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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可怎么办啊。

  都怪他,非要买些不重要的东西。

  现在好了,不能给郑嬷嬷买暖石了!

  还有绿萝姐姐的兔子发簪。

  柯宝气哭了,气自己控制不住贪玩。

  “容姨,柯宝是坏孩子。”

  他搂住沈容脖子哽咽自责,小小的孩子,头回尝到后悔的滋味。

  沈容心软又酸涩,**他的脑袋轻声哄:“无事,容姨给你补上。”

  “你有这份心,他们已经很开心了,不会因此怪罪你的。”

  她轻声哄完,不管老板虚报的价格,正要掏银子,突然,一把扇柄压在木盒之上。

  “老板收钱,这暖石,我要了,钱不用找了。”

  说完,银票扔到老板脚下,是张一百两的面额。

  老板笑开花,点头哈腰捡起银票,透过灯光验过官印真伪,谄媚双手将木盒奉上。

  “您收好,下次还需要暖石,尽可吩咐小的。”

  暖石被人半道截胡,沈容不由侧目,发现是个体胖的年轻男人。

  看穿着,出身富贵人家。

  沈容瞥见他的腰牌,刻着个吴字,可京城中姓吴的官员不下五位之数。

  她没见过的,或许地位不高。

  她本不欲与人起争端,但东西是他们先看上的,柯宝买不到,说不定又会自责。

  她耐着性子说:“阁下,这块暖石是我家孩子先要的,不如我一百五十两再买下来,君子不夺人所好。”

  他花了一百两,沈容再加钱买从他手中买,也不是不行。

  吴德看到沈容,不加掩饰的打量把她从头到脚评估了遍,仿佛估量她值多少钱。

  沈容忍着恶心,就要掏钱,自己已经够客气了。

  希望对面别不知好歹。

  “看上了就是你的?可你还没付钱啊,那我看上你了,你也跟我回家行吗?哈哈哈!”

  轻佻的言语惹得吴德身后的狗腿子哄堂大笑。

  “放肆,小心姨父来了揍死你们!”柯宝如今知晓礼义廉耻。

  这人纯粹是个**!

  吴德笑意收了收,小声不屑:“原来是个成过亲的,身子脏了,真没意思。”

  他抱起木盒转身要走,轻蔑道:“不让,我要这块暖石有大用,跟你这种有几个臭钱的下等人说不清楚。”

  沈容握紧拳头,眼睛眯起。

  除了老夫人骂过她,闹得最凶时,梁庭风都不敢在她面前说。

  他什么东西!

  暗卫蓄势待发,吴德身边的狗腿子大声附和。

  “就是,这可关乎我大哥飞黄腾达的好事,你耽误得起吗?”

  “没见识的妇人,看清楚,我大哥可是户部侍郎的次子,吴德!将来还是安伯侯的乘龙快婿。”

  沈容微微瞪大眼睛,抬手阻止暗卫行动。

  安伯侯府只有位嫡小姐,萧春锦能看得上这等货色?

  “哈哈,事以密成,你们多嘴了!”

  吴德嘴上笑骂,神情却无比享受周围投来的羡慕目光。

  那可是安伯侯,真正的皇亲国戚。

  娶了他家的独女,以后自己官途顺遂!

  “我听说,安伯侯府没传出为萧小姐议亲的消息吧。”

  沈容冷声道,就凭这句,吴德终于正色看她。

  “你消息怪灵通的,可惜,你当然不懂上层人的事,我与她,是两家商议的。”

  他点了点木盒,语气依旧轻浮:“春锦的腿伤还没好,这块暖石便是给她寻的。”

  “啊?大哥,萧小姐娇生惯养,一块破石头——”

  狗腿子中有脑袋不机灵的,疑惑发问,连八十两都算高价的廉价东西,萧春锦能看上吗。

  吴德恼怒劈头给他一巴掌。

  “你懂什么!她什么好东西没见过,我赔掉家底也达不到她的要求啊,要的是心意。”

  “这块暖石,配得上她了,她若是觉得不好,我趁机在她跟前哭个穷,卖点惨,说不定还能给我点呢。”

  吴德算盘打得响,沈容被恶心地想干呕。

  精明的男人。

  他们什么都懂。

  “哼,石头你别想要了,赶紧滚。”

  吴德耐心不足,他装了那么久,萧春锦说过不介意他的样貌和出身,可要好好表现一番,把这门亲事定下。

  沈容抿紧薄唇,略微迟疑。

  听他口中的自信,萧春锦当真对他有好感?

  如果亲事将近,她贸然出头又算什么呢。

  再说,是萧春锦的私事。

  再等等吧。

  不过——

  “暖石留下,你滚。”

  沈容不在乎他和萧春锦指尖的纠葛。

  但她的东西,就是她的。

  “你看你像块石头!白跟你说这么多,老子是你惹得起的吗?”

  吴德怒气冲冲,本以为无知妇人会害怕退让,原来这般不识趣。

  “胡说,明明是你先抢东西!”柯宝大声反驳,寸步不让。

  容姨在为他撑腰,柯宝也不能退缩!

  是自己的就是自己的,别人来抢就是不对。

  言传身教便是如此。

  沈容自小退让,她必须要给柯宝做好榜样,不能重走她的老路。

  “嘿,真要我动手是吧,我告诉你,我爹跟大理寺少卿宋大人私交甚密!”

  啪!啪啪!

  左边一巴掌,右边两巴掌。

  沈容呆呆看着甩了吴德两巴掌的周寒鹤,举起的手还没放下。

  左边少了一下,不对称啊。

  她不假思索,高高抬起又落下,补上左边。

  这下两边脸都不吃亏了。

  “没事吧。”周寒鹤及时赶到。

  不知前面发生了什么,但沈容肯定没错。

  “没事。”

  “他抢了容姨的暖石,还骂容姨。”

  柯宝添油加醋,愤愤不平。

  还拉上宋夫子,哼,他才不信夫子会跟这种人渣牵扯不清呢。

  周寒鹤横眼扫过,被打蒙的吴德瑟瑟发抖,犹如一把寒刃悬在头顶上。

  眼看事情闹大,吃亏的反而是吴德。

  他将嘴里的血咽了进去,刚要说话,看见周寒鹤身上的暗纹,隐隐透着蟒爪。

  这可是亲王象征!

  吴德吓得两眼发直,脑中空白,想不到对面到底是哪位王爷,赶紧把木盒双手抬过头顶,扑通跪下。

  “饶命,求贵人饶命,我,我都是胡说的,暖石,暖石给您。”

  说着,他不敢去看二人的脸色,慎重将木盒放在地上,起身就跑。

  沈容望着他的背影,无语至极。

  柯宝更是瞧不起这种人:“跑得了吗?他都自报家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