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代中医 第347章 螃蟹和孕妇

小说:末代中医 作者:最后阵地 更新时间:2025-11-06 12:25:16 源网站:2k小说网
  持续了十日的紧张救援,终于迎来了一丝喘息之机。

  伴随着一阵由远及近的汽车引擎轰鸣声,一支悬挂着“广南市卫生系统应急救援”横幅的车队,缓缓驶入临时划出的停车区。

  车辆停稳后,车门打开,十二名身穿统一蓝色冲锋衣、精神抖擞的医护人员陆续下车,他们带来了大量封装严实的药品箱、崭新的医疗器械箱。

  这支增援队伍由六名经验丰富的临床医生和六名护理骨干组成。

  五位女护士干练利落,一位男护士高大沉稳,他们迅速集结,与乔军医等前线人员进行了简短的对接。

  新到的医生们立刻被分配到不同诊区,极大地增强了诊疗力量;护士们则迅速接管了输液室、换药室和药品管理工作,带来了更规范的护理流程。

  整个医疗站的运转效率肉眼可见地提升了,连日来超负荷工作的乔军医、林远志和志愿者们终于能稍微松一口气。

  林远志正在帮忙分诊新送来的一批轻微擦伤的患者,一个带着惊喜和熟悉感的女声在他身后响起:“远志?真是你啊?”

  他闻声回头,看见一位推着治疗车、正准备去给病人换药的护士正停下脚步,惊讶地望着他。

  “玉兰……”林远志也有些意外,直起身笑了笑,“你也参加救援队了?”

  “院里组织报名,说必须出一个人,然后我就来了。没想到能在这碰上你。”

  薛玉兰推着车走近几步,打量了一下林远志身上沾染了药渍和泥土的白大褂,以及周围略显简陋的环境,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解和关切。

  “你怎么会在这儿?不是回学校了吗?”

  在她看来,以林远志的扎实功底和悟性,留在市里的大医院好好发展,争取早日考下执业证才是正途,跑到这危险又艰苦的一线来做纯志愿者,似乎有些“不划算”。

  林远志语气平静,一如往常:“都已经考完毕考了。这里是我爷爷出生长大的地方。看到老家受灾,心里放不下,就过来了。”

  薛玉兰恍然,随即笑了笑,她的理由则更为现实和直接:“哦,是这样。我嘛,想着这次参加紧急医疗救援是重要经历,回去后评优晋升、甚至争取编制上都能加分,算是积累资本吧。”

  她毫不避讳自己的考量,接着问道:“你在这边怎么样?我看这条件挺艰苦的,病人多吗?”

  “强度非常大,”林远志实话实说,“不只是受灾群众,还有很多来支援的部队战士,感冒发烧、皮肤感染、腹泻痢疾、肌肉劳损,各种情况都有,人手一直非常紧张。不过现在你们来了,就好了很多,终于能轮换休息一下了。”

  他确实感到肩上的压力骤然减轻。

  新增的十二名专业医护,像一股生力军,让诊疗和护理工作变得井井有条,他也终于能有一些时间喘口气,或者在医疗站内走动观察。

  两人正聊着,乔军医风风火火地找了过来,脸上带着藏不住的喜色,老远就喊:“小林!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

  他冲到林远志面前,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声音洪亮:“金指挥员!喝了你的药,才两剂!嗓子疼大大减轻了!身上也觉得暖和了,有精神了,刚才还主持了个短会。他对你是赞不绝口啊!这不,又催着我问你那事考虑得怎么样了?”

  他挤挤眼睛,压低了些声音,但周围的薛玉兰等新来的人都听得见。

  “加入我们的事,首长可是动了真格的!待遇、编制,包在他身上!怎么样?这回总该点头了吧?”

  林远志无奈地笑了笑,依旧用之前的理由温和却坚定地婉拒:“老乔,替我谢谢首长厚爱。但我真的还需要一些时间考虑清楚,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先把救援工作做好。”

  乔军医看他态度依旧,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你小子,这脑子咋就这么轴呢?好吧好吧,不逼你。但这话我可给你带到了,你再好好琢磨琢磨!这机会多少人求都求不来!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说完,他又忙别的去了。

  薛玉兰在一旁听得真切,眼中闪过惊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羡慕,她低声对林远志说:“部队首长亲自邀请?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啊!待遇和发展都比在地方医院强多了,你怎么还犹豫?”

