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她还有最珍贵的能抵押

  许佳薇得了柳闻枝的签字,又与他深情几句后,便拿着字据和地契匆匆赶往户部。

  户部尚书看到柳闻枝的授权,果断利落地**了府邸抵押。

  印子铺掌事孙鹏看到盖有官府印章的抵押书和有柳闻枝签字按着手印的授权书,喜笑颜开将两万两银票递给许佳薇:

  “许大夫人,这里还需要你签一份字据,以将军府当家主母的名义签,证明府邸是经过地契主人柳大将军,以及您的同意,抵押给小店。”

  “一个月后,若是您还不上两万三千两,则小店可请官府帮忙,将将军府过到小店东家名下。”

  “届时,您一大家子就需搬出将军府。”

  两万两银票,并不算重。

  但许佳薇拿着,却莫名觉得极为压手。

  孙鹏写好字据:“印章带了吗?”

  许佳薇迟疑了一下:“私章吗?”

  孙鹏笑了:“许大夫人真会开玩笑,抵押府邸可是大事,私章可不行。”

  许佳薇捏着银票,盯着他的笔。

  看着笔尖下落出一个个字。

  莫名地,心跳如鼓。

  好似要跳出胸膛。

  她忽地将银票放下:“我不借了。”

  恰好孙鹏写好字据。

  他将毛笔挂回笔架,指尖按着字据,推到许佳薇面前,语气带着诱惑:

  “听闻将军府的香薰铺子很挣钱,一个月挣几万两,应该没有问题。”

  “但是我听说各府掌事今日就要许大夫人赔钱,若是许大夫人拿不出钱,怕是没法和他们交代。”

  “做生意,讲究的就是一个信任。”

  许佳薇指尖攥着衣袖,眼神闪烁不定。

  孙鹏继续道:“许大夫人在战场救治将士,大家都对您赞不绝口。”

  “您不会为了三千两利息,就毁了这三年在军中苦心经营的名声吧?”

  许佳薇面色 微变。

  闻枝说等他再立了军功,就联系那些她救治过的将士,联名上书给陛下,赐她女医官的职位。

  她的名声绝对不能有损。

  孙鹏看着她眼中的纠结,指尖一转,将字据收了回来,“罢了,孙某也不强人所难。”

  他将将军府地契推到许佳薇手边:“地契请许大夫人收好。”

  他话音刚落,恰好窗外传来一道声音:“还有一个时辰,我们先去柳家铺子门前守着,无论如何,必须让许大夫人还钱!”

  许佳薇一个激灵,立刻将地契重新推给孙鹏,“签!字据我签!”

  孙鹏笑着将字据重新推到她面前。

  许佳薇细细查看。

  确定没有问题后,签字按手印,取出公章盖上。

  将字据递给孙鹏时,她谨慎问了句:“若是一个月后还不上,可以继续宽限吗?”

  孙鹏:“这得看我们东家的意思。”

  许佳薇压住心头莫名的不安,拿着银票离开。

  她按时到达铺子,将十万两银票退还。

  心疼得要滴血。

  待所有银票退完,她沉着脸问调香师:“你们是怎么回事?方子都给你们了,为何调出的香不一样?”

  三名调香师直接将从仓库取的香料药材放在她面前:“东家,这批香料药材泡过水。”

  “什么?”许佳薇脑袋嗡的一声。

  调香师继续道:“泡过水的香料药材,光色泽气味,与正常区别不大,很容易就能骗过不懂香薰之人。”

  许佳薇脸色煞白:“我们的香薰没了药效香味,就是因为香料药材泡过水?”

  调香师们点头。

  许佳薇神色隐隐有些崩溃:“那你们制作香薰时为什么不说?”

  调香师:“东家,香薰固然卖价高昂,但成本同样极高。”

  “您二万五千两收到满满一仓库香料药材,本就不正常。”

  “您只说让我们用这些香料药材,按照您给的方子调制香薰,并未说其他。”

  “我们拿您的钱,自然是按照您的吩咐办事。”

  许佳薇浑身颤抖,问:“如果要重新调制香薰,需要多少钱的香料药材?”

  调香师计算了一下:“您卖出十万两的货,至少需要八万两的香料药材。”

  许佳薇脑中一片空白。

  八万两……

  把整座将军府卖了都凑不齐。

  她去哪寻?

  香薰不是很暴利吗?

  怎么会成本这么高?

  掌柜的面露担忧:“夫人,您答应了各府掌事,七天后来取货,还送正品……”

  许佳薇一个头两个大。

  送正品,那相当于她必须准备十六万银两买香料药材。

  就算全部卖出去,还要倒贴六万两!

  母亲知道,一定会将她赶出将军府的!

  但是答应各府管事的香薰也必须按时出货。

  否则她名声尽毁,日后生意就做不下去了。

  深吸一口气,许佳薇往印子铺走去。

  她还有最珍贵的可以抵押。

  ……

  这些事,全都传到了苏惜惜耳中。

  此时,她正懒洋洋躺在院中躺椅上。

  手拿一柄团扇,不紧不慢扇着。

  她面前,是一脸不甘愤怒,却又不得已头顶水碗站着的柳阔方。

  徐嬷嬷拿着戒尺,开口:“小公子,别那样瞪着我们小姐,我们小姐这是为了你好。”

  柳阔方双眼通红,肥胖的小手上,遍布着红肿的痕迹。

  他只敢哭,一动不敢动,连骂也不敢骂了。

  碗掉了,坏女人和这个老**奴说他仪态不雅方,狠狠打他手心十下。

  骂一句,就说他不敬长辈,言语粗俗,打手心十下。

  他长这么大,都没挨过戒尺。

  今天一个时辰不到,手就被打肿了。

  偏生祖母和母亲都答应让坏女人教导他。

  这个院子都是坏女人的人,他想跑都跑不掉。

  苏惜惜捻起一颗葡萄放入口中,懒洋洋睨了眼柳阔方,慢条斯理起身:

  “再站半个时辰。”

  她嘱咐徐嬷嬷:“看好他,碗中水洒了就多加半时辰。”

  “碗掉了多加一个时辰。”

  她上下打量了柳阔方一眼:“小孩子太重,对身体不好,今晚晚膳不用准备他的,一会让他去偏房抄佛经,去去戾气。”

  偏房的窗户全部被她封了起来。

  房间隔成了两小间,本身就小的房子,更加狭小。

  前世她和侄子被关在小黑屋。

  柳阔方肆意殴打残害侄子。

  砍了他的手指,割了他的舌头……

  六个月的孩子,凄厉地哭,没有得到恶魔的同情,反而让恶魔更加兴奋,变本加厉折磨他。

  她不打算直接杀了柳阔方,太便宜他了。

  前世侄子经历过的,她都会在和离前让他经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