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正午，第一食堂里人声鼎沸，食物的香气混合着消毒水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
林远志、倪飞鸣、宋金喜、祖千云以及蒋沁芸围坐在一张餐桌旁，大家刚拿起筷子，便被几张熟悉而兴奋的面孔围住了。
“林同学！林同学！”第一个冲过来的是那位之前因口腔溃疡严重喝水都痛的男生——黑桃2，此刻他声音洪亮，笑容满面，“太神了！真是神了！那次针灸过后，当晚就好了很多，现在溃疡面差不多愈合了，您看我这嘴！”
他夸张地咧开嘴，展示着恢复如常的口腔黏膜。
“我也是，林同学！”紧随其后的年轻女孩——梅花K，指着自己的舌尖，“之前这里好大一个溃疡，疼得钻心，现在完全平了，就剩一点点淡红的印子，失眠也好多了！”
那个自称怕冷的女生红桃6，脸上带着久违的轻松笑意：“林同学，除了口腔溃疡好了喝多，现在也没那么怕冷了，大便也成型了，而且不像以前总是懒洋洋的。我感觉挺有效的。”
“你们……三个怎么都来了？”林远志有点意外。
梅花K说：“我们都在同一个微信群里，之前的药都吃完了，约好今天一起过来找你反馈一下服药后的效果。”
林远志微笑着点头，一一回应：“好了就好，您那个药再吃两天巩固一下就行。你们几位恢复得都很理想。”
这时，一个穿着吊带牛仔裤的身影也出现在人群中，正是那位患有坏死性龈口炎的女生方块K。
她的出现立刻吸引了更多目光。
她过来，张嘴让林远志检查。
只见她嘴唇上原本触目惊心的疱疹和溃烂面已经明显结痂、缩小，黄脓和血水消失不见，虽然还未完全愈合，但原本苍白的脸色已透出些许红润。
“林同学！”她的声音清晰了不少，带着小心翼翼的激动，“藤黄……真的有用！我按您说的，用一点点调蜂蜜涂在溃疡上，一开始有点辣辣的刺痛感，但很快就感觉舒服了，没那么疼了！配合你给的那个中药喝了三天，感觉……感觉整个人都清爽了，也不出血了！”
“有效就好，”林远志欣慰地叮嘱，“坏死性龈口炎病程长，容易反复，你还需要继续服药巩固一段时间。现在中药汤剂没法煮了，不过藤黄应该还没用完吧？外用也要注意浓度和次数，别过量。”
“嗯嗯！我记住了！谢谢”方块K用力点头，眼中充满了信任。
倪飞鸣看得眉飞色舞，用手肘捅了捅旁边的宋金喜：“看到没？什么叫实力碾压，什么叫疗效说话！牛X！”
宋金喜也笑着点头，祖千云则是一脸佩服。
蒋沁芸坐在林远志身边，她凑近林远志耳边，小声说：“志哥，这些都是你的粉丝啊……”
就在这时，那个微胖黝黑的身影也挤了过来，正是马来西亚留学生迈德。
其他几个病人，林远志只记得扑克代号，不知道名字，唯独对这个留学生的名字有印象。
迈德一脸惊奇和兴奋：“林同学，我的溃疡差不多都好了，这不奇怪，我平时就算不治疗三天也能自愈。不过我后背长的痤疮……”他有点不好意思地压低声音，“现在都干了，这个效果反而更明显一点。辨证论治这种治疗思路，我去查了，好像有点明白了，原来不只是治口腔，是全身整体治疗！”
他的现身说法，尤其是提到“痤疮干了”这个整体改善的细节，让周围几个懂行的人都忍不住会心一笑。
倪飞鸣环顾四周，没看到尹天赢，立刻站起来，声音洪亮地喊道：“尹天赢！尹天赢人呢？出来走两步！你的人呢？不是说好三天后见分晓吗？人呢？别躲着啊！”
他的大嗓门在食堂里回荡，不少人都看了过来。
很快，有人指向食堂角落，只见尹天赢正一个人坐在那里，低着头默默吃饭，似乎想把自己缩进椅子里。
倪飞鸣可不管这些，直接大步流星走过去，拍了拍尹天赢的肩膀，然后将人给拽过来。
“喂，五代牙医传人！别装看不见！你的那五个病人呢？叫过来让大家看看疗效啊！三天了，该亮亮你的成果了吧？让大家伙也开开眼！”
尹天赢抬起头，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眼神躲闪，带着明显的窘迫：“急……急什么？他们……他们可能还没来吃饭吧……”
“还没来吃饭？”倪飞鸣嗤笑一声，毫不留情，“我看你是怕了吧？不敢把人叫过来对比？”
“谁怕了！”尹天赢梗着脖子，强作镇定，“我……我这就联系他们！”
他拿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划拉着，却迟迟没有拨号，额角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林远志起身，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尹同学，既然约好了，还是让大家过来反馈一下吧。无论结果如何，对病人负责，也是对我们这场比试的尊重和交代。”
