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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公主自以为抓住了楚危疑的把柄,要知道沈妙仪还是陆承恩的夫人,她皇叔如此不避嫌,日后遭人议论,那也是他们自找的。

  沈妙仪看向长公主,开口道。

  “主子错了,就是奴才无能,不如让梅香代替长公主赎罪吧?”

  长公主暴怒。

  “沈妙仪,你算什么东西,你以为你能做得了皇室的主吗?你在本宫眼里,你就如一只小蚂蚁。”

  长公主不管不顾,咒骂着沈妙仪。

  她就不信,皇叔还能为了沈妙仪杀了她吗?

  楚危疑听着长公主的话似笑非笑,很是渗人。

  他知道这个大侄女胆子很大。

  但没想到这么大。

  “安平,你在当着本王的面,羞辱沈小姐吗?”

  黑甲卫突然异动,就算是长公主,此刻也清醒了几分。

  “安平不敢。”

  长公主说完,她就看向了屋内。

  “皇叔,我这就带着梅香离开。”

  长公主就看向屋内。

  然而,梅香一直都没出来。

  梅香跟在她身边多年,她不能不管。

  她隐约察觉到不对劲。

  “梅香爬上了四皇叔的床,四皇叔缺个王妃。”

  长公主不太明白皇叔的意思,她定睛看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难道,就因为刚刚沈妙仪一句话,让梅香代她受罚,就要将梅香嫁给四叔祖父吗?

  “不行,我不同意。”

  长公主当即拒绝。

  她不惜顶撞楚危疑,大着胆子开口控诉。

  “四叔祖父那般残暴,梅香伺候我一场,我不能让她嫁入这虎狼窝。”

  这回,长公主倒是知道鲁老王爷是人面兽心了。

  “晚了,来不及了。”

  沈妙仪悠悠地从背后走了出来,居高临下地看着长公主。

  做错事情,是要付出代价的。

  “的确来不及了,婚事,就定在明日吧。”

  长公主不明白。

  为什么要定在明日?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她就惊恐地看到剑书指挥着人,将两具早就僵硬的尸体抬了出来。

  是尸体。

  四叔祖父死了。

  梅香也死了。

  “明日四皇叔的丧事、喜事一同操办。”

  长公主瘫坐在地上,她只觉得天都塌了。

  四叔祖父就这么死了?

  怎么死的?

  是被沈妙仪杀了吗?

  可皇叔竟然连过问都不过问,他包庇沈妙仪到这个程度吗?

  她本想让众人都认为,沈妙仪在父兄祭祀这日爬上四叔祖父的床,是个水性杨花的**。

  到时候,沈妙仪就会落得一个人人喊打的局面。

  原本,计划就是该如此。

  沈妙仪现在就该身败名裂,该被人指指点点,从此再没脸见人。

  可为什么,一切都没按着她计划进行呢?

  现在不但计划失败了,四叔祖父竟然还死了。

  而她,还搭上了心腹梅香的命。

  “我若不同意呢?”

  楚危疑冷眸看向长公主,没想到他这大侄女竟然还敢试探。

  “不同意?那本王就要好好调查一番。”

  长公主没明白,皇叔要调查什么?

  调查四叔祖父是怎么死的?

  好啊。

  她不怕事情闹大。

  沈妙仪却在这个时候再次开口。

  “梅香是长公主殿下的心腹,爬上鲁老王爷床,却得不到名分,羞愤之下杀了人,又或者,长公主殿下跟鲁老王爷早就有仇怨,让您的心腹除之而后快,您觉得哪个好点?”

  长公主惨白着一张脸。

  这才知道,自己早就没有别的选择了。

  她不但要忍下这口气,还不能声张四叔祖父真正的死因。

  还得打碎牙活血吞,让梅香跟四叔祖父成冥婚。

  要知道,以梅香跟在她身边的地位,就算是朝中三品大员,那也是配得上的。

  现在,梅香不但惨死,还要受这等屈辱。

  梅香受屈辱,就是她受辱。

  长公主死死地瞪着沈妙仪,凶狠的眼神仿佛如刀子般要杀人。

  “记住这次教训,别逼本王操心你的冥婚。”

  楚危疑这是在警告长公主。

  下次若再想谋害沈妙仪,要事先想清楚,到底该不该做,能不能承担做错事的代价。

  否则,他不介意给长公主也操办一场冥婚。

  就在这时,京兆府尹的衙役班头再次现身在镇国公府。

  他客客气气地被小厮带着进来。

  见到沈妙仪,上前道。

  “见过摄政王,沈大夫人,我们大人有请沈大夫人去京兆府衙门一趟,原告诉讼之事,事关沈大夫人。”

  楚危疑没有直接回绝班头,而是回头看向沈妙仪,询问她的意见。

  班头是个明白人,看得出来这位沈大夫人在摄政王的心里很是不一般。

  于是,又开口解释道。

  “沈大夫人放心,您就是旁听,这案子事关镇国公,需要您这个大夫人在场。”

  他好心开口解释。

  如此,也算卖摄政王一个面子。

  沈妙仪这才开口道。

  “既如此,那就去一趟吧。”

  反正现在众客人都走了,只剩下楚危疑这么一个贵客。

  “不如师兄先回去,我去一趟京兆府?”

  楚危疑却没有同意,而是摆了摆手,招呼沈妙仪过去。

  “本王陪你一起去,免得那些不长眼的为难你。”

  沈妙仪这次没拒绝。

  而是跟着楚危疑一道上了马车。

  京兆府衙门。

  京兆府尹是个中年男人,在这权力大如天的帝都,他本人很是圆滑。

  陆承恩身为镇国公,坐在公堂上,京兆府尹也不生气。

  这时,楚危疑跟沈妙仪来了。

  陆承恩跟京兆府尹几乎是同时站了起来。

  京兆府尹赶紧走下去,笑脸迎了上去。

  “摄政王殿下,您怎么来了?”

  按理说,不过是镇国公府的家事,其实都用不上他这个京兆府审问。

  奈何原告敲登闻鼓,他也不好不管。

  本想走个过场,没想到位高权重的摄政王来了。

  “本王是来给她撑腰的,你该怎么审就怎么审。”

  楚危疑面色冷淡,对陆承恩很是厌恶。

  善于观察的京兆府尹一看,立刻心里明了。

  摄政王殿下既然说了是陪师妹来的,那么,这个妹夫他认不认,得取决于这位沈大夫人。

  京兆府尹点了点头。

  随后,就对着身后的班头吩咐道。

  “去搬一把太师椅过来。”

  班头很快就搬来了太师椅,将椅子放在陆承恩方才坐下的椅子旁边,两把太师椅并列到一起。

  楚危疑自然不用多说,直接大步坐了下来。

  陆承恩整理了一下衣服,正准备转身坐回方才的位子。

  就听到京兆府尹开口道。

  “镇国公,且慢。”

  陆承恩回头看向京兆府尹,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两把椅子,一把自然是摄政王的,另外一把不用问就知道,肯定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