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源酒楼后院的装修很花哨,房中燃着催情的香,旖旎暧昧。

  纱质的床帐勾勒出床上旖旎的身影,福源酒楼的姑娘跨坐在纪晏清的双腿上,和他动情的接着吻,二人急促的呼吸声在寂静闭塞的房间中格外扎眼。

  “唔……公子您别咬奴家嘛……”

  “公子,您把这个舞姬赶走吧!她在这里,奴家不好意思。”

  江羡昭立在床前,头用力的垂着,但眼睛能闭上,耳朵却堵不住,男女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撩拨着江羡昭的大脑。

  铜盆在她手中似有千斤重,江羡昭很用力的才能端稳不让自己脱手。

  陆韶和纪晏清据理力争,想要把她带走,是江羡昭自己开口留下的。

  不是她**,乐意看纪晏清与别的女人在一起找刺激,而是别无他法。

  一来,陆韶对她有恩情,她不愿意让陆韶为了她得罪纪晏清。

  二来,她是纪晏清的奴,躲得过一时也躲不过一世。

  饶是已经认清楚自己的身份,听到这种声音,她的心还是酸涩难受。

  王爷,您是否知道奴对您的情谊呢?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纪晏清推开姑娘,倏地掀开纱帐,他拢了拢略显凌乱的衣衫,在江羡昭面前站定。

  从江羡昭的视线中,只能看到纪晏清那双绣着金线的长靴。

  但她能感受到纪晏清的心情——一种不爽和高兴交织在一起的复杂情绪。

  纪晏清很别扭,他在江羡昭身边站了很久,久到福源酒楼的姑娘都出来了,纪晏清也没有净手更衣。

  “是要奴家伺候公子更衣吗?”美人妄图攀上纪晏清的肩膀,被纪晏清冷冷的扫了一眼,“滚出去。”

  美人缩了缩脖子,但纪晏清突然变脸,实在太吓人了,她灰溜溜的离开。

  纪晏清的手浸入铜盆中,然后再用湿漉漉的手摸索着江羡昭腰间的身份牌。

  “闻叶?好名字,愿不愿意跟本少爷回府?”

  江羡昭浑身都在抖,睫毛悉簌不安的抖动着。

  “你在抖什么?怕我吗?”

  纪晏清的手掐住江羡昭的脖子,声音带着寒意,“闻叶姑娘好像和陆公子很熟啊。”

  男人就像巨蟒般缠上她,冰凉粘腻,一寸寸的收紧身躯,妄图将她绞杀在怀中。

  “嘭——”

  铜盆脱手,乒乒乓乓的滚在地上,水溅了二人一身。

  纪晏清的脸色更黑了。

  江羡昭“噗通”跪在地上,朝纪晏清磕头:“主子,是奴不懂事冲撞了主子,请主子责罚。”

  江羡昭这样认错,纪晏清更不爽了。

  他是因为这个怪她吗?

  “原来你还认识本王啊。”纪晏清冷笑一声,一把将江羡昭扯起来,“本王以为你出去转了一圈,就认陆公子当主子了呢。”

  轻飘飘的给她扣上了一定叛主的帽子。

  江羡昭脸上的血色几乎褪去,一瞬间,她怀疑纪晏清会杀死自己。

  “主子,昭昭……”

  她想像之前那样讨好纪晏清,但被纪晏清无情的推开。

  “嘶——”

  江羡昭狼狈的趴在地上,裙摆往上蹿了一节,露出一小节光洁修长的小腿。

  她眼中含泪,吹着擦破皮的手掌,柔声道:“王爷,奴今晚成功杀了纪平诉,成功完成了任务,就算死在福源酒楼也无憾了。”

  听到这话,纪晏清的心中闪过一抹复杂。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江羡昭:“谁教你说得这种话?,都敢要挟本王了?”

  “没人教……”江羡昭后背渗出一阵冷汗,坏了,她好像自作多情了。

  或许她在纪晏清眼中根本没有那么重要?

  “……算了,快起来,你跟着本王多年,本王怎么舍得让你死?”

  纪晏清将她扶起来,江羡昭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纪晏清,在揣测纪晏清说这话时的情绪。

  确认纪晏清是真的不生气了,江羡昭才长出一口气。

  江羡昭缩在纪晏清怀里,看着男人找出伤药给她清理伤口,“疼吗?”

  “有王爷在,奴不疼的。”

  纪晏清闷哼一声,看起来还很不爽。

  只是没有那么阴晴不定了。

  江羡昭从他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强烈的纠结,那种纠结恨不得将纪晏清撕碎。

  江羡昭小心翼翼的抬眸看着男人立体精致的侧脸,脑海中却鬼使神差的浮现出了陆韶的侧脸。

  陆韶身上的松香仿佛回荡在她的鼻尖。

  这个念头刚刚升起,就被江羡昭强硬的压下去,她竟然在纪晏清怀里想起了别的男人。

  为什么会这样?

  “你觉得陆韶这个人怎么样?”

  纪晏清开口突然把江羡昭拉回现实,这是纪晏清第二次问这个话。

  上一次是在陆府门口。

  但,江羡昭能敏锐的感觉到,纪晏清问这话时和上次不一样。

  这次的他暴虐带着醋意,这一次……

  有点奇怪,怪到江羡昭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这种感受。

  江羡昭在心中斟酌用词,被纪晏清打断,“怎么想的怎么说。”

  “嗯……陆公子是个好人,他在竹园接应了奴。”

  “哦?接应你就是好人了?”纪晏清似笑非笑的看着江羡昭,吓得江羡昭快速低下头躲开他的目光,“你就这么跟他走了?”

  又想起来什么,江羡昭再次抬头去看纪晏清,“嗯……奴想着,若是死在竹园被人扒出身份会对主子造成威胁。”

  她从纪晏清的眼中看出了复杂的神色,和他身上的别扭劲如出一辙。

  “本王养了你这么久,也没得到你一句好人的称赞。”

  “好人是说给外人听的,您是昭昭的主子啊。”

  少女凑到纪晏清怀中,轻薄的纱裙拖不住胸前的温软。

  纪晏清眸子深了深,不动声色的将江羡昭胸前的衣服往上拉了拉。

  “油嘴滑舌。”纪晏清不轻不重的评了一句,指腹抿过她的脸颊,“把脸上乱七八走的东西卸掉,和本王去找陆公子道谢。”

  “对了,一会儿别掉链子。”

  找陆公子道谢……

  江羡昭呆愣木讷的看了眼纪晏清。

  在福源酒楼后院这种花柳地,纪晏清带着她去见一个陌生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