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啊。
响晴白日！
方远走出酒店，万万没想到啊，昨晚居然还有文艺下乡和亲切慰问.....
他叹口气，事已至此，该咋样咋样。
今天他一大早就从酒店出来了，倒不是他渣，睡完就跑，而是今天的日程依旧排得很满。
昨天去了中影谈正事，今天冯晓刚还约了他，说是王硕那帮人想见见他。
对于这帮所谓的“京圈”核心人物，方远内心其实并不怎么感冒。虽然说实话，这帮爷们儿才华是有的，但那子混不吝的优越感和圈子文化，跟他多少有些气场不合。
不过，在这个时间节点，跟王硕他们交往，有百利而无一害。
此时的王硕，是名副其实的顶流作家和编剧，炙手可热。如果能让周杰、宁静这些自己旗下的演员，哪怕只是去他担纲的剧里客串个亮眼的角色，带来的曝光和认可度，都是普通宣传难以企及的。
见面地点约在了一家颇有特色的茶馆。方远到的时候，王硕、马卫都几人已经到了，冯晓刚忙前忙后地张罗着。
见到方远，王硕冲着方远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冯晓刚则是一如既往的热情中带着点恭敬。
“方老板，久仰了。”王硕对方远还算客气，“《落叶归根》的本子写的有点意思，稍微打磨打磨，就是个挺不错的小说。”
方远笑着坐下：“硕爷过奖了。跟您的《顽主》、《一半是火焰》比起来，我那就是个小品，图一乐呵。”
王硕对方远很好奇，几个人东拉西扯一番，方远基于后世见识的见解糊弄一帮八十年代大龄中二病，算是手到擒来，他们几个都开始对方远有点肃然起敬的意思。
方远也是八面玲珑，看旁边郑小龙有点插不上话，顺势说道：“今年《渴望》可是真火，万人空巷，小龙导演也是厉害啊！”
郑小龙呵呵一笑，心里很是受用。
几人又顺着话茬接着聊了会当下的影视剧风向，方远话不多，但每次开口都能接在点子上，既有见解，又不喧宾夺主。
王硕他们自然看出来方远是个八面玲珑的小子，但是说来奇怪，方远跟冯晓刚给他们的观感完全不一样。
冯晓刚是那种急于融入、渴望被认可的攀附和世故明晃晃地写在眼里。但是方远的圆滑，是一种让人舒服的周到。
聊到兴头上，王硕提到他们正在弄的《编辑部的故事》。
方远眼睛一亮，顺势接过话头：“硕爷，说到《编辑部的故事》，我这儿倒是有个现成的素材，您看有没有意思。”
“哦？说说。”王硕来了点兴趣。
“我们公司有个演员，叫宁静，不知道您有印象没？前段时间拍了个口服液的广告，不知怎么的，就被人造谣，说她是……变性人。”
“嚯！这谣造得可够邪性的！”马卫都在一旁笑。
“这事儿，有点印象。”王硕嗑瓜子，点头道。
方远继续道：“我就想，这事儿本身挺有戏剧性的。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因为一条莫名其妙的谣言，生活工作全被打乱。
《编辑部》不是讲社会热点、人间百态吗？完全可以以此为原型，写个故事，探讨一下谣言是怎么产生、传播，以及对当事人的伤害。
而且，还可以蹭一下热点。”
“蹭热点？”王硕奇道。
“就是当下社会上流行的新闻，我们拍出来，虽然播放的时候不算热点了，但是老百姓看电视剧说不是很远前发生的事，可不亲切吗？”
那时候的人显然没有这个意识，但是方远有啊！他巴不得把新闻全抄下来，反正公众版权嘛，不算抄.....