尹天赢看着林远志身后那群明显好转、甚至有些兴高采烈的病人——再看看自己手机里那几个毫无动静的联系人。
他昨天试着联系过，一个说效果不大，一个说用了药胃不舒服停了，还有一个干脆没回消息，心里一阵发虚，底气全无。
他哪敢现在把人叫过来当众对比？
那无异于自取其辱。
“那个……”尹天赢支支吾吾，声音低了下去，“可能……可能他们临时有事，或者、或者觉得效果还没那么快显现……需要再观察几天……”
他试图找借口拖延。
“效果没显现？”倪飞鸣毫不客气地指着林远志身后的吊带裤女生，声音拔高，“你看看人家！坏死性龈口炎！三天！结痂了！不流脓了不流血了！这叫效果没显现？你那边是什么灵丹妙药，三天了连个泡都不冒？还是说，你开的药根本不管用？”
周围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议论声嗡嗡响起，目光都聚焦在尹天赢身上。
“对呀，别藏着掖着！”
“别是怕输吧？”
“认输就认输嘛，有啥大不了的！”
尹天赢的脸涨得通红，额头的汗珠更密了。他猛地站起来，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对着林远志，声音不大但异常清晰地说道：“我……我认输。我认输行了吗？”
“什么？大声点！听不见！”倪飞鸣故意侧着耳朵，一脸促狭。
尹天赢狠狠瞪了倪飞鸣一眼，像是豁出去了，提高了音量，对着林远志，也对着周围的人群：“我说！我认输！这次比试，是你们赢了……”
食堂里瞬间安静了一下，随即爆发出更大的议论声和低低的惊呼。不知情的人纷纷找人打听，之前发生了什么事。
蒋沁芸兴奋地拍手，清脆的声音格外响亮：“就是我登陆那天的比试吧？现在胜负揭晓了，是志哥你赢了啊……”
宋金喜和祖千云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尹天赢说完这番话，感觉脸上火辣辣的，但心里那块沉甸甸的石头反而落了地。
他看着林远志，身体微微颤抖，眼神复杂，有强烈的不甘和挫败，但更多的是一种被事实说服后的……服气。
“林远志，”他语气认真了许多，“我承认，在口腔溃疡这种看似小病的治疗上，尤其是对于反复发作、迁延不愈的类型，你们中医的个体化辨证，效果确实比我之前预想的要好得多，也比我用的常规西药方案更……更有针对性。我之前的看法，确实有失偏颇，过于……武断。”
林远志走上前伸出手，态度平和：“尹同学，承让了。中西医各有所长，互相学习，取长补短而已。”
尹天赢看着林远志伸出的手，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伸出手，用力地握了握。
他握得很紧，似乎想通过这种方式传递某种复杂的情绪——承认失败的懊恼，以及对未知领域的探求欲。
尹天赢松开手，看着林远志，眼神变得坚定起来：“我说话算话。认输就是认输。不过，你懂的那些，不代表我就学不会。我也可以选修中医课程。”
“随时欢迎。”林远志微笑点头，态度真诚。
“哼，算你还有点求知欲，知道天外有天。”倪飞鸣抱着胳膊，一脸“孺子可教”的表情。
尹天赢没理他，端起餐盘，对着林远志说：“我先走了。改天……见。”
说完，他低着头，几乎是逃也似的快步离开了食堂，背影显得有些狼狈，但不再像之前那样带着刺人的锋芒。
食堂里恢复了喧闹，但关于这场规模不大的中西医比试，以及尹天赢当众认输的消息，却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在校园内传开。
林远志坐回座位，蒋沁芸立刻把一块最大的排骨夹到他碗里，眼睛亮得像星星：“志哥，你也太会打击人了，还去给人家握手……我觉得这招伤害性不大，但侮辱性极强。”
倪飞鸣则拍着桌子，兴奋之情溢于言表：“说得对，哈哈，我也正想说这句话。远志，你这回可是给咱们中医学专业长脸了！看以后谁还敢小瞧咱们！”
宋金喜微笑道：“远志的辨证功底确实扎实，疗效是最好的证明。不过，尹天赢能当众认输，知不足而后学，他要是从此开始学中医，倒也是好事。”
林远志看着碗里多出来的排骨，不禁莞尔一笑。
林远志、倪飞鸣、宋金喜、祖千云以及蒋沁芸围坐在一张餐桌旁，大家刚拿起筷子，便被几张熟悉而兴奋的面孔围住了。
“林同学！林同学！”第一个冲过来的是那位之前因口腔溃疡严重喝水都痛的男生——黑桃2，此刻他声音洪亮，笑容满面，“太神了！真是神了！那次针灸过后，当晚就好了很多，现在溃疡面差不多愈合了，您看我这嘴！”