  她有些难以理解林远志的想法。

  林远志只是淡淡笑了笑,没有过多解释。

  时近中午,炊事班不知从何处筹措来几大筐鲜活的螃蟹,蒸熟了抬到操场上,红彤彤的蟹壳散发着**的香气。

  这对于连续多日以方便食品和简单饭菜果腹的救援人员、战士们以及部分安置点的群众来说,无疑是极大的慰藉和惊喜。

  大家纷纷围拢过来,领取属于自己的那份,气氛一时变得轻松热闹,仿佛暂时忘却了连日的疲惫和紧张。

  有位看起来怀孕约六七个月的年轻孕妇,看着肥美的螃蟹,刚想伸手去拿,却被身旁的婆婆一把拉住,婆婆一脸紧张,压低声音却语气坚决:“哎呀!不能吃!不能吃螃蟹!螃蟹大寒还活血!吃了要动胎气的。搞不好会流产,为了我孙子,你可千万不能贪嘴!”

  孕妇看着螃蟹,舔了舔嘴唇,脸上写满了渴望和犹豫。

  这时,那位新来的男护士曹云平正好在旁边帮忙分发螃蟹,听到了婆婆的话。

  他对传统禁忌颇不以为然,立刻插话道:“阿姨,您这说法不科学!螃蟹富含优质蛋白和微量元素,孕妇适量食用完全没问题。说吃螃蟹会导致流产,根本没有可靠的医学证据支持!国内外的医学文献和流行病学调查都没有报道过因为吃螃蟹导致流产的案例。中医那种‘性寒活血’的说法,缺乏科学依据,可以说是……呃,不太站得住脚。”

  他原本想说得更直接,但考虑到场合,稍微委婉了一些。

  他的话音刚落,立刻引来周围几个同样受过现代医学教育的年轻医生和护士的低声附和:

  “曹护士说得对,关键是煮熟和适量。”

  “很多传统禁忌其实都是没有根据的。”

  “孕妇营养均衡更重要。”

  那位婆婆被这么一说,有点下不来台,但依然固执地嘟囔:“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嘛,出了事谁负责?”

  薛玉兰也在一旁,她看了看沉默不语的林远志,用手肘轻轻碰了他一下,低声问:“怎么?你们中医的说法被驳了,不高兴了?”

  她知道林远志是学中医的,曹云平的话几乎是指着鼻子否定中医的理论。

  林远志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摇了摇头,没说什么。他并不想在这种场合与人争论饮食禁忌的问题,尤其对方还是新来的同事,争论并无意义。

  但一旁的乔军医看不下去了。

  他本就欣赏林远志,又看不惯曹云平那种完全否定传统的态度,立刻粗声粗气地开口道:“哎!小曹护士!话别说得那么绝对!这里就站着一位正儿八经的中医高手呢!小林,你来给他们说道说道,这螃蟹到底怎么回事?中医是不是就真是‘无稽之谈’。”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林远志身上。

  曹云平也看向他,眼神里带着挑战的意味。那位孕妇和婆婆也期待地看着他。

  新来的医护人员和周围的战士、群众都好奇地望过来,想听听这位被乔军医称为“高手”的年轻志愿者会怎么说。

  林远志叹了口气,知道躲不过去了。他站起身,语气平和却清晰地说道:“曹护士说的,有道理,但不全对。”

  他先肯定了对方的部分观点:“首先,适量食用彻底蒸熟的螃蟹肉,对于大多数身体健康、无特殊过敏史的孕妇来说,确实是安全的,并不会直接导致流产。现代营养学证实了它的营养价值。”

  然后,他话锋一转,开始解释中医的理论:“中医理论中,螃蟹确实被认为性偏寒,有活血散瘀的功效。但这个‘活血’的作用,主要在于蟹壳,中医入药常用的是炮制过的蟹壳(如炙酥后研末),用于治疗瘀血肿痛等症。

  而我们日常食用的是蟹肉,其‘活血’之力微乎其微,其‘寒性’也经过蒸煮加热而大大减弱。所以,正常饮食,根本达不到‘导致流产’的强度。

  古人之所以有此告诫,多是因为古代卫生条件差,食用水产品容易引发腹泻等肠胃问题,对于孕妇而言,严重的腹泻腹痛有可能间接诱发不适,古人归因于食物本身,形成了禁忌。

  再加上蟹壳的药用功效被笼统地套用到了食用上,才有了这个流传甚广的误解。”

  他最后总结道:“所以,关键不在能不能吃,而在于个人体质和食用量。如果孕妇本身体质虚寒,容易腹泻,或者有习惯性流产史,那么谨慎起见,少吃或不吃寒凉食物是应该的。但对于大多数健康的孕妇,适量品尝完全没有问题,婆婆不必过度担心。”

  这一番解释,既肯定了现代科学的观点,又阐释了中医理论的来源和适用范围,逻辑清晰,客观公允,让人信服。

  那位孕妇听完,眼睛一亮,高兴地拿起一个螃蟹:“林医生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她婆婆虽然还有点将信将疑,但也没再坚决阻拦。

  周围之前支持曹云平的医护人员也纷纷点头,觉得林远志说得更有道理。就连曹云平也摸了摸鼻子,没再反驳。

  那些曾经被林远志救治过的灾民和战士,更是出声支持:

  “林医生说得好!”