王硕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嗯，是有点意思。谣言这事儿，确实值得说道说道。这样，方老板，你既然有想法，干脆你来写几集？这个本子是我和老马、苏雷一起攒的，你写两集过来，我们看看。”
方远，笑道：“那感情好，不图别的，就我的那点东西，能跟您几位的文字能放一摞里，就是荣幸啊！不过，我真要写，也得先学习学习您几位的大作，揣摩一下风格。
要不，您把现有的剧本借我复印一份带回去学习学习？我多数时间在上海，正好路上琢磨。”
“成啊，这有什么不行的。”王硕很痛快，示意冯晓刚。
“晓刚，回头把本子给方老板复印一份。”
方远似笑非笑地瞟了一眼旁边的冯晓刚，
冯晓刚现在提前被自己捧红了，好歹是独立执导过电影的导演了。
这回，剧本不会丢了吧？
嗯，说起来，这也是娱乐圈里著名悬案了。
这回剧本要是安然无恙，那冯裤子可就嫌疑大了。
如果真丢了......不怕！这回自己这边复印了一份。
夜幕下的首都剧场，灯火通明。杨玉莹一袭白裙站在追光里，目光扫过台下，最终落在某个空着的座位上——那是留给方远的。
“终于做了这个决定，
别人怎么说我不理，
只要你也一样的肯定。”
......
“爱真的需要勇气，来面对流言蜚语...”
当唱到这一句时，原本是偏悲伤的歌曲，杨玉莹却露出了笑容。声音更加甜腻，仿佛这是一首温馨的小甜歌似的。
“岗岗好美！”
演唱结束后，被惊艳到的歌迷尖叫欢呼。
“谢谢，我知道我很美，你眼光很好。”杨玉莹嘻嘻笑道。
在今天之前，她唱歌其实没有太多的感情起伏，陈老师叫她“投入情感”她总是百思不得其解。
今天不一样了。
第一遍副歌时候苦涩苦涩的，第二遍的时候反而就想笑，心里也甜丝丝的，唱出来的歌声也自然让人血糖飙升。
今晚的杨玉莹歌迷是幸运的，后世，这场的录像被称为巅峰现场。
演出结束已是深夜。
杨玉莹来到酒店，撇撇嘴，拿出早上他偷偷离开时候放在电视桌上的钥匙。
“老板，”她声音很轻，“我能讨杯水喝吗？”
哼，我就知道，在装睡。
杨玉莹看到灯关着，黑暗中，床上鼓起一个大包。
她轻轻脱掉鞋子，直接挤上了床。
“我的老板，害羞啦？”
方远没装，他确实睡得迷迷糊糊的，只是朦胧中感觉，一个带着淡淡香水味的软绵绵、热乎乎的身体挤了过来。
他依旧闭着眼，翻身搂住那具身体：“你行吗？”
杨玉莹一愣，很快明白他的意有所指，然后有点不好意思说道：“不行...不对！我过来，你就只想着那个吗？”
方远睁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让无数歌迷疯狂的脸。
他严肃地一字一顿说道：
“你，觉得，除了这个，我，能和你，做什么呢？”
杨玉莹神色一黯：“我的老板，你确定昨天才那样，今天就跟我这么绝情吗？”
“你能承受得住。”方远说道。
“喂，方老板，睡完就划清界限，可不是君子所为啊。”
方远轻笑，前世睡过女演员，睡过coser，对付这种场景，游刃有余。
但是，当他张口，想跟杨玉莹说好两个人以后是什么关系，她应该摆正自己的位置的时候。看到了她的眼睛。
崇拜、依恋、爱慕、欣喜夹杂一丝委屈。
方远蓦的一阵心软。
原来人家常说的脸上带着三分这个，四分那个怎么怎么的，不是夸张啊。
方远叹气：“怪我。”
杨玉莹自然看出来方远一瞬间的心理变化，掀开了被子，身体往里面拱了拱。像只小猫。
“怪你什么？我自己来你房间的。”杨玉莹呢喃。
“岗岗。”
“嗯？”
......
“你有对象，我知道。”杨玉莹冷静说道，“我现在就是喜欢你，跟其他的没关系，也许未来哪天，我就不喜欢了，也说不准。你现在哪怕单身汉一个，我也对什么我们俩以后能结婚这种事会打个问号的。
所以，无所谓了，我都不矫情，你在那犹豫个什么劲？”
妹妹，你是从哪年重生回来的啊？怎么思想那么先进的？你小红书号是多少啊？
方远不再纠结，揉了揉她的脑袋，头发还有点硬，这是摩丝的原因。
“去洗个澡吧!”方远轻声道。
杨玉莹睁大了眼睛。
“我...我不行...”
