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带AI,我教崇祯做昏君 第331章 洛阳纸贵赚大钱

小说:自带AI,我教崇祯做昏君 作者:黑咖啡少糖 更新时间:2025-11-08 09:20:55 源网站:2k小说网
  在大明做官,特别是亲民官,公账、私账很难分得清楚。

  比方说去年,冯梦龙到福建寿宁任知县。

  就在到任当晚,竟有一只老虎溜进城里,咬伤了不少家畜牲口。

  原来寿宁县十分贫穷,城墙年久失修,破败不堪。

  城门倒塌十几年了,府里迟迟不批修补款项,因此出了这番闹剧。

  冯梦龙一看,城门事关百姓安危,不修也不行呀。

  只好自己垫钱修好了城门和城墙,又请猎户做了一批捕虎夹,总算保得一方安宁。

  至于垫进去的钱,别想上头报销,自己在衙门经费里省吧。

  反正朝廷催饷催得急,起运一分不能少,能省回多少,各凭本事。

  实在不行加点苛捐杂税,不闹出民变,上头睁只眼闭只眼,懒得过问。

  寿宁县加得起税,就不会十几年修不好一扇城门了,冯梦龙只好自认倒霉。

  幸好他是有名的小说家,靠卖书赚了不少钱,否则恐怕要饿死在任上。

  陈子履就不同了,讲究公私分明,公款、私财记得明明白白。

  一文钱不多拿,一文钱不多掏,顶多公马私骑,公款养保镖,蹭点小便宜。

  无论谁来查账,也扣不上贪污的帽子。

  今年要定亲,来年要完婚,给彩礼、迎新娘、盖宅院,样样都要花钱。

  堂堂一品大员,派头要足,耗费海了去了。

  所以,把2000本书全卖出去,赚上几千两私房钱,还是挺重要的。

  于是在每一份自辩疏上,都要加上一句“见臣新作《富国新策》”。

  意思是奏疏篇幅有限,实在写不下了。谁想继续往下辩,先买本书看懂吧。

  第二天,二十几份自辩疏呈上去,朝堂自然一片哗然。

  一个朝廷大员,竟敢与二十几个言官同时开战,真是岂有此理。

  狂妄到这个地步,真是亘古未见,闻所未闻。

  这是把弹劾当儿戏,还是把六科十三道视为无物?

  亦或觉得皇帝一定死保,所以有恃无恐,不惧弹劾?

  所有涉事的御使、给事中,全都第一时间摊开笔墨纸砚,准备再次上书。

  他们的同乡、同榜、同年、同僚,全被发动了起来,誓要教训一下这个狂妄之辈。

  很多原不准备参战的京官,迫于清流物议,也被卷了进来。

  不分政见,不分党派,周党、温党、东林、浙党……皆有参与。

  各派大佬里,东林文震孟首先站了出来,痛斥陈子履狂妄自大。

  你一个被弹劾的官员,理应“有则改之,无则加勉”。是非对错,等皇帝圣裁。

  怎么能反咬几十口,把上书同僚骂了个遍呢?

  就那么笃定,自己的所作所为,一点错处都没有?

  所谓的“农工商并重”,就那么无懈可击,别人质疑不得?

  杨嗣昌是山永巡抚,驻地在永平,离京城不远。

  当晚收到消息,他对左右做出这样的评语:

  陈子履确实有才能,不过为人狂妄,刚愎自用,就像个刺猬似的,谁也说不得半分。

  不肯虚心纳谏,终究不是宰辅之才。

  陈子壮原以为,陈子履写了几份自辩疏,已经很过份了。

  没想回到自家书房,竟又多写了十几份,而且一天之内,通通交了上去。

  直呼树敌太多,殊为不智。

  京城大小报房全疯了。

  因为弹劾奏疏多得数不清,而小报的版面有限,不知道该登哪一份为好。

  哪怕每份只摘抄一小段,篇幅也够可怕了。

  包打听则跑断了腿,就想弄明白一件事:

  少保爷明明是凯旋而归的功臣,怎么一夜之间,就变成朝堂公敌了?

  总而言之,这是一场异常轰烈的大战,规模直追嘉靖年间的大礼议。

  京城上下,从皇帝到群臣,从普通学子,到平民百姓,每一个人都在问同一个问题:

  《富国新策》是什么书,在哪里可以买到。

  集文书局黄老板收到消息的时候,印版才雕了十多板,离印刷成书还远着呢。

  听说有人千金求购,连忙哀求同行施以援手,三倍工钱借调雕版工,绝不还价。

  虽说这书是自费刊印,收入应该给回作者,可书局寄卖,可以涨价呀。

  陈少保定下每部3两,书局卖5两,不就净赚2两了?

  2000部全卖出去,利润高达4000两呢。

  动作必须要快,否则手抄本一盛行,价钱就上不去了。

  于是几十个雕版师父齐聚一堂,通宵达旦开工,很快交付印刷,装订成册。

  一上架,果然遭到哄抢,第一天就卖出五十多部。

  第二天书局门前更排起长队,卖都卖不过来。

  因为御史们实在等不及了,哪怕手头紧,借钱也要买一本回家参详。

  手抄本不行。

  万一抄手大意,抄错几个字,又该被反驳了。

  这日,何准道、黎遂球联袂登门。

  一进门,黎遂球便发出惊呼:“顺虎世兄,你闹的好大动静。”

  连连感叹,半个京城都在研读《富国新策》,真可谓洛阳纸贵。

  上一次这般盛况,恐怕要追溯到朱熹写《周易本义》。

  只是因此成为朝堂公敌,代价未免过巨,得不偿失。

  “过誉,过誉啦。”

  陈子履请两位上座,自谦一句,却不多做解释。见何准道坐立不安,连忙问起缘由。

  “世兄这几日事多繁杂,必已焦头烂额,弟本不该来。只是……唉。”

  “怎么会呢?”

  陈子履拿起案上的一本书,递给了二人:“你们看,我像事多繁杂,焦头烂额的样子吗?”

  黎遂球接过来一看,竟是《喻世明言》——冯梦龙的一本白话小说集。

  一张精致的枫叶书签夹在过半处,想来迎客之前,读得正爽。

  有此闲情,可见没有半分焦虑,更没有一丝惶恐。

  就好像完全不担心皇帝降罪,不担心丢官去职似的。

  黎遂球道:“顺虎兄如此淡定,实在令人佩服。”

  何准道则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斗胆开口了。三姐昨夜又晕厥一次,差点没救过来。太医也说不出所以然,实在没办法了。世兄若得空,能不能去看看。”

  “竟有此事?”

  陈子履暗暗吃惊,没想竟病得如此之重。立即应道:“当然有空。等我换件衣服,马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