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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未说完,便被徐墨怀打断。

  他往前一步,挡住了她的去路,深邃的眼眸紧紧锁着她。

  “陈白芷,你为什么躲着我?”

  “是不是心虚?”

  他占着身高的优势,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眼神锐利得仿佛要把她整个人都看穿。

  陈白芷心中冷笑。

  心虚?该心虚的人,难道不是他吗?

  她抬起下巴,毫不示弱地迎上他的视线,清澈的眼底没有半分退缩。

  “到底是谁在心虚?”

  她语气平淡,却像一把软刀子,精准地戳向他。

  她不想再与他多言,转身面向徐母,脸上努力挤出一丝笑意。

  “妈,我走了。”

  “晗晗还在等我。”

  徐母看着眼前剑拔弩张的两人,无奈再次涌上心头。

  这两个孩子,什么时候才能好好的。

  “好,芷芷,路上小心。”

  “到了给妈回个电话。”

  她叮嘱道,目光里带着担忧。

  陈白芷应了一声,拎起自己的包,径直朝门口走去,没有再看徐墨怀一眼。

  徐墨怀看着她决绝的背影,眉头蹙得更紧,周身的寒气几乎要凝结成冰。

  他迈开长腿,跟了上去。

  黑色宾利平稳地驶出徐家老宅。

  陈白芷一坐稳,便清晰地报出了许晗家的地址。

  “梧桐苑。”

  她目视前方,声音冷淡。

  徐墨怀始终一言不发,只是周身那股低气压,让整个车厢内的空气都变得凝滞起来。

  在一个红灯前,车子缓缓停下。

  陈白芷侧过头,看向身旁男人线条冷硬的侧脸。

  “徐墨怀,”她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深水,不起丝毫涟漪,“什么时候有空,把离婚协议书签了吧。”

  她已经不想再拖下去了。

  这段婚姻,早该结束了。

  她的话音刚落,徐墨怀握着方向盘的手,指节倏然收紧。

  那平静无波的几个字,听在他耳朵里,却不亚于一声惊雷,在他心底轰然炸开。

  离婚?她又提离婚!

  一股无名火猛地从他心底窜起,烧得他理智全无。

  绿灯亮起。

  徐墨怀猛地一脚踩下油门,车子像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

  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划破了夜的宁静。

  飞快行驶的车速,暴露了他此刻极度不稳的情绪。

  陈白芷被这突如其来的加速惊了一下,下意识地抓紧了身侧的扶手。

  她很快便察觉到不对劲。

  这不是去梧桐苑的方向。

  她坐直了身体,目光警惕地看着车前方不断变换的街景。

  “徐墨怀,这不是去梧桐苑的路。”

  她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冷意。

  “你不愿意送我,就放我下来。”

  驾驶位上的男人却像是没听见她的话一般,依旧面无表情地盯着前方。

  “先回家再说。”

  他从齿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声音冷硬得像冰。

  话音未落,他毫不犹豫地再次深踩油门,车速又提升了一个档次。

  陈白芷的怒火终于被他这蛮不讲理的态度彻底点燃。

  “徐墨怀,你不会是脑子进水了吧?”

  她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不住的怒气。

  “你天天守着你的白月光,寸步不离地照顾着,现在又有什么资格跟我提家?”

  “我们之间,早就没有家了!”

  车速越来越快,窗外的景物飞速倒退,模糊成一片。

  她的声音也越来越高,“我们离婚之后,你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把柳筱带回家了,没有人会再碍你的眼!”

  最后一句话,像一根尖锐的刺,深深扎进徐墨怀的心里。

  他紧握着方向盘,手背上青筋暴起,竭力压制着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暴躁情绪。

  突然,一阵刺耳的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划破夜空。

  车子毫无预警地被他狠狠甩向路边,忽地停了下来。

  巨大的惯性让陈白芷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前倾,若非系着安全带,她几乎要撞上挡风玻璃。

  她一手按住剧烈起伏的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她还没完全缓过神来,驾驶座上的男人已经解开了安全带,携着一身寒气向她压了过来。

  一只大手猛地攥住了她的肩膀,她吃痛地蹙眉,抬头便对上他那双翻涌着怒火的眸子。

  紧接着,男人微凉的唇就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狠狠压了下来。

  霸道而热烈的吻,带着惩罚的意味,瞬间夺走了她所有的呼吸。

  “唔……徐墨怀,你……**!”

  陈白芷的呼吸被掠夺,声音破碎不成调,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抗议。

  她双手握成拳头,用尽全身力气捶打在他坚实的胸膛上,却如同雨点落在磐石上,激不起丝毫波澜。

  不知道过了多久,男人终于微微撤离,给了她一丝喘息的机会。

  他粗重地喘息着,额头抵着她的,那双深邃的眼眸依旧紧紧锁着她,里面是未曾平息的风暴。

  陈白芷嫌弃地别过头,抬手用力擦拭着自己的嘴唇,仿佛要擦掉他留下的所有痕迹。

  这个**,谁知道他这张嘴有没有亲过柳筱那个女人。

  想到这里,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恶心得想吐。

  陈白芷那嫌恶至极的表情,像一根根细密的针,狠狠扎在徐墨怀的心上。

  “陈白芷,”他声音沙哑,带着压抑的怒气,“我最近确实忽略了你。”

  他承认,这段时间,他因为柳筱的事情,分给她的精力太少。

  但他没想到,她会反应这么激烈。

  “但是,你不能因为吃醋,就诋毁我跟柳筱。”

  他眼神复杂地看着她,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受伤。

  在他看来,她所有的反常,都是因为柳筱。

  听了男人的话,陈白芷差点气笑了。

  她为什么要吃醋?

  她只是觉得,一段不被尊重的婚姻,已经没有任何值得留恋的必要。

  她累了,也不想再跟这两个人继续纠缠下去。

  “随便你怎么说,”陈白芷的声音冷得像冰,“我就是要离婚。”

  陈白芷说完,便伸手去解身上的安全带。

  她现在就要下车,一分一秒都不想再跟这个男人待在同一个空间里。

  那股若有似无的香水味,让她几欲作呕。

  只是安全带的卡扣还没能解开,手腕便被一只滚烫的大手紧紧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