“想什么呢!还没卸妆吧？赶快洗个澡，不然对皮肤不好，洗好回来睡觉！”方远没好气说道。
清晨，天光微亮。
方远睡得正沉。
“叮铃铃——叮铃铃——”
突然，一阵尖锐刺耳的电话铃声毫无征兆地炸响，打破了房间里的宁静
方远猛地被惊醒，心脏怦怦直跳。
他下意识想翻身，却感觉一条光滑的手臂正搭在自己胸前，身边是杨玉莹均匀的呼吸声。
他不得不像做贼一样，先把自己的手挪开，再小心翼翼地挪开她的手臂，动作僵硬地探出大半个身子，艰难地够到了床头柜上那个吵个不停的老式电话听筒。
“喂……”
“老板！是我，宁静！”
方远揉了揉太阳穴，有点没好气：“宁静？你怎么知道我这电话的？”
这号码应该没几个人知道。
“我打电话到孔经理那儿，说我有急事，软磨硬泡才要到的您的住址和电话！”
“好吧，你有什么急事，要是没有，你就死定了。”
“老板，我就想问问您，您上次说要把我捧红，到底什么时候啊？现在倒好，红是没红，全世界都在说我是男人了！
我妈现在都在仔细回忆了，这……这算哪门子捧红嘛！”
方远睡意彻底没了，他没好气地回怼：“急什么？刚在首都帮你谈好一个戏！王硕他们的戏！
还有不是我说你，你真不像个姑娘家，哪有六七点钟，往一个大老爷们房间里打电话的？”
电话那头的宁静显然被这劈头盖脸的一顿给说懵了，一时没法狡辩。
就在这时，也许是电话铃声和说话声的干扰，睡在方远旁边的杨玉莹在梦中不满地咂咂嘴，发出一阵模糊而甜腻的梦呓，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清晨和电话听筒里，却异常清晰。
“嗯……老板……别闹……困……”
这声音虽模糊，但那特有的娇柔尾音，对于同公司的宁静来说，辨识度实在太高了！
电话那头瞬间死寂！
紧接着，传来宁静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语气瞬间从委屈变成了惊恐万状，结结巴巴地说：
“老……老板！对……对不起！我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没听见！您忙！您先忙！”
“嘟……嘟……嘟……”根本没给方远任何解释的机会，电话就被慌里慌张地挂断了，只剩下一串忙音。
方远拿着听筒，愣在床边，简直哭笑不得。
这叫什么事儿？
而与此同时，在上戏的公用电话旁，宁静握着话筒，脸色煞白，心脏都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她刚才……好像听到了不该听的声音？
是岗岗姐？！
老板和岗岗姐……他们……
宁静捂着狂跳的胸口，脑子里一片混乱。
什么捧红、什么演戏、什么谣言……此刻全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她现在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我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大秘密？
老板会不会……把我灭口啊？！
她觉得自己别说红了，能不能在圈里平安待下去都成了问题。
方远还在发懵，旁边被窝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杨玉莹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长长的睫毛颤了颤，睁开了眼睛。
“怎么啦？被人……听到啦？”
“宁静打来的，估计是听到你了。你故意的吗？”
杨玉莹眨了眨眼，一脸无辜地摇摇头：“我真没醒，迷迷糊糊的。”她顿了顿，侧过身用手支着头，青丝滑落肩头，笑得像只小狐狸。
“不过嘛……要是我醒了，只要电话那头不是姚姐，我可能……真会故意哼唧两声。”
方远狠狠捏了她一下。惹得一阵惊呼。
“对了，说正经的。最近那些针对你的传闻，你心里到底怎么个想法？听说你叫宣传部门现在暂时别有动作？”
“老板，我跟你说，现在我可没底气辟谣了，什么富商、金主、包养，好像都是真的了！”
“哎哟！”
杨玉莹又一阵轻呼。
“好好说话！”
“是，我的方老板。”
杨玉莹搂住他的胳膊：“老板，别急嘛。我来跟你说说我的想法，你看看对不对。”
响晴白日！
方远走出酒店，万万没想到啊，昨晚居然还有文艺下乡和亲切慰问.....