他夸张地咧开嘴，展示着恢复如常的口腔黏膜。
“我也是，林同学！”紧随其后的年轻女孩——梅花K，指着自己的舌尖，“之前这里好大一个溃疡，疼得钻心，现在完全平了，就剩一点点淡红的印子，失眠也好多了！”
那个自称怕冷的女生红桃6，脸上带着久违的轻松笑意：“林同学，除了口腔溃疡好了喝多，现在也没那么怕冷了，大便也成型了，而且不像以前总是懒洋洋的。我感觉挺有效的。”
“你们……三个怎么都来了？”林远志有点意外。
梅花K说：“我们都在同一个微信群里，之前的药都吃完了，约好今天一起过来找你反馈一下服药后的效果。”
林远志微笑着点头，一一回应：“好了就好，您那个药再吃两天巩固一下就行。你们几位恢复得都很理想。”
这时，一个穿着吊带牛仔裤的身影也出现在人群中，正是那位患有坏死性龈口炎的女生方块K。
她的出现立刻吸引了更多目光。
她过来，张嘴让林远志检查。
只见她嘴唇上原本触目惊心的疱疹和溃烂面已经明显结痂、缩小，黄脓和血水消失不见，虽然还未完全愈合，但原本苍白的脸色已透出些许红润。
“林同学！”她的声音清晰了不少，带着小心翼翼的激动，“藤黄……真的有用！我按您说的，用一点点调蜂蜜涂在溃疡上，一开始有点辣辣的刺痛感，但很快就感觉舒服了，没那么疼了！配合你给的那个中药喝了三天，感觉……感觉整个人都清爽了，也不出血了！”
“有效就好，”林远志欣慰地叮嘱，“坏死性龈口炎病程长，容易反复，你还需要继续服药巩固一段时间。现在中药汤剂没法煮了，不过藤黄应该还没用完吧？外用也要注意浓度和次数，别过量。”
“嗯嗯！我记住了！谢谢”方块K用力点头，眼中充满了信任。
倪飞鸣看得眉飞色舞，用手肘捅了捅旁边的宋金喜：“看到没？什么叫实力碾压，什么叫疗效说话！牛X！”
宋金喜也笑着点头，祖千云则是一脸佩服。
蒋沁芸坐在林远志身边，她凑近林远志耳边，小声说：“志哥，这些都是你的粉丝啊……”
就在这时，那个微胖黝黑的身影也挤了过来，正是马来西亚留学生迈德。
其他几个病人，林远志只记得扑克代号，不知道名字，唯独对这个留学生的名字有印象。
迈德一脸惊奇和兴奋：“林同学，我的溃疡差不多都好了，这不奇怪，我平时就算不治疗三天也能自愈。不过我后背长的痤疮……”他有点不好意思地压低声音，“现在都干了，这个效果反而更明显一点。辨证论治这种治疗思路，我去查了，好像有点明白了，原来不只是治口腔，是全身整体治疗！”
他的现身说法，尤其是提到“痤疮干了”这个整体改善的细节，让周围几个懂行的人都忍不住会心一笑。
倪飞鸣环顾四周，没看到尹天赢，立刻站起来，声音洪亮地喊道：“尹天赢！尹天赢人呢？出来走两步！你的人呢？不是说好三天后见分晓吗？人呢？别躲着啊！”
他的大嗓门在食堂里回荡，不少人都看了过来。
很快，有人指向食堂角落，只见尹天赢正一个人坐在那里，低着头默默吃饭，似乎想把自己缩进椅子里。
倪飞鸣可不管这些，直接大步流星走过去，拍了拍尹天赢的肩膀，然后将人给拽过来。
“喂，五代牙医传人！别装看不见！你的那五个病人呢？叫过来让大家看看疗效啊！三天了，该亮亮你的成果了吧？让大家伙也开开眼！”
尹天赢抬起头，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眼神躲闪，带着明显的窘迫：“急……急什么？他们……他们可能还没来吃饭吧……”
“还没来吃饭？”倪飞鸣嗤笑一声，毫不留情，“我看你是怕了吧？不敢把人叫过来对比？”
“谁怕了！”尹天赢梗着脖子，强作镇定，“我……我这就联系他们！”
他拿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划拉着，却迟迟没有拨号，额角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林远志起身，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尹同学，既然约好了，还是让大家过来反馈一下吧。无论结果如何，对病人负责，也是对我们这场比试的尊重和交代。”
