金翅大鹏雕这才反应过来,凌玄对他的称呼,瞪大了双眼,有些不太确定的问道:

  “老师,你刚刚叫我什么?”

  凌玄道:“小金子啊,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小......小金子?”

  金翅大鹏雕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他手指自己鼻子,声音都提高了:

  “老师,你不是给弟子取名叫金刹啊!”

  “又为何叫我小金子,这听起来也太......”

  他脸上满是抗拒,显然对这个称呼极为不满意。

  他张开双翅,威风凛凛的扇了几下,仿佛是在说这个称呼,和自己的威风的形象,完全不般配。

  “噗嗤——”

  一旁的哪吒一听这话,顿时没忍住笑了出来,见金刹瞪过来,他立刻捂住嘴,但肩膀还是一抖一抖的。

  显然是憋笑憋的很辛苦,就连杨戬的嘴角也微微**了一下。

  凌玄看着金翅大鹏雕的表情,依旧气定神闲,不在意的说道:

  “叫小金子有什么不好,不是显得亲切吗?”

  金刹道:“老师,可是.....”

  不等金翅大鹏雕把话说完,凌玄继续开口说道:

  “行了,为师先传你功法!”

  说罢。

  他单指在金翅大鹏雕额头一点,猛一下脑海中收到《上清仙诀》和《九转玄功》的金刹。

  也顾不上反驳称呼问题了,盘膝坐在地上开始领会。

  .......

  自金翅大鹏雕拜师至今已经过去了七八天。

  商军大营这边和西岐之间,也形成了诡异的平静。

  比起商军营帐这边的平静,西岐城内,此刻却波涛汹涌。

  由于征战,姬发收了高额的税收。

  西岐城内,昔日繁华的街巷,如今弥漫着压抑的死寂。

  道路两旁,时不时的就能看见,蜷缩在角落,面黄肌瘦,奄奄一息的百姓。

  孩童哭喊声都有气无力。

  虽然并非饿殍遍野,但这饥荒明显已经日益严重。

  此刻。

  侯府内,气氛比宫外更加凝重。

  姬发端坐在主位之上,眉头紧锁,脸上阴云密布。

  他面前此时站着几位刚刚从各方诸侯处返回的使臣,个个垂头丧气,面带惶恐。

  姬发声音急切的开口问道:“如何?借到多少粮食?”

  为首的老臣颤颤巍巍的出列,深深鞠躬道:

  “启禀殿下,臣等无能,并未借下粮食。”

  闻听此言。

  姬发的拳头猛然攥紧,指节泛白:“没有借下?”

  “我不是再三叮嘱你们,若他们不愿意借,我西岐愿意出高价购买。”

  “三倍,五倍,甚至十倍,难道买都买不来?”

  另一位使臣苦着脸接话道:“殿下,臣去了北伯侯处。”

  “他竟然直接让人把臣轰出来了,他还说.....还说.....”

  姬发厉声喝道:“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