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带AI,我教崇祯做昏君 第289章 独门兵法相对论

小说:自带AI,我教崇祯做昏君 作者:黑咖啡少糖 更新时间:2025-11-08 09:20:55 源网站:2k小说网
  十八个哨队,竟分作四个战团,撒入长达十里的道路两侧,在夜里各自为战。

  没有主帅临阵督战,没有将领具体指挥,每个战团最大的指挥官是千总。

  甚至就连千总的指挥令旗,还只是隐约可见,号令难以通达。

  可以预见,真正开打的时候,必然人马喧杂、旗鼓莫辨。全赖前线哨总随机应变,带着本哨苦战。

  如果哨总失散,队总还要负起指挥之责……

  “这样打,真的能行吗?”

  几十个队总满面惶惑,十几个哨总面面相觑,几个千总瞠目咋舌。

  这岂非主动放弃建制,将胜负成败、全军性命,全押在散兵乱战上?

  周文郁同样错愕不已。

  因为翻遍史书,他也找不到如此疯狂的战例。

  全然背离了“以正合、以奇胜”的兵家常理,没有正兵为根基,所有人都是奇兵。

  胜则险绝,败则涂地。

  这样荒谬的战术,如果不是陈子履提出来的,必被视为疯言疯语。

  即便陈子履有好几例“神仙仗”背书,将士们还是忍不住发出这样的疑问——这是是不是在痴人说梦?

  就连视陈子履若神明的林杰,也不由得头皮发麻,暗吸凉气:

  “乱战,也不是这般乱法啊!这未免太瞧得起哨总、队总的才能,普通士卒的士气了。”

  林杰的担心并非没有道理。

  要知道,士兵只要不在将领的眼皮子底下,临阵脱逃就是普遍现象。

  队总就是大头老兵,能顶什么事?

  哨总强一些,但也强不了多少。

  等场面乱起来,他们能约束手下不逃就不错了,畏畏缩缩在所难免,别指望会有多英勇。

  天津水师是一支弱旅,这些缺点必定更加明显,乱战很难打过对面。

  陈子履却不那么想。

  他就着大家手里的战斗部署,不厌其烦地讲解,足足讲了一个时辰。

  力求在场的每一个校官,都清楚战略目标,理解战术要点,知晓自己的任务,明白自己的优势。

  又反复重申,此战是有心算无心。敌军仓促应战,必定更加混乱,更吃亏一些。

  此消彼长,足以抹平战斗经验的差距。

  保持信心,一定可以赢。

  最后,他还透露了出击的时间:“今晚五更,贼人前队就会出发,咱们就在那时发起突袭。大家伙早点睡,尽量恢复体力。”

  “是……是!”

  数十名校官在嘀咕中退下,几个高级将领则凑上前来。

  周文郁领衔劝道:“抚帅的用兵知道,确实精妙绝伦。只是……似乎有点太险了。要不要再想想?”

  “想什么?打仗哪有不冒险的?”

  “这也太冒险了。末将担心将士不肯用命,到时不好收拾呀。”

  “你对麾下儿郎,也太没有信心了。这点不好,得改。”

  陈子履满脸的不以为然。

  他早就想过,底层军官离开监视,还会不会奋战的问题,也早早做了准备。

  这次的赏银高达百两,足够在天津卫买十亩田,盖一座三厢小院,娶一个如花似玉的媳妇,生上两个娃。

  周文郁或许不觉得很多,但对于底层校官和普通士卒而言,却是一笔超过十年饷银的巨款。

  除了这一仗,再也没有机会赚到那么多钱。

  打赢了,发大财;打输了,非但发不了财,还可能丢命。

  又不是**,知道怎么选。

  反倒是敌军,战斗意志非常可疑。

  因为敌军将领都是有钱人,且有别的盼头——带着银子跑到朝天浦,抢船出海。

  两相比较,着急赚钱的一方,当然比着急逃跑的一方,更加卖力一些。

  混不混乱,卖不卖力,都是相对而言的。

  你比我混乱,我比你勇敢,结果如何还用说吗?

  周文郁被这套“相对论”深深震惊,目瞪口呆之余,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午后的两个时辰,他和几十个校官一样,对着手里的那张战斗部署,反复咀嚼陈子履的独门兵法。

  队总们或聚在一起讨论,分享心得,或向更聪明的哨总请教。

  哨总心中的迷茫不比队总少,强撑着面子,先把陈子履的话复述一番,再偷偷跑去请教上级。

  一时间,全军陷入迷茫之中,攻势自然暂缓了。

  毛承禄看到此情此景,当然大惑不解。

  既然官兵不来袭扰,他也就乐得从容撤退,直到进入二十里外的大营,才向众将提起。

  叛军众将也摸不着头脑,不过官军陷入萎靡,总比异常亢奋强。

  想来,这套且战且退的战法,确实难倒了对面。

  陈子履没了主意,所以麾下才没精打采吧。

  陈一敬不禁喃喃自语:“会不会……他们的实力就只有这点,可以回头打一下。”

  念头一闪而过,又很快摇头打消。

  在高丽做过几年细作,熟悉高丽朝野政局,是他的最大优势。

  反正奇袭江华岛,救出了光海君,这一战就算赢了。

  其他的,管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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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叛军依旧三更造饭,四更整军,五更拔营。

  这几乎是天下所有军队的惯例。

  别看出发时天还没亮,可只要坚持走一会儿,天边就会泛起鱼肚白,越走越亮堂。

  反之,扎营就要趁早,以免入夜之后不好干活。

  陈一敬想着还剩四十多里路,到了朝天浦还要重新布防,必须比昨日更快一些才行。

  于是还没到五更,就催促前队出发。

  这日轮到陈有时殿后,毛承禄为先锋。

  毛承禄先派出大量哨骑搜索侧翼,然后才小心翼翼地出发。

  之所以这么谨慎,是因为队伍中押着三辆大车。

  每辆大车都载着大量金银首饰,全是洗劫登州抢来的财物,价值三十万两以上。

  到了辽阳是吃香喝辣,还是苦哈哈乞讨过活,全靠这三辆银车了,可不能有任何闪失。

  哪知才走了五六里,天还没亮呢,后方就响起了急促的示警声。

  毛承禄回头一看,只见响箭接连升空,比往常更密一些。

  “大帅,咱们要回头帮忙吗?”左右家丁问道。

  “回头?回头干嘛?昨日咱们被打,他们回头了吗?”

  毛承禄向前一指,大声道:“陈天使早有谋划,前面五里结阵接应。继续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