尹天赢看着林远志身后那群明显好转、甚至有些兴高采烈的病人——再看看自己手机里那几个毫无动静的联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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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尹天赢支支吾吾，声音低了下去，“可能……可能他们临时有事，或者、或者觉得效果还没那么快显现……需要再观察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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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效果没显现？”倪飞鸣毫不客气地指着林远志身后的吊带裤女生，声音拔高，“你看看人家！坏死性龈口炎！三天！结痂了！不流脓了不流血了！这叫效果没显现？你那边是什么灵丹妙药，三天了连个泡都不冒？还是说，你开的药根本不管用？”
周围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议论声嗡嗡响起，目光都聚焦在尹天赢身上。
“对呀，别藏着掖着！”
“别是怕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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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天赢的脸涨得通红，额头的汗珠更密了。他猛地站起来，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对着林远志，声音不大但异常清晰地说道：“我……我认输。我认输行了吗？”
“什么？大声点！听不见！”倪飞鸣故意侧着耳朵，一脸促狭。
尹天赢狠狠瞪了倪飞鸣一眼，像是豁出去了，提高了音量，对着林远志，也对着周围的人群：“我说！我认输！这次比试，是你们赢了……”
食堂里瞬间安静了一下，随即爆发出更大的议论声和低低的惊呼。不知情的人纷纷找人打听，之前发生了什么事。
蒋沁芸兴奋地拍手，清脆的声音格外响亮：“就是我登陆那天的比试吧？现在胜负揭晓了，是志哥你赢了啊……”
宋金喜和祖千云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尹天赢说完这番话，感觉脸上火辣辣的，但心里那块沉甸甸的石头反而落了地。
他看着林远志，身体微微颤抖，眼神复杂，有强烈的不甘和挫败，但更多的是一种被事实说服后的……服气。
“林远志，”他语气认真了许多，“我承认，在口腔溃疡这种看似小病的治疗上，尤其是对于反复发作、迁延不愈的类型，你们中医的个体化辨证，效果确实比我之前预想的要好得多，也比我用的常规西药方案更……更有针对性。我之前的看法，确实有失偏颇，过于……武断。”
林远志走上前伸出手，态度平和：“尹同学，承让了。中西医各有所长，互相学习，取长补短而已。”
尹天赢看着林远志伸出的手，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伸出手，用力地握了握。
他握得很紧，似乎想通过这种方式传递某种复杂的情绪——承认失败的懊恼，以及对未知领域的探求欲。
尹天赢松开手，看着林远志，眼神变得坚定起来：“我说话算话。认输就是认输。不过，你懂的那些，不代表我就学不会。我也可以选修中医课程。”
“随时欢迎。”林远志微笑点头，态度真诚。
“哼，算你还有点求知欲，知道天外有天。”倪飞鸣抱着胳膊，一脸“孺子可教”的表情。
尹天赢没理他，端起餐盘，对着林远志说：“我先走了。改天……见。”
说完，他低着头，几乎是逃也似的快步离开了食堂，背影显得有些狼狈，但不再像之前那样带着刺人的锋芒。
食堂里恢复了喧闹，但关于这场规模不大的中西医比试，以及尹天赢当众认输的消息，却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在校园内传开。
林远志坐回座位，蒋沁芸立刻把一块最大的排骨夹到他碗里，眼睛亮得像星星：“志哥，你也太会打击人了，还去给人家握手……我觉得这招伤害性不大，但侮辱性极强。”
倪飞鸣则拍着桌子，兴奋之情溢于言表：“说得对，哈哈，我也正想说这句话。远志，你这回可是给咱们中医学专业长脸了！看以后谁还敢小瞧咱们！”
宋金喜微笑道：“远志的辨证功底确实扎实，疗效是最好的证明。不过，尹天赢能当众认输，知不足而后学，他要是从此开始学中医，倒也是好事。”
林远志看着碗里多出来的排骨，不禁莞尔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