他叹口气，事已至此，该咋样咋样。
今天他一大早就从酒店出来了，倒不是他渣，睡完就跑，而是今天的日程依旧排得很满。
昨天去了中影谈正事，今天冯晓刚还约了他，说是王硕那帮人想见见他。
对于这帮所谓的“京圈”核心人物，方远内心其实并不怎么感冒。虽然说实话，这帮爷们儿才华是有的，但那子混不吝的优越感和圈子文化，跟他多少有些气场不合。
不过，在这个时间节点，跟王硕他们交往，有百利而无一害。
此时的王硕，是名副其实的顶流作家和编剧，炙手可热。如果能让周杰、宁静这些自己旗下的演员，哪怕只是去他担纲的剧里客串个亮眼的角色，带来的曝光和认可度，都是普通宣传难以企及的。
见面地点约在了一家颇有特色的茶馆。方远到的时候，王硕、马卫都几人已经到了，冯晓刚忙前忙后地张罗着。
见到方远，王硕冲着方远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冯晓刚则是一如既往的热情中带着点恭敬。
“方老板，久仰了。”王硕对方远还算客气，“《落叶归根》的本子写的有点意思，稍微打磨打磨，就是个挺不错的小说。”
方远笑着坐下：“硕爷过奖了。跟您的《顽主》、《一半是火焰》比起来，我那就是个小品，图一乐呵。”
王硕对方远很好奇，几个人东拉西扯一番，方远基于后世见识的见解糊弄一帮八十年代大龄中二病，算是手到擒来，他们几个都开始对方远有点肃然起敬的意思。
方远也是八面玲珑，看旁边郑小龙有点插不上话，顺势说道：“今年《渴望》可是真火，万人空巷，小龙导演也是厉害啊！”
郑小龙呵呵一笑，心里很是受用。
几人又顺着话茬接着聊了会当下的影视剧风向，方远话不多，但每次开口都能接在点子上，既有见解，又不喧宾夺主。
王硕他们自然看出来方远是个八面玲珑的小子，但是说来奇怪，方远跟冯晓刚给他们的观感完全不一样。
冯晓刚是那种急于融入、渴望被认可的攀附和世故明晃晃地写在眼里。但是方远的圆滑，是一种让人舒服的周到。
聊到兴头上，王硕提到他们正在弄的《编辑部的故事》。
方远眼睛一亮，顺势接过话头：“硕爷，说到《编辑部的故事》，我这儿倒是有个现成的素材，您看有没有意思。”
“哦？说说。”王硕来了点兴趣。
“我们公司有个演员，叫宁静，不知道您有印象没？前段时间拍了个口服液的广告，不知怎么的，就被人造谣，说她是……变性人。”
“嚯！这谣造得可够邪性的！”马卫都在一旁笑。
“这事儿，有点印象。”王硕嗑瓜子，点头道。
方远继续道：“我就想，这事儿本身挺有戏剧性的。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因为一条莫名其妙的谣言，生活工作全被打乱。
《编辑部》不是讲社会热点、人间百态吗？完全可以以此为原型，写个故事，探讨一下谣言是怎么产生、传播，以及对当事人的伤害。
而且，还可以蹭一下热点。”
“蹭热点？”王硕奇道。
“就是当下社会上流行的新闻，我们拍出来，虽然播放的时候不算热点了，但是老百姓看电视剧说不是很远前发生的事，可不亲切吗？”
那时候的人显然没有这个意识，但是方远有啊！他巴不得把新闻全抄下来，反正公众版权嘛，不算抄.....
