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公。”

  “老夫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刚刚得知,幽州刺史刘牧因乌桓人即将侵扰幽州、兵力不足,向天下颁布求贤令。”

  “据说,不论出身如何,只要有能力,通过考核就能获得官职。”

  袁隗将这一消息透露给袁基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已经盘算好了如何利用此事对付刘牧和刘宏。

  “叔父,这算什么好消息?”

  袁基皱皱眉头,对着袁隗疑惑的说道。

  袁隗摇了摇头,心想:“邵公还是太年轻了!”

  “邵公,刘牧发布求贤令,完全没有把陛下放在眼里!”

  “就算幽州无力抵抗乌桓人的入侵,也应该先禀告陛下,由陛下来定夺。”

  “刘牧这么做,分明是有了不臣之心!”

  袁隗耐心得为袁基解释道。

  “刘牧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

  袁基心中震惊不已。

  “明日早朝,借机弹劾刘牧,让他们兄弟相残。”

  袁隗眼中流露出狠辣的神色。

  袁隗恨刘宏派人暗杀袁逢,他这么做,完全是为了给袁逢报仇。

  “叔父,陛下非常宠信刘牧。”

  “就算知道刘牧的所作所为,恐怕也不会杀了他!”

  袁基皱皱眉头,把他的担忧说了出来。

  “邵公,老夫会设法让他不得不杀了刘牧!”

  “你立刻去大将军何进府上一趟。”

  袁隗握拳坚定地说,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袁基却眉头紧锁,不想和何进有所来往。

  他心里十分看不起何进。

  觉得何进能当上大将军,完全是靠何皇后吹枕边风。

  “叔父,去那个草包府上干嘛?”

  袁基话语中都流露出对何进的鄙视。

  “邵公。”

  “正因为他是草包,才好为老夫所用。”

  “只要几句奉承话,老夫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以后在其他人面前,不要称呼他为草包!”

  袁隗拍了拍袁基的肩膀,对着袁基语重心长的说道。

  袁基听到袁隗的话,顿时眼前一亮。

  “叔父,侄儿明白了!”

  袁基兴奋得点了点头,对着袁隗说道。

  “你到何进府上,把刘牧发布求贤令的消息告诉他,把这件事情说得严重点。”

  “多吹捧他几句。”

  “让他明天弹劾刘牧。”

  袁隗对着袁基吩咐道。

  何进屠户家庭出身,如今成为大将军,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他急于被世家认可,自然会被老狐狸袁隗利用。

  “侄儿明白。”

  “侄儿一定会让他为我们所用。”

  袁基向着袁隗保证道。

  袁隗听到这里,满意点了点头。

  ……

  九月十五,清晨。

  洛阳。

  未央宫正殿宣室。

  “启奏陛下。”

  “臣何进弹劾幽州刺史刘牧有谋逆之心。”

  大将军何进向刘宏行礼后,开始弹劾刘牧。

  昨天袁基去前去拜访何进,这可把何进高兴坏了。

  以前虽然有世家投靠何进,可是都是小世家。

  如今顶级世家袁家的家主袁基亲自上门拜访,让何进有些受宠若惊。

  袁基只用了三言两语,就把何进吹得找不到北了。

  袁基顺势把刘牧发布求贤令的消息告诉何进,让何进帮忙弹劾刘牧。

  并且表示以后唯何进之命是从。

  这让何进兴奋不已,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

  刘宏眉头紧锁,他还不知道求贤令的事情,根本不相信何进说得话。

  “大将军,你弹劾刘牧有谋逆之心,可有什么证据?”

  刘宏冷着脸,开始询问何进。

  刘宏提拔何进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何进和世家对抗。

  可是刘宏万万想不到何进直接和世家走在一起,让刘宏的计划彻底失败。

  “启奏陛下。”

  “在几日前,刘牧向天下各地发布求贤令。”

  “求贤令上说,无论是何出身,只要有才能,通过考核,都可以被授予官职!”

  “陛下,刘牧不臣之心已经昭然若揭!”

  “请陛下处死刘牧,以儆效尤!”

  何进站在文武百官的面前,慷慨激昂的启奏。

  刘宏气愤的握了握拳头。

  刘宏对于刘牧发布求贤令非常愤怒,可是还没有到了要杀了刘牧的地步。

  刘宏和刘牧的关系很好,他不想因为这事杀了刘牧。

  袁隗看到刘宏迟迟没有下定决心,急忙站出来向刘宏行礼。

  “启奏陛下。”

  “刘牧发布求贤令,明显是想自立为王,称霸一方。”

  “如果不加以严惩,各州刺史人人效仿该怎么办?”

  “陛下,别忘了,如今黄巾还未剿灭!”

  袁隗语气凝重的对着刘宏提醒。

  不了解他的人,还以为他是一心为汉的忠臣。

  “从即日起,罢免刘牧幽州刺史之位,押送回洛阳,朕要亲自审讯。”

  “刘虞,朕命令你率一千禁军前往幽州传旨。”

  刘宏为江山社稷考虑,只好选择牺牲刘牧。

  刘宏眼中痛苦之情一闪而过,心想:“牧弟,别怪朕,朕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都是为了大汉江山,朕相信你会理解朕的。”

  “遵旨!”

  宗正刘虞从文武百官中站出来,对着刘宏恭敬的行礼。

  “退朝!”

  刘宏的声音中透露出决绝。

  “恭送陛下。”

  文武百官齐声恭送,场面肃穆。

  ……

  洛阳城。

  皇宫,长秋宫。

  “阿父,你说牧弟真的有谋逆之心吗?”

  刘宏站在大汉江山图前面,凝视着幽州,向张让提出心中的疑虑。

  “奴婢不知!”

  张让低头回应,语气中带着谨慎。

  “朕和牧弟分别才几个月。”

  “如果他真的有了谋逆之心。”

  “那这天下,朕还能信得过谁?”

  刘宏的声音里透着哀伤、困惑和怒火。

  “陛下,您还可以信得过奴婢们。”

  “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奴婢们都会一直效忠陛下!”

  张让对着刘宏跪下来,立刻借机向刘宏表忠心。

  “阿父,朕如今能够信得过的人,就只有你们了!”

  刘宏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自嘲。

  身为一国之君,竟发现自己最信赖的是身边的宦官,这无疑是一种讽刺。

  这时,刘宏想起了另一件事情。

  “阿父。”

  “牧弟和大将军以往并无恩怨,为何今日大将军要弹劾牧弟?”

  刘宏了解何进的性格,他猜到何进这次弹劾刘牧,背后一定有人操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