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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行人去了国公府,沈妙仪将人安顿在梧桐苑。

  小老头又拉着沈妙仪又叮嘱了半天。

  楚危疑站在不远处看着瞧着,眼睁睁地看着沈妙仪小脸没过一会,就被吓得小脸惨白。

  “你过去看着点,别让那老家伙胡说八道,吓到人。”

  剑书看着自家王爷紧张的样子,并不觉得如何。

  “吴师傅这段时间为了看着王爷吃药,那是费尽心机,发现沈小姐能管住王爷,他哪里会轻易放过沈小姐?”

  楚危疑扶额。

  怎么说他也是一个成年的大人。

  他不知道受伤要吃药吗?

  “本王自问是个听话的病人。”

  比起之前在战场上,对比一下,那可真的是听话多了。

  小老头还不知足。

  “王爷,您就好好养伤吧,吴师傅也是担心您的身体。”

  楚危疑皱了皱眉。

  “皇兄临终托孤,本王哪里有工夫养伤?”

  剑书为自家王爷打抱不平。

  “属下说句犯上僭越的话,陛下处处防备王爷,他根本就不懂您的苦心,太后一族联合长公主打压王爷,也是陛下授意。”

  他哪里不知道。

  皇帝大了,心思越发多了。

  南境那边自打沈家父子战死后,也不太安稳。

  楚危疑皱着眉头思考着,一扭头,就看到沈妙仪端着药来了。

  “师兄,吴师傅说了,这药三个时辰就得喝一次。”

  正准备说先放着,凉了再喝。

  看着沈妙仪一副监视他的样子,楚危疑实在是没法子了。

  他怕极了沈妙仪红着眼的样子。

  不得已,端过药碗一口气全干了,一滴都不落。

  沈妙仪塞了一颗梅子在楚危疑嘴里。

  “吃颗梅子去去苦味。”

  剑书在一旁偷笑。

  沈小姐这是把他家王爷当成孩子养呢?

  “今**算计了太后,只怕她不会善罢甘休,告诉师兄,你当真想跟陆承恩和离?”

  沈妙仪摇了摇头。

  她恨极了陆承恩,怎么可能就只跟他和离?

  计划了这么久,她不但要陆承恩偿命,还要包庇他之人付出代价。

  “师兄,我跟陆承恩断然不可能和离。”

  楚危疑眼眸暗淡。

  但他没插话,而是看着沈妙仪。

  他心里很清楚,沈妙仪不是个蠢的,陆承恩的德性她早就一清二楚。

  “我要跟他绝婚,在这之前,我要调查清楚一件重要的事情。”

  楚危疑听完,似乎理解了沈妙仪为何一直拖着。

  “无论你想做什么,下次不可以这么冒险。”

  吴师傅告诉他,沈妙仪的身体并无大碍,只是补药过猛,乍一看脉象跟中毒一样。

  沈妙仪点了点头。

  “我以后做什么,会跟师兄说,那师兄以后受伤了也不能瞒着我。”

  这次,若非她没有提前告诉楚危疑,他也不会受伤了还冒险进宫。

  一想到这,沈妙仪似乎想起了什么。

  “师兄这次受伤,可知道是谁干的?”

  楚危疑眼之中满是煞气。

  “买凶杀人,只查到齐王府,线索就断了。”

  剑书插了一嘴。

  “王爷身上被抹了追踪香料,只可能是在陆家沾染上的。”

  沈妙仪听到这,顿时周遭杀气腾腾。

  她忍不住询问道。

  “是师兄为我撑腰的时候,陆承恩做的手脚?”

  剑书对上王爷要杀人的眼神,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沈小姐别多想,陆承恩一向听命长公主的,长公主跟齐王早就有勾结,而齐王视王爷为眼中钉,早就想除之而后快。”

  楚危疑叹息一口气。

  解释了跟没解释有什么区别?

  “你舌头不想要了?”

  剑书赶紧闭上了嘴。

  “师兄被伤了几刀?”

  楚危疑看着沈妙仪一脸认真的摸样,叹息一口气。

  “两刀。”

  沈妙仪闻言心中顿冷。

  “陆家得赔两条人命给师兄出气。”

  她心中发狠,眸子透着一股子杀气。

  陆承恩现在是废人,腿断了还能有这种本事,可见,他绝非外表看起来那么没用。

  或许,她忽略了什么。

  萧厌见她脸色发白杏眼里却全是阴霾,抬眼朝着缙云让他先行出去之后,才招了招手道:

  楚危疑见沈妙仪不知道在想什么,眼底一片阴霾,这才开口道。

  “想什么呢?”

  她抬眼对上楚危疑扫落过来的目光。

  “陆承恩哪里好?”

  话音刚落,只觉压迫感十足,这才解释道。

  “师兄你别误会,我可不是对他还有情,我是觉得长公主不可能轻易信任他,除非他身上有长公主非她不可的理由。”

  楚危疑笑了声。

  “总算问到重点了。”

  区区一个陆承恩,不足为据。

  重要的是他背后的人。

  有人在保他。

  “各大世家盘根错节,但生意却互为互利,其中需要一个纽扣调节,陆承恩就是其中一环。”

  沈妙仪不懂。

  若是陆承恩当真有这么大的本事,何故蠢到如此?

  见沈妙仪疑惑,楚危疑耐心的解释道。

  “在这之前,调节各大世家的人,是你的母亲。”

  听到此处,沈妙仪浑身一颤。

  她好像突然灵光开窍了般抬头看向楚危疑。

  母亲病重那会,都是陆承恩在照顾,而她因为父兄之死,病的在床上起不来。

  陆承恩是在这个时间段钻了空子。

  “我若猜的没错,陆承恩不过是表面的纽扣,但其实操控的人是长公主。”

  楚危疑赞赏的点了点头。

  “长公主对他知根知底,重新培养信任的人不合算,所以会保全他。”

  若是如此,陆承恩当初是如何得到长公主的信任呢?

  又或者,陆承恩打从一开始就是长公主的人,接近自己的目的,或许从头到尾就是母亲的地下产业。

  “那就看长公主想保全整个陆家,还是想保全他陆承恩一人。”

  楚危疑心思一转,斜靠在檀木椅子上说道。

  “看来,你还有后手。”

  沈妙仪点了点头。

  “自然,我总不能白吐血吧?让太后的人走过过场,事后不痛不痒地训斥几句,这事就完了?做梦吧!”

  看沈妙仪那副认真的样子,楚危疑就知道有好戏看了。

  他现在伤重,已经上报了。

  小皇帝既然处处防着他,那就随他折腾吧。

  这帝都,也该变天了。

  他只需安心在国公府养伤,躲在小姑娘身后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