王硕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嗯，是有点意思。谣言这事儿，确实值得说道说道。这样，方老板，你既然有想法，干脆你来写几集？这个本子是我和老马、苏雷一起攒的，你写两集过来，我们看看。”
方远，笑道：“那感情好，不图别的，就我的那点东西，能跟您几位的文字能放一摞里，就是荣幸啊！不过，我真要写，也得先学习学习您几位的大作，揣摩一下风格。
要不，您把现有的剧本借我复印一份带回去学习学习？我多数时间在上海，正好路上琢磨。”
“成啊，这有什么不行的。”王硕很痛快，示意冯晓刚。
“晓刚，回头把本子给方老板复印一份。”
方远似笑非笑地瞟了一眼旁边的冯晓刚，
冯晓刚现在提前被自己捧红了，好歹是独立执导过电影的导演了。
这回，剧本不会丢了吧？
嗯，说起来，这也是娱乐圈里著名悬案了。
这回剧本要是安然无恙，那冯裤子可就嫌疑大了。
如果真丢了......不怕！这回自己这边复印了一份。
夜幕下的首都剧场，灯火通明。杨玉莹一袭白裙站在追光里，目光扫过台下，最终落在某个空着的座位上——那是留给方远的。
“终于做了这个决定，
别人怎么说我不理，
只要你也一样的肯定。”
......
“爱真的需要勇气，来面对流言蜚语...”
当唱到这一句时，原本是偏悲伤的歌曲，杨玉莹却露出了笑容。声音更加甜腻，仿佛这是一首温馨的小甜歌似的。
“岗岗好美！”
演唱结束后，被惊艳到的歌迷尖叫欢呼。
“谢谢，我知道我很美，你眼光很好。”杨玉莹嘻嘻笑道。
在今天之前，她唱歌其实没有太多的感情起伏，陈老师叫她“投入情感”她总是百思不得其解。
今天不一样了。
第一遍副歌时候苦涩苦涩的，第二遍的时候反而就想笑，心里也甜丝丝的，唱出来的歌声也自然让人血糖飙升。
今晚的杨玉莹歌迷是幸运的，后世，这场的录像被称为巅峰现场。
演出结束已是深夜。
杨玉莹来到酒店，撇撇嘴，拿出早上他偷偷离开时候放在电视桌上的钥匙。
“老板，”她声音很轻，“我能讨杯水喝吗？”
哼，我就知道，在装睡。
杨玉莹看到灯关着，黑暗中，床上鼓起一个大包。
她轻轻脱掉鞋子，直接挤上了床。
“我的老板，害羞啦？”
方远没装，他确实睡得迷迷糊糊的，只是朦胧中感觉，一个带着淡淡香水味的软绵绵、热乎乎的身体挤了过来。
他依旧闭着眼，翻身搂住那具身体：“你行吗？”
杨玉莹一愣，很快明白他的意有所指，然后有点不好意思说道：“不行...不对！我过来，你就只想着那个吗？”
方远睁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让无数歌迷疯狂的脸。
他严肃地一字一顿说道：
“你，觉得，除了这个，我，能和你，做什么呢？”
杨玉莹神色一黯：“我的老板，你确定昨天才那样，今天就跟我这么绝情吗？”
“你能承受得住。”方远说道。
“喂，方老板，睡完就划清界限，可不是君子所为啊。”
方远轻笑，前世睡过女演员，睡过coser，对付这种场景，游刃有余。
但是，当他张口，想跟杨玉莹说好两个人以后是什么关系，她应该摆正自己的位置的时候。看到了她的眼睛。
崇拜、依恋、爱慕、欣喜夹杂一丝委屈。
方远蓦的一阵心软。
原来人家常说的脸上带着三分这个，四分那个怎么怎么的，不是夸张啊。
方远叹气：“怪我。”
杨玉莹自然看出来方远一瞬间的心理变化，掀开了被子，身体往里面拱了拱。像只小猫。
“怪你什么？我自己来你房间的。”杨玉莹呢喃。
“岗岗。”
“嗯？”
......
“你有对象，我知道。”杨玉莹冷静说道，“我现在就是喜欢你，跟其他的没关系，也许未来哪天，我就不喜欢了，也说不准。你现在哪怕单身汉一个，我也对什么我们俩以后能结婚这种事会打个问号的。
所以，无所谓了，我都不矫情，你在那犹豫个什么劲？”
妹妹，你是从哪年重生回来的啊？怎么思想那么先进的？你小红书号是多少啊？
方远不再纠结，揉了揉她的脑袋，头发还有点硬，这是摩丝的原因。
“去洗个澡吧!”方远轻声道。
杨玉莹睁大了眼睛。
“我...我不行...”