  “我相信林医生!”

  “又学会了新的知识。”

  一场小风波就此平息。

  大家又开始享受这难得的午餐。

  下午四点左右,操场上的忙碌节奏稍稍放缓,突然,一声凄厉惊恐到变调的尖叫划破了相对宁静的空气:“救命啊!快来人啊!我儿媳妇不行了!”

  所有人的心猛地一揪,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循声望去,只见中午那位吃了螃蟹的孕妇此刻瘫倒在地,她的婆婆跪在旁边,吓得面无人色,浑身发抖,手足无措。

  孕妇的情况极其骇人,进展迅猛:她双手死死抱住头部,发出痛苦的呻吟和呜咽,剧烈头痛让她几乎无法忍受,紧接着开始无法控制地剧烈呕吐,随即双眼上翻,眼白部分可见令人心惊的出血点,意识迅速模糊、丧失,全身肌肉开始出现强直性、阵挛性的剧烈抽搐!口角甚至有白沫溢出。

  这个场面瞬间恐怖至极,要是发生在深夜,更是骇人。

  “高血压!”

  队伍中一位经验丰富的产科戴医生脸色骤然惨白如纸,失声惊呼,立刻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扑了过去,声音因极度紧张而尖利。

  “快!推平车过来!保持呼吸道通畅!头偏向一侧!防止舌后坠和窒息!!”

  训练有素的医护人员立刻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如同条件反射般行动起来。

  平车迅速推来,众人小心翼翼却又极其快速地将抽搐不止的孕妇抬上车,火速推向紧急救治区。

  气氛瞬间从之前的短暂轻松坠入冰点,紧张到令人窒息,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戴医生一边快速检查瞳孔、监测生命体征,一边用急促而沉重的声音对赶过来的乔军医、林远志等人说:

  “是妊娠高血压综合征引发的急性子痫,高压接近两百,颅内压肯定也在急剧增高,眼底出血,随时可能发生脑出血、胎盘早剥、胎死宫内。

  这里根本没有抢救条件,没有监护仪,没有新生儿抢救设备,没有足够的静脉降压药,必须立即转送有重症监护室和新生儿科的医院!

  路上路况不好,至少需要两小时,必须争分夺秒!如果延误,如果延误超过二十四小时,死亡率极高,很可能一尸两命。”

  最后四个字,她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重如千钧。

  孕妇的婆婆一听“一尸两命”这四个字,顿时彻底崩溃,瘫软在地,捶胸顿足,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

  “都怪她!都怪她不听话啊!非要吃那螃蟹!我说了不能吃不能吃啊!老天爷啊!现在好了吧!出大事了啊!我的孙子啊!我的儿媳妇啊!这可怎么办啊?”

  她的哭喊声充满了绝望、恐惧和尖锐的指责,像刀子一样割着每个人的神经,让周围本就压抑的气氛几乎凝固。

  曹云平护士脸色煞白,额头冒汗,忍不住低声喃喃自语,声音带着颤抖:“难道真的……真的和螃蟹有关?”

  戴医生厉声打断,努力维持着镇定:“现在不是追究原因的时候!立刻联系指挥部,协调最快的车辆和沿途交通,准备转运!建立静脉通道,准备降压和镇静药物,路上用!快!”

  就在这千钧一发、所有人都以为唯有立即冒险转院这一条路时,一直在旁边仔细观察孕妇面色、瞳孔对光反射、抽搐形态和频率的林远志,突然沉声开口,他的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地穿透了现场的混乱和恐慌:

  “戴医生,请等一下。”

  众人愕然,所有的目光瞬间聚焦到他身上,充满了不解和焦急——时间就是生命,他还想等什么?

  林远志目光沉静如水,语气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决和一种深知肩负重任的凝重:

  “这种病,中医称为‘子痫’,或称‘妊娠痫证’。病机多因素体肝肾阴虚,孕后精血下聚养胎,更感不足,肝阳失敛而上亢,亢极动风,或脾虚湿聚成痰,痰火内扰,蒙蔽清窍。

  症状与这位孕妇此刻的表现高度吻合:头痛、眩晕、呕吐、抽搐、昏迷。

  我在广南综合医院实习时,曾经参与救治过一例类似的患者。

  当时在无法立即转院的情况下,采用中药鼻饲的方法,成功控制了抽搐,降低了血压。我认为,现在也可以立即尝试,或许能稳住情况,降低转运途中的巨大风险!”

