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
江羡昭张了张口，但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因为她的脑子中一片空白，不知道该怎么告诉纪晏清。
“砰砰砰”
门被很不客气地敲了几声。
江羡昭松了口气，还好，有人来了，她不用面对纪晏清的追问。
江羡昭转身去开门，纪晏清先她一步起身。
“我来。”
江羡昭心中的不安突然加重。
看纪晏清这副模样，是在她的房中等什么人。
纪晏清的身形很高大，江羡昭侧了侧头才看到门外的人。
是穿着官服的衙役。
一瞬间，江羡昭如坠三尺冰窟。
陆韶果然没有骗她。
这些人是来抓她的。
江羡昭惴惴不安，不断在心中安慰自己。
纪晏清养了自己这么多年，她身为奴婢给纪晏清顶罪合情合理，自己也心甘情愿。
可是当真心甘情愿吗？
她为纪晏清出生入死多年，日日徘徊在生死线边缘，早就还了纪晏清的恩情，她早就不欠纪晏清的了。
所以江羡昭是怨恨的。
她不想进大牢，也不想背杀害皇子这个罪名，她的弟弟还在等着她。
“昭昭？昭昭！想什么呢？”
江羡昭回神。
少女脸色苍白，小嘴血色尽失，额前布满细密的汗珠。
“我就说你今天很奇怪。”纪晏清扫了眼江羡昭，朝她示意，“威武将军已经报官了，官府派人来问话，如实说就行。”
原来只是例行询问啊。
自己实在杯弓蛇影了。
衙役看在纪晏清的面子上，对江羡昭还算客气，只问了几个问题就走了。
江羡昭关上门，就像脱力一般扶着门才没有倒下。
纪晏清又一次扶上江羡昭：“你今天状态不好，留在房中休息吧。别出门。”
“好，多谢王爷。”
送走纪晏清，江羡昭终于感觉脚踩在了实地上，身上的恐惧感越来越弱。
活过来了。
她喝了点茶水，从袖中取出陆韶送来的纸条，眼神中闪过一丝的笑意。
自己真奇怪，竟然对陆韶产生了信任。
陆韶就算是为了自己好，就算号称算无遗策智多近妖，也是人。
是人总会出错的。
虚惊一场。
不过江羡昭还是在心中记下了陆韶的好意，无论如何，陆韶都是为了自己好。
她端来烛台，将纸条过火。
袅袅黑烟直冲着往上，刺鼻的烟味惹得江羡昭往后退了一步。
纸条化为灰烬。
就在这个时候，门又响了。
江羡昭以为是陆韶，她想着，一会儿陆韶进来，一定要好好怼他一番，顺带对陆韶表达自己的谢意。
这么想着，江羡昭打开门，随意道：“算无遗策的陆公子也有失手的一天啊……”
“江羡昭，我们是江阳州府衙的，怀疑你涉嫌**，请你和我们走一趟！”
江羡昭看着神色严厉的官衙，压下心中的酸涩和无奈，更多的情绪是心寒。
不得不佩服陆韶，果然是个玩弄人心算计人的好手，都算到纪晏清要把自己推出去了。
已经做了很久的心理准备，事情真的到了，她反而冷静了。
毕竟，这样的事情不是发生了一次，不是吗？
江羡昭抿着嘴，沉默了一瞬，问来人：“江阳州的人来得倒是快。”
那衙吏没心思和江羡昭废话，冷声道：“别废话，带走。”
“稍等，我和家里人交代一声。”
知道江羡昭是长安城出来的人，在事情定性之前，衙吏也不敢过分苛责，只催促道：“快一些。”
纪晏清都把自己推出去了，一时半刻肯定不会将自己捞出来。
江羡昭想了想，走到陆韶的房门口敲了敲门。
出人意料的是，没人开门。
江羡昭有些无助，罢了，最后还是得靠自己。
她朝衙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没人，走吧。”
衙吏倒是好说话：“要不要留张纸条告诉家人？”
家人？她哪来的家人。
江羡昭摇了摇头：“不用。”
陆韶都算到自己会被抓进去，看自己不见了，一定能猜到吧。
路过纪晏清的门口时，江羡昭突然停下了脚步。
她想着，还是通知纪晏清一声吧。
