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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昔日时间魔神亲临,恐怕也未必能做到如此干脆利落。”

  “此人究竟是谁?莫非也是截教分教的弟子?”

  “这般手段,简直骇人听闻。”

  “他与蚊道人联手,一人压制修为,一人破空突袭,一击定乾坤。除了天道圣人,谁能扛得住?”

  众人心头震动,前所未见,前所未闻。

  镇元子等至强者,脊背发凉,寒意直透骨髓。

  若换作自己身处其境,恐怕同样束手无策。

  那后来现身的道人太过诡秘,无声无息便已贴近冥河老祖身后,连一丝预警都未生起。

  现场四位天道圣人,皆面露惊容。

  那人是如何抵达的?

  为何他们毫无感知?

  他们身为天地主宰,对法则波动、气息流转最为敏感,竟对此人踪迹一无所觉。

  “难道……他就是妲己口中提到的金蝉子?”

  “怪不得妲己曾言,若无此人护持蚊道人,冥河老祖早已惨败。”

  “此人出手时机精准至极,在冥河心神分散刹那骤然发难,以道法直接锁其境界于准圣初期。”

  “此招一出,近乎绝杀。”

  “截教之中,又冒出一位惊艳众生的门徒?”

  通天教主缓缓吐息,双眸中法则流转,光影明灭。

  “手段虽显阴柔,略带算计。”

  “但……不知为何,我竟觉得颇为顺眼。”

  “你终于现身了。”

  “干得漂亮。”

  “这面玄元控水旗实在碍事,防御惊人,连我的天蛟蚁宝术都无法攻破,还能操纵血海之水,让我处处受制。”

  “现在,我要一口将其撕碎!”

  蚊道人张口便向旗帜咬去。

  金蝉子道人眼疾手快,一把将玄元控水旗夺过,神情无奈。

  “你这般挥霍,不怕遭天谴吗?”

  “如此强大的法宝,留着自用岂不更好?”

  “外物而已,何必执着毁坏?”

  蚊道人冷哼一声,嘴角微撇。

  “你之所以修为不及我,正是因为你太依赖这些外在之物。”

  “学得太多,杂而不精。”

  “炼丹你要插手,炼器你不放过,布阵你也掺和。”

  “我怎会纯粹?”

  金蝉子无视蚊道人的调侃,专心清除玄元控水旗上冥河老祖留下的痕迹。

  处理完毕后,他立刻腾身而起,直追那飞遁的元屠、阿鼻双剑。这两柄剑乃天地罕见之物,一旦炼化成功,便是生死关头的一道屏障。

  洪荒之中危机四伏,保命之法多多益善。

  可当他握住双剑时,却发现其上的元神烙印纹丝未动。

  那印记仿佛根植于剑骨深处,隐隐与远方残存的血海共鸣。双剑剧烈震颤,剑锋不断挣扎,似要挣脱掌控,回归血海深处。

  “冥河竟还未彻底陨灭!”

  “这印记与他本源相连,难以剥离!”

  “快来助我!”

  金蝉子急声呼唤蚊道人。

  “他还活着?”

  “果然棘手。”

  “两把破剑,值得这般争夺?”

  “你倒是见什么都要收。”

  蚊道人嘴上抱怨,身形却已靠近,抬手便注入法力协助清除印记。

  两人合力催动神通,光芒交织,符文崩裂,可那烙印依旧稳固如初。

  伴生之宝,魂契天成,非主人彻底消亡,否则无法易主。

  “罢了,此印不可除。”

  金蝉子叹息放手,眼中满是惋惜。

  “若让此剑重回冥河之手,后患无穷。”

  “怕什么?”蚊道人冷笑,“我吞了便是。”

  他示意金蝉子稳住剑身,自己张口一咬,獠牙森然,直接落在阿鼻剑刃之上。

  咔嚓——

  清脆的碎裂声接连响起,如同嚼食脆玉。转瞬之间,一柄先天灵宝竟被硬生生咬得四分五裂。

  “……什么?”

  “我没看错吧?”

  四方虚空中的大能无不骇然失色。无数目光凝固在那一幕:极品先天灵宝,竟被当作食物般咀嚼吞咽。

  那是何等材质?何等锋锐?在冥河手中纵横洪荒,如今却被一口一口啃碎?

  天道四圣立于高处,脸色齐变。

  便是他们出手,要毁去一件同级灵宝也需耗费大力。通天教主默然思忖:唯有以诛仙剑阵反复斩击,或可破碎。若凭肉身之力……绝无可能至此。

  而蚊道人舔了舔嘴角,眼神轻蔑。

  “下一柄。”

  那蚊道人竟以一口利齿,硬生生将元屠、阿鼻双剑咬碎?

  这般手段,早已超出了常理所能描述的范畴。

  不过片刻工夫,两柄曾震动洪荒的神剑便化作残渣,彻底消失于天地之间。

  血海深处,刚刚凝聚出形体的冥河老祖猛然张口,喷出一大口精血。

  元屠阿鼻乃其伴生之宝,与他性命相连,如今被外力彻底摧毁,如同自身骨血被人剜去,永难复原。

  他的身躯可在血海中再生,但此二剑一旦湮灭,便再无重铸之机。

  “混账!”

  冥河老祖怒极,全身剧烈震颤,几乎无法自持。

  这两人究竟是从何处冒出来的?

  一个比一个邪异,行事全然不合天道常法。

  这一次,他损失惨重。玄元控水旗被人夺走,元屠阿鼻遭啃噬成灰,本体也被击溃重炼,虽得重生,修为却暴跌至低谷。

  想要恢复昔日境界,少说也需上万年苦修。

  “你们这两个孽障,我必诛之!”

  他双目赤红,眼中杀意如火焚烧。

  心中悔恨难平。

  若早知那金蝉子会突施偷袭,他定不会藏私,早就祭出十二品业火红莲。

  那可是洪荒之中顶尖的防御至宝。

  端坐莲台,红莲业火环绕周身,除非圣人亲临,否则无人可破。

  只因他顾忌颜面,不愿在对付一名准圣初期时动用全部底牌,怕遭诸强大能讥讽,结果反被钻了空子。

  如今回想,全是疏忽。

  一声怒吼响彻血海,冥河老祖再度冲天而起。

  “你们这两个卑劣的东西!”

  “我要将你们神魂抽出,投入红莲业火之中,万载不熄,永世不得超脱!”

  他面容扭曲,愤怒使面部肌肉不断抽搐。

  复仇势在必行。

  哪怕他曾两次被击溃,但他尚有十二品业火红莲护体,根本底蕴未失。

  “四大魔王,四大魔将,全体阿修罗族听命!”

  冥河老祖声如雷霆。

  “今日起,誓杀此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