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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乱星海有名的绝地之一,因其地势险恶,阴风肆虐,时常有空间裂缝出没而得名,寻常修士,无不绕道而行。

  这里,也是天然的绝杀之地。

  “好地方,好地方啊!”

  黑煞老魔看着眼前的景象,眼中爆发出骇人的凶光,“此地,便是这小畜生的埋骨之所!”

  他对着身旁的张玄清和陈道明使了个眼色。

  “你二人,从两侧包抄,彻底封死他的退路!今日,定要让他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是!”

  张、陈二人领命,当即化作两道流光,一左一右,朝着前方包抄而去。

  一张由三位金丹真人布下的天罗地网,缓缓收紧。

  而就在此时,前方那艘一直被他们追得狼狈逃窜的飞舟,仿佛终于耗尽了最后一丝灵力。

  飞舟之上,那层本就黯淡的护体灵光,“噗”的一声,彻底熄灭。

  整艘飞舟,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从半空中打着旋,一头朝着下方那怪石嶙峋的峡谷深处坠落而去。

  “哈哈哈,他不行了!”

  “追!”

  黑煞老魔三人见状,皆是发出一声狞笑,再无任何顾忌,身形如电,俯冲而下,稳稳地落在了峡谷深处的一片空地之上。

  他们呈品字形,将那从破碎飞舟中“狼狈”爬出的青衣身影,团团围住。

  看着那脸色苍白,气息萎靡,眼中甚至带着几分惊慌与绝望的林平之,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猫捉老鼠般的戏谑笑容。

  在他们看来,这场追杀了数个时辰的闹剧,终于可以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了。

  峡谷深处,阴风呼啸,吹得人衣袂翻飞。

  黑煞老魔看着被自己三人团团围住,仿佛已经吓傻了的林平之,那张如同骷髅般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得意至极的笑容。

  “小子,跑啊?”

  “你怎么不跑了?”

  他沙哑的笑声在峡谷中回荡,充满了猫捉老鼠般的戏谑与残忍,“老夫说过,你的命,你的东西,都是老夫的,现在,你可信了?”

  林平之脸色苍白,嘴唇翕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因为“恐惧”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身体还在微微地颤抖。

  他这副“不堪”的模样,让张玄清和陈道明二人,更是觉得大仇得报,心中畅快到了极点。

  “林平之,你也有今天!”

  张玄清指着林平之,声音怨毒无比,“你断我一臂,抢我灵脉,今日,我便要将你千刀万剐,以泄我心头之恨!”

  陈道明也狞笑道:“跟他废话什么!先废了他的修为,打断他的四肢,再慢慢炮制!老夫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急,不急。”

  黑煞老魔摆了摆手,他似乎很享受猎物在临死前的这份绝望与恐惧。

  他慢悠悠地从怀中,取出了一面通体漆黑,上面铭刻着无数狰狞鬼头的三角小旗。

  “为了招待你这只肥羊,老夫可是特地将我这宝贝都带来了。”

  黑煞老魔嘿嘿一笑,眼中闪过一丝肉痛与狠厉。

  他猛地将手中的小旗往地上一插,同时双手掐诀,口中念念有词。

  “黑煞炼魂,起!”

  随着他一声低喝,那面黑色小旗迎风便涨,瞬间化为十数丈大小,旗面之上,黑气冲天!

  轰隆隆!

  整座黑风峡谷,在这一刻都剧烈地颤动了起来。

  以那黑色大旗为中心,方圆十里的空间,都被一股浓厚如墨的黑雾彻底笼罩、封锁。

  黑雾之中,阴风怒号,鬼哭狼嚎之声不绝于耳。

  无数狰狞扭曲,只剩下半边脸的鬼头,在黑雾中沉浮、尖啸,散发出一种足以吞噬神魂的恐怖气息。

  四阶困杀大阵——黑煞炼魂阵,彻底激发!

  此阵,乃是黑煞老魔早年间在一处上古魔修洞府中所得,威力无穷,一旦发动,便可封锁空间,炼化神魂,便是同阶的金丹后期修士被困其中,若无特殊手段,也难逃一死。

  为了布置此阵,他耗费了大量的珍稀材料,更是在此地足足准备了数日。

  如今大阵已成,在他看来,阵中的林平之,已是真正的瓮中之鳖,插翅难飞。

  “小子,好好享受吧!”

  黑煞老魔看着阵法中那道孤零零的身影,得意地狂笑起来,“我这黑煞炼魂阵,会让你在无尽的痛苦与哀嚎中,神魂被一点点地啃噬、炼化,最终成为我这万魂幡上的一味主魂!”

  张玄清和陈道明二人,看着那黑气冲天,鬼哭神嚎的恐怖阵法,也是一阵心惊肉跳,但随即,这股心悸便化为了更为强烈的快意。

  他们看着阵法中那个仿佛已经吓傻了的林平之,脸上的笑容愈发狰狞丑陋。

  “林平之,你不是很狂吗?你不是很能打吗?现在怎么不动了?”

  “哈哈哈,求饶啊!你现在跪下来,给我们磕三个响头,或许我们还能发发慈悲,让你死得痛快一点!”

  两人用最恶毒的语言,肆意地羞辱着,发泄着这些时日以来积攒的憋屈与怨恨。

  他们仿佛已经看到,林平之跪地求饶,最终被万鬼噬魂,凄惨死去的下场。

  然而,就在他们小人得志,丑态毕露之时。

  阵法中心,那个一直瑟瑟发抖,惊慌失措的青衣青年,却缓缓地抬起了头。

  他脸上的慌乱之色,不知何时已经尽数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冰冷到极致的,仿佛在看三个死人一般的嘲弄笑容。

  他甚至没有去看那三个还在喋喋不休的跳梁小丑。

  他只是抬起手,轻轻地掸了掸自己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那动作,优雅而从容,仿佛不是身陷绝地,而是在自家的后花园中散步。

  随即,他那平淡而又充满了讥诮的声音,清晰地在每个人的耳边响起。

  “就这点手段,也敢出来杀人夺宝?”

  “真是让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