她不敢确定自己的弟弟有没有被陆韶接出来，万一还在纪晏清手中，他念在自己替他进了大牢的份儿上，一定能善待自己的弟弟吧。
虽然江羡昭觉得这个可能性并不大。
但她还是想赌一把。
“等一下。”
衙吏皱了皱眉，他虽然脾气好，但是架不住这个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提要求啊。
“怎么了？”他没好气地问。
“这个房中也有我家人，我看看他在不在。”
说出家人二字的时候，江羡昭明显地顿了顿，她除了弟弟哪里还有家人。
不过是应付衙吏的客套话罢了。
“去吧。”
江羡昭敲了敲门，奇怪的是，纪晏清的房中也没有人。
人都去哪了？
“算了，走吧。”
……
皇子遇害是大事，消息八百里加急送到了皇宫。
陛下收到消息，气急攻心，竟然晕倒在早朝上。
德妃娘娘哭着奔向乾清宫，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陛下，明儿才十六啊，您一定得给他做主啊！”
“你先起来。”皇帝脸色难看，询问手下的金吾卫，“当时都有谁在现场？”
“回陛下，八皇子遇害之前，曾在城主府参加晚宴，栾家人和五殿下都在。”
淑妃接到消息想来乾清宫探探虚实的，听到这话，淑妃的脚步顿了顿，打算悄无声息地离开。
德妃抓住了话里的重点：“陛下，栾家人是明儿的外祖家啊，他们宠明儿还来不及呢。”
皇帝身边的大太监江宝海也是个没眼力见的，看到淑妃，高扬起声音：“淑妃娘娘您来了啊，陛下还在歇着。”
淑妃有点牙疼。
她硬着头皮附和道：“那本宫能进去吗？”
江宝海还没说话，就听到皇帝威严又略显苍老的声音传来。
“请淑妃进来。”
这下，躲也躲不了了。
淑妃刚绕过屏风，就看到德妃一脸怨恨地盯着自己。
她沉默了一瞬，朝皇帝行礼。
皇帝浑浊的目光落在淑妃身上，打量半天之后不是质问，而是询问。
“朕听闻，老五在府中养了个姑娘，名羡昭？”
江羡昭张了张口，但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因为她的脑子中一片空白，不知道该怎么告诉纪晏清。
“砰砰砰”
门被很不客气地敲了几声。
江羡昭松了口气，还好，有人来了，她不用面对纪晏清的追问。
江羡昭转身去开门，纪晏清先她一步起身。
“我来。”
江羡昭心中的不安突然加重。
看纪晏清这副模样，是在她的房中等什么人。
纪晏清的身形很高大，江羡昭侧了侧头才看到门外的人。
是穿着官服的衙役。
一瞬间，江羡昭如坠三尺冰窟。
陆韶果然没有骗她。
这些人是来抓她的。
江羡昭惴惴不安，不断在心中安慰自己。
纪晏清养了自己这么多年，她身为奴婢给纪晏清顶罪合情合理，自己也心甘情愿。
可是当真心甘情愿吗？
她为纪晏清出生入死多年，日日徘徊在生死线边缘，早就还了纪晏清的恩情，她早就不欠纪晏清的了。
所以江羡昭是怨恨的。
她不想进大牢，也不想背杀害皇子这个罪名，她的弟弟还在等着她。
“昭昭？昭昭！想什么呢？”
江羡昭回神。
少女脸色苍白，小嘴血色尽失，额前布满细密的汗珠。
“我就说你今天很奇怪。”纪晏清扫了眼江羡昭，朝她示意，“威武将军已经报官了，官府派人来问话，如实说就行。”
原来只是例行询问啊。
自己实在杯弓蛇影了。
衙役看在纪晏清的面子上，对江羡昭还算客气，只问了几个问题就走了。
江羡昭关上门，就像脱力一般扶着门才没有倒下。
纪晏清又一次扶上江羡昭：“你今天状态不好，留在房中休息吧。别出门。”
“好，多谢王爷。”
送走纪晏清，江羡昭终于感觉脚踩在了实地上，身上的恐惧感越来越弱。
活过来了。
她喝了点茶水，从袖中取出陆韶送来的纸条，眼神中闪过一丝的笑意。
自己真奇怪，竟然对陆韶产生了信任。
陆韶就算是为了自己好，就算号称算无遗策智多近妖，也是人。
是人总会出错的。
虚惊一场。
