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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三章 做她赘婿,护她周全

  大理寺。

  叶拂衣将一个包袱递给永安,“这是解毒所需药材,我已配好,稍后你同心头血一起熬制。”

  永安感激,忙郑重接过。

  叶拂衣取出**,背过身要往自己心口扎。

  剜心之伤,不好掩藏。

  所以,她请谢绥安排一场刺杀,提前准备好血包,假意受伤。

  便可名正言顺遮掩伤口。

  纵然将来有人发现安乐王痊愈,也不会疑心是她心头血的作用。

  还有一重目的,便是让相国怀疑,她遇刺是二皇子所为。

  二皇子认定自己的伤是相国让人打的,恼羞成怒下,刺杀叶拂衣让她无法救治陆天泽,以报复相国,这也是有可能的。

  毕竟如相国那种浸**权术之人,相信二皇子是因爱娶她的可能性不大。

  既是不爱的女子,弃了就弃了。

  这是叶拂衣对两位大人物心思的揣摩,这招有没有用,她也没把握。

  反正她要取心头血,那便顺手挑拨一下。

  只亲手戳自己的心口,不是容易事,叶拂衣还是有些怕的。

  手有些抖。

  以前在家里,她蹭破点皮,跟爹娘撒完娇,还得寻求哥哥们的安慰,如今……

  叶拂衣闭了闭眼。

  如今爱她的人不在身边,身边的大多是想要她命的人,她无资格柔弱。

  深吸一口气,抬手正欲扎下去时,手腕被人握住。

  谢绥接过她手中**,看向永安知意等人,“去外头守着。”

  又问叶拂衣,“取多少?”

  叶拂衣将手中茶碗递给他,“半碗。”

  看着那不小的茶碗,谢绥的手微顿,随即道,“解衣。”

  没了衣裳晕染,能少流些血。

  叶拂衣没动,“大人可知,今日大人看了不该看的,便要为我负责?”

  谢绥垂眸看她,眸色渐渐加深,“如你所愿。”

  拂衣的心忽然一颤。

  他果然什么都知道。

  自己的这点小把戏从来没有瞒过他。

  她揪住他的衣袖,“君子一诺,大人说的可是真的?”

  “嗯。”

  谢绥敛眸,“本官不喜失信,除了本官,似乎也无更合适人选。

  但,此后你要什么,可同本官明讲,允或不允本官会视情况而定,你不可再算计本官。”

  她要的赘婿,一开始就是他。

  只那时,他亦想不到,除了侯府那些人,还会有相国二皇子等人参与进来。

  吴耀祖已经是他能找的最好的人选,可护不住她。

  “小女错了。”

  心愿达成,叶拂衣很识时务,立马道歉,“往后再不敢了。”

  谢绥见她乖巧,微不可察叹了口气,将自己的手掌递到她唇边,“咬住。”

  叶拂衣没拒绝,她的痛该让他知道的。

  一口咬上去,她松了自己的领口,半边肩头**,叶拂衣垂眸没敢看他。

  谢绥眸子依旧平静,“忍一忍,我很快。”

  那么想要他做赘婿,脸皮却也没那么厚。

  谢绥稳住手,精准刺进了她的心口,能取心头血,却不至重伤,鲜血流进茶碗,他手掌传来的疼痛,在告诉他,她有多痛。

  叶拂衣额头有细细密密的汗珠冒出,谢绥心口也似被什么细细密密地牵着。

  他忽然想到了皇帝的话,“心头血啊,那是剜心之痛,你好意思不报答?”

  上一个为他如此牺牲的,是母后。

  可他们是母子,叶拂衣与他素味平生,又了为了什么?

  这是一直让谢绥警惕的事。

  直到这一刻,茶碗里的鲜红,和女子渐渐惨白的脸,终于让谢绥放下戒备。

  罢了,就当她还是当初那个圆滚滚的丫头,他本也是应了她的。

  若他们都还活着,若她还需要,他便做她的赘婿,护她不再挨欺。

  叶拂衣不知谢绥所想,她痛得任由自己晕了过去。

  她知道,当年的大哥哥,如今的谢大人既承诺了,便一定会护着她,为她周全接下来的事。

  永昌侯得知女儿受伤,着急忙慌寻来大理寺,他要带叶拂衣回府。

  “刺客虽是奔着叶姑娘去的,但她却是为本官挡剑受伤。”

  谢绥神情恢复冷淡,“本官不喜欠人人情,在确定她安全前,本官会留她在大理寺养伤。”

  “这,这怎么行,她一个姑娘家怎能留宿在外头。”

  永昌侯着急,他还指着女儿有门好亲事呢,若坏了名声,谁还会要她。

  却听得谢绥道,“她伤在心口,当时情况紧急,是本官为她止的血。”

  永昌侯大惊,“谢大人,既是本侯小女救了你,你这是恩将仇报啊。”

  谢绥冷冷看他,“难不成本官要看着她流血而死?亦或者让本官底下那些人救她?”

  这自然不行。

  那些下人怎配碰触他侯府嫡女。

  “可男女授受不亲,你这样,岂不是坏了小女清白。”

  永昌侯很想骂人,对上谢绥疏冷的眸子,真的不敢。

  “你若计较,本官娶她便是。”

  谢绥说得云淡风轻。

  永昌侯难以置信,“大人也想娶小女?”

  拂衣这是拜了哪家的月老庙?

  怎的个个都要娶她?

  凭良心说,谢绥年轻有为,得陛下器重,还真是个不错的女婿人选。

  但这人不近人情,行事狠辣,未必会拉拔自己这个岳丈,故而永昌侯并无多少欢喜。

  他坚持要接拂衣回家。

  谢绥压根不让他见到人,“侯夫人被禁足,叶知秋兄妹想要她性命,永昌侯也不得空照顾她。

  让你带她回去,本官才是真正的恩将仇报。”

  永昌侯下意识反驳,“本侯怎么不得空……”

  旋即他不太确定地问,“谢大人此话何意?”

  谢绥道,“蔡家抄出不少钱财,陛下有意用这笔钱惠及百姓,在村里建惠民堂。

  堂里可设私塾供孩童念书,亦有供成年男女学艺之地,是利国利民之举。

  但户部最近颇忙,陛下还未寻到合适人选负责此事,叶姑娘救本官一命,本官自该报答,有意向陛下推荐永昌侯,不知永昌侯可有信心做好此事?”

  天大的馅饼砸下来,永昌侯嘴角笑意压都压不住,“本侯定当为陛下鞠躬尽瘁。”

  户部啊,比他原先的衙门好多了,且这民心工程,做好了,不止是陛下有赏,就是百姓也会感念他恩德,有了官声,何愁没官途?

  他没想到,谢绥为了娶拂衣竟这般有诚意,相较之下,那两家就小气多了。

  谢绥让他回家等消息,他即刻进宫为他筹谋此事。

  永昌侯乐得找不着北,再也没提接拂衣的事,欢欢喜喜离开了。

  里屋,叶拂衣已醒转,将对话听得清楚,见到谢绥,她问,“惠民堂是陛下恩济百姓的好事,当真要让他接手?”

  “不让他接手,相国和二皇子他们也会抢这差事。”

  谢绥在她床前坐下,“你不是想分化他们父子吗?若他这差事因叶知秋丢了,你说永昌侯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