  “胡闹!简直是胡闹!”戴医生立刻厉声反对,情绪激动,几乎是在吼叫,“林医生!你的事情我也听说了,我知道你有点本事!治好过一些人,但这是子痫!产科最凶险、死亡率最高的急症之一,现在需要的是立即静脉注射硫酸镁镇静解痉、乌拉地尔或硝普钠快速降压——就算可能导致胎儿畸形也不考虑在内了,孕妇的命最重要——你开什么国际玩笑!这根本不是中医能处理的情况!你这是拿产妇和胎儿两条生命冒险,这个责任你负得起吗?我们谁都负不起!”

  曹云平也脸色发白地附和,声音带着颤抖:“林医生,我知道你想救人,想出份力,但这太冒险了!这万一没效果,反而耽误了宝贵的转运时间,后果我们都承担不起!”

  他扭头扫了一眼采访团,两个摄影师都在拍摄,他们隐藏在人群之中不动声色,往往让人忽略。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充满了绝望的张力。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如同煎熬。

  孕妇的抽搐仍在间歇性发作,生命体征极不稳定,转运的风险巨大,等待的风险同样巨大。

  就在这时,薛玉兰站了出来。

  她深吸一口气,尽管脸色也有些发白,但声音却异常清晰和坚定:“戴主任,请听我说一句。林医生说的那个病例,我知道的。

  当时那例子痫产妇,家属拒绝服药治疗,担心导致胎儿畸形,产科的齐主任在请示上级后,果断决定,让林医生参与治疗,运用中药鼻饲,后来确实稳住了病情,降了血压,最终母子平安。

  虽然我并没有在场,但我事后有听其他同事提起过。这件事在医院是有记录的。绝非虚构。林医生没有说谎。

  我认为,在目前转院路途遥远且颠簸、途中风险极大的情况下,让林医生尝试进行紧急干预,或许能为我们争取到更宝贵的稳定期,为转运创造更安全的条件。”

  乔军医看着危在旦夕的孕妇,又看了看目光坚定沉稳、仿佛自带一种强大气场的林远志,再扫视一圈周围或怀疑、或恐惧、或期待的目光,猛地一咬牙,脸上闪过决断的神色,洪亮的声音压过了一切嘈杂:

  “**!干等着是冒险!硬撑着转运更是冒险!老子信得过小林的能耐,也担得起这个责任。

  戴医生,你什么都别说了,让小林现在就上,进行紧急处理。所有责任,我老乔来担!”

  他以现场医疗站最高负责人的身份,做出了最终决定,也把泰山压顶般的重担扛在了自己肩上。

  戴医生摇摇头,走到一边,表示跟自己无关。

  巨大的压力,瞬间全部转移并聚焦到了林远志的身上。

  周围的医务人员看在眼里,不免议论纷纷。

  “胡闹!这简直是拿人命当儿戏!”戴医生几乎是咬着牙对旁边的内科医生说,“子痫是产科急症!病理基础是全身小动脉痉挛,颅内压增高!现在最需要的是静脉硫酸镁解痉、强力降压药控制血压,必要时甚至要终止妊娠!针灸?针刺几个穴位就能解除血管痉挛?降低颅压?这完全违背了现代病理生理学!”

  “是啊,戴主任,”另一位年轻医生附和道,声音发颤,“这风险太大了!万一在针灸过程中发生脑出血或者胎盘早剥,以我们现在的条件和设备,根本来不及抢救!这责任……唉!”

  “那个小伙子是不是太想表现自己了?”有人低声猜测,“中医调理一下慢病或许还行,处理这种要命的急症太冒险了……”

  ……

  林远志深吸一口气,收起杂念,眼神中没有丝毫慌乱,只有一种进入极致专注状态的凝定。

  他先是上前给孕妇号脉,又使用压舌板撬开孕妇的嘴巴查看舌苔。

  脉弦细数,舌淡红台薄黄。

  病因为阴虚内热,肝火上炎,并没有痰火气滞的迹象。

  针灸的话,无非是泻肝火,补肾阴。

  接着,他迅速打开那个片刻不离身的、略显陈旧的针灸盒,取出数根细长的毫针,沉声道:

  “我需要空间,保持安静。玉兰,麻烦你协助我,老乔,请维持好秩序!”

  他走到仍在微微抽搐、意识不清、呼吸急促不匀的孕妇床边,屏息凝神,抬手捻针。

  薛玉兰惊奇地问:“远志,你这次不用中药吗?”

  林远志解释:“中药煮起来太慢了,针灸快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