不过江羡昭还是在心中记下了陆韶的好意，无论如何，陆韶都是为了自己好。
她端来烛台，将纸条过火。
袅袅黑烟直冲着往上，刺鼻的烟味惹得江羡昭往后退了一步。
纸条化为灰烬。
就在这个时候，门又响了。
江羡昭以为是陆韶，她想着，一会儿陆韶进来，一定要好好怼他一番，顺带对陆韶表达自己的谢意。
这么想着，江羡昭打开门，随意道：“算无遗策的陆公子也有失手的一天啊……”
“江羡昭，我们是江阳州府衙的，怀疑你涉嫌**，请你和我们走一趟！”
江羡昭看着神色严厉的官衙，压下心中的酸涩和无奈，更多的情绪是心寒。
不得不佩服陆韶，果然是个玩弄人心算计人的好手，都算到纪晏清要把自己推出去了。
已经做了很久的心理准备，事情真的到了，她反而冷静了。
毕竟，这样的事情不是发生了一次，不是吗？
江羡昭抿着嘴，沉默了一瞬，问来人：“江阳州的人来得倒是快。”
那衙吏没心思和江羡昭废话，冷声道：“别废话，带走。”
“稍等，我和家里人交代一声。”
知道江羡昭是长安城出来的人，在事情定性之前，衙吏也不敢过分苛责，只催促道：“快一些。”
纪晏清都把自己推出去了，一时半刻肯定不会将自己捞出来。
江羡昭想了想，走到陆韶的房门口敲了敲门。
出人意料的是，没人开门。
江羡昭有些无助，罢了，最后还是得靠自己。
她朝衙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没人，走吧。”
衙吏倒是好说话：“要不要留张纸条告诉家人？”
家人？她哪来的家人。
江羡昭摇了摇头：“不用。”
陆韶都算到自己会被抓进去，看自己不见了，一定能猜到吧。
路过纪晏清的门口时，江羡昭突然停下了脚步。
她想着，还是通知纪晏清一声吧。
她不敢确定自己的弟弟有没有被陆韶接出来，万一还在纪晏清手中，他念在自己替他进了大牢的份儿上，一定能善待自己的弟弟吧。
虽然江羡昭觉得这个可能性并不大。
但她还是想赌一把。
“等一下。”
衙吏皱了皱眉，他虽然脾气好，但是架不住这个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提要求啊。
“怎么了？”他没好气地问。
“这个房中也有我家人，我看看他在不在。”
说出家人二字的时候，江羡昭明显地顿了顿，她除了弟弟哪里还有家人。
不过是应付衙吏的客套话罢了。
“去吧。”
江羡昭敲了敲门，奇怪的是，纪晏清的房中也没有人。
人都去哪了？
“算了，走吧。”
……
皇子遇害是大事，消息八百里加急送到了皇宫。
陛下收到消息，气急攻心，竟然晕倒在早朝上。
德妃娘娘哭着奔向乾清宫，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陛下，明儿才十六啊，您一定得给他做主啊！”
“你先起来。”皇帝脸色难看，询问手下的金吾卫，“当时都有谁在现场？”
“回陛下，八皇子遇害之前，曾在城主府参加晚宴，栾家人和五殿下都在。”
淑妃接到消息想来乾清宫探探虚实的，听到这话，淑妃的脚步顿了顿，打算悄无声息地离开。
德妃抓住了话里的重点：“陛下，栾家人是明儿的外祖家啊，他们宠明儿还来不及呢。”
皇帝身边的大太监江宝海也是个没眼力见的，看到淑妃，高扬起声音：“淑妃娘娘您来了啊，陛下还在歇着。”
淑妃有点牙疼。
她硬着头皮附和道：“那本宫能进去吗？”
江宝海还没说话，就听到皇帝威严又略显苍老的声音传来。
“请淑妃进来。”
这下，躲也躲不了了。
淑妃刚绕过屏风，就看到德妃一脸怨恨地盯着自己。
她沉默了一瞬，朝皇帝行礼。
皇帝浑浊的目光落在淑妃身上，打量半天之后不是质问，而是询问。
“朕听闻，老五在府中养了个姑娘，名羡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