“想什么呢!还没卸妆吧？赶快洗个澡，不然对皮肤不好，洗好回来睡觉！”方远没好气说道。
清晨，天光微亮。
方远睡得正沉。
“叮铃铃——叮铃铃——”
突然，一阵尖锐刺耳的电话铃声毫无征兆地炸响，打破了房间里的宁静
方远猛地被惊醒，心脏怦怦直跳。
他下意识想翻身，却感觉一条光滑的手臂正搭在自己胸前，身边是杨玉莹均匀的呼吸声。
他不得不像做贼一样，先把自己的手挪开，再小心翼翼地挪开她的手臂，动作僵硬地探出大半个身子，艰难地够到了床头柜上那个吵个不停的老式电话听筒。
“喂……”
“老板！是我，宁静！”
方远揉了揉太阳穴，有点没好气：“宁静？你怎么知道我这电话的？”
这号码应该没几个人知道。
“我打电话到孔经理那儿，说我有急事，软磨硬泡才要到的您的住址和电话！”
“好吧，你有什么急事，要是没有，你就死定了。”
“老板，我就想问问您，您上次说要把我捧红，到底什么时候啊？现在倒好，红是没红，全世界都在说我是男人了！
我妈现在都在仔细回忆了，这……这算哪门子捧红嘛！”
方远睡意彻底没了，他没好气地回怼：“急什么？刚在首都帮你谈好一个戏！王硕他们的戏！
还有不是我说你，你真不像个姑娘家，哪有六七点钟，往一个大老爷们房间里打电话的？”
电话那头的宁静显然被这劈头盖脸的一顿给说懵了，一时没法狡辩。
就在这时，也许是电话铃声和说话声的干扰，睡在方远旁边的杨玉莹在梦中不满地咂咂嘴，发出一阵模糊而甜腻的梦呓，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清晨和电话听筒里，却异常清晰。
“嗯……老板……别闹……困……”
这声音虽模糊，但那特有的娇柔尾音，对于同公司的宁静来说，辨识度实在太高了！
电话那头瞬间死寂！
紧接着，传来宁静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语气瞬间从委屈变成了惊恐万状，结结巴巴地说：
“老……老板！对……对不起！我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没听见！您忙！您先忙！”
“嘟……嘟……嘟……”根本没给方远任何解释的机会，电话就被慌里慌张地挂断了，只剩下一串忙音。
方远拿着听筒，愣在床边，简直哭笑不得。
这叫什么事儿？
而与此同时，在上戏的公用电话旁，宁静握着话筒，脸色煞白，心脏都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她刚才……好像听到了不该听的声音？
是岗岗姐？！
老板和岗岗姐……他们……
宁静捂着狂跳的胸口，脑子里一片混乱。
什么捧红、什么演戏、什么谣言……此刻全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她现在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我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大秘密？
老板会不会……把我灭口啊？！
她觉得自己别说红了，能不能在圈里平安待下去都成了问题。
方远还在发懵，旁边被窝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杨玉莹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长长的睫毛颤了颤，睁开了眼睛。
“怎么啦？被人……听到啦？”
“宁静打来的，估计是听到你了。你故意的吗？”
杨玉莹眨了眨眼，一脸无辜地摇摇头：“我真没醒，迷迷糊糊的。”她顿了顿，侧过身用手支着头，青丝滑落肩头，笑得像只小狐狸。
“不过嘛……要是我醒了，只要电话那头不是姚姐，我可能……真会故意哼唧两声。”
方远狠狠捏了她一下。惹得一阵惊呼。
“对了，说正经的。最近那些针对你的传闻，你心里到底怎么个想法？听说你叫宣传部门现在暂时别有动作？”
“老板，我跟你说，现在我可没底气辟谣了，什么富商、金主、包养，好像都是真的了！”
“哎哟！”
杨玉莹又一阵轻呼。
“好好说话！”
“是，我的方老板。”
杨玉莹搂住他的胳膊：“老板，别急嘛。我来跟你说说我的想法，你看看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