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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带回度假庄之后,温时念被软禁在了房间。

  不知道是怕她**还是怕她逃跑,乔爷还让人把窗户都封死了。

  这一切事情发生的太快,温时念甚至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她讷讷的坐在床边,一直到天黑,才听到门口传来动静。

  扭头一看,乔爷还是那身长袍,拄着拐杖走了进来。

  “念念……”

  “别这么叫我。”温时念从一旁的抽屉里拿出一张银行卡:“这卡是你给我的一百万美金,我一分没动,你拿回去吧。”

  “念念,既然给了你就是你的,你何必……”

  “我说了别这么叫我!”温时念激动的打断他,把卡甩在床上:“我不要毒资!”

  乔爷沉默了片刻,缓缓叹了口气:“那你想要什么?”

  温时念猛然抬眸,快步上前抓住他的手:“您不能去自首吗?为什么要做这个?”

  “自首?”乔爷像是听到什么荒唐的笑话:“就我做的那些事情枪毙八百回都不够,念念,我是你唯一的父亲,你想让我死吗?”

  “枪毙八百回都不够?”温时念像是遭到某种重击,恍惚退后了两步,嘴角扯出一抹苦笑:“穷凶极恶到这种地步吗……”

  “念念,事已至此,你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反正外面的人也不知道你是我女儿,你安心去玩,去花钱,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难道不好吗?”

  温时念喉咙发紧:“你的意思是让我像你一样,踩在无数人尸体上,踩在无数个家庭的悲剧上,心安理得的花着**赚来的脏钱,肆无忌惮的去享受吗?”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办法?”乔爷的拐杖重重杵在地上:“我早就不能回头了。”

  “所以为什么呢……”泪珠顺着眼角滑落,温时念后退几步,整个人脱力般跌坐回床边:“为什么偏偏是我,为什么偏偏我是你女儿……”

  为何人生总是那么狼狈,为何命运总是那么残酷。

  每当她以为能脱离泥沼般的人生时,命运总会给她重重一击,任由她泥足深陷。

  真不明白为什么要出生。

  如果能重来,她宁愿自己没有出生。

  温时念捂住脸,失声痛哭。

  泪珠顺着她指缝滚落,在地毯上晕开一片深色印记。

  乔爷握着拐杖,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房间。

  刚到走廊,阿杜就迎了上来。

  “乔爷。”

  “情况怎么样?”

  阿杜摇了摇头:“不肯配合。”

  乔爷冷哼一声:“不知死活,我亲自去会会他。”

  两人七拐八绕,来到了一处阴暗潮湿的地牢。

  阿黑被粗铁链牢牢绑在铁椅上,鲜血从他嘴角溢出,在苍白的面容上划出刺目的痕迹。

  听到动静,他脸上的肌肉**了两下。

  乔爷拄着红檀木拐杖,面无表情:“劳文那批货是不是警方劫的?”

  阿黑艰难地抬起头,嘴角扯出一抹冷笑:“想把脏水泼给警方?”

  墙上的煤油灯忽明忽暗,照得阿黑的脸忽隐忽现。

  乔爷慢慢踱步到他面前,突然一把揪住他的头发:“我这里的刑具,你想挨个试试吗?”

  “呸!”阿黑啐了一口血沫,猩红的液体溅在了乔爷锃亮的皮鞋上。

  “找死!”乔爷的脸瞬间扭曲,抡起拐杖狠狠砸在阿黑肩头。

  红檀木与骨肉相撞发出沉闷的“咔”声,阿黑的闷哼在狭窄的地牢里格外清晰。

  想起温时念的脸,乔爷眼里的怒火熊熊燃烧,拐杖一下接一下砸落。

  要不是眼前这条狗,温时念根本不会知道这些事情!

  乔爷宛如泄愤一般,手中的拐杖越打越用力。

  阿杜站在阴影处旁观,当乔爷终于停手时,他立即上前递上手帕。

  乔爷接过手帕擦了擦手,目光阴冷地盯着阿黑:“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回答他的只有沉默。

  阿黑耷拉着脑袋,血珠顺着下巴滴落在铁椅扶手上。

  “看来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乔爷朝阿杜使了个眼色。

  阿杜会意地走向墙边,从刑具架上取下一把钳子,金属摩擦声在死寂的地牢里格外刺耳。

  “听说十指连心。”阿杜慢条斯理地掰开钳口,冰凉的金属贴上阿黑的左手小指,“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乔爷俯下身,怀表垂落在阿黑眼前:“最后一次问你,配合还是不配合?”

  阿黑嘲弄的笑了一声:“要杀要剐随你们……”

  咔嚓!

  “啊——”

  凄厉的惨叫在地牢中回荡。

  那截断指落在地上,滚了几圈停在乔爷脚边。

  “这才第一根。”乔爷用拐杖拨弄着那截断指,声音轻柔得可怕,“我们有的是时间。”

  阿黑的身体剧烈抽搐着,冷汗混着血水浸透了衣襟。

  剧痛几乎将他的意识淹没,几度恍惚中,忽然想起在产房里第一次抱起女儿的那个瞬间。

  那娇小可爱的脸庞还不及他手掌大,也不知道她现在长到多高了。

  想到这些,阿黑的意识重新被拉了回来,瘫坐在椅子上大口喘息。

  ——作者的话——

  如果看到这因乔爷的行为连带讨厌温时念,那这就是温时念跟言默痛苦的来源。

  什么叫原罪,哪怕你什么都没做还是有罪,哪怕没享受到任何好处,还是会被迁怒、谴责、憎恶,甚至你没法责怪那些憎恨你的人。

  因此言默痛苦,因此温时念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