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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四十一章 未婚先孕

  马车在江府门前稳稳停住。

  早已有眼尖的小厮跑进去通报,毕竟这马车一看就是摄政王府的。

  不一会儿,江怀远便领着王氏、江安以及一众家仆,急匆匆地迎了出来,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

  本以为只是摄政王殿下有什么吩咐,万万没想到……

  车帘掀开,先下来的竟是裴栖云本人!

  江怀远心头一凛,腰弯得更低了,正要上前行礼,却见裴栖云并未理会他。

  而是不紧不慢地转身,朝车内伸出了手。

  下一刻,一只纤白素手轻轻搭在了裴栖云的掌心。

  紧接着,宁栀垂首被裴栖云虚扶着,缓缓踏下了马车。

  她发髻纹丝不乱,衣裙上甚至连尘土都未分毫,脸色红润。

  这一下子给所有人看傻眼了。

  宁栀竟然全须全尾地回来了?!

  刹那间,江府门口一片死寂。

  江怀远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瞳孔骤缩,难以置信地看着安然无恙的宁栀。

  他又飞快地瞟了一眼面色清峻的裴栖云,额头上瞬间沁出了冷汗。

  怎么可能?!

  王氏更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下意识地攥紧了手中的帕子,眼神里充满了惊骇和不解。

  安排的人……失手了?!

  而站在他们身后的江安,反应最为激烈。

  她死死地盯着宁栀,眼睛瞪得溜圆,仿佛见了鬼一般,脸上尽是震惊与嫉妒,还有一丝掩藏不住的恐慌。

  她竟然没事?!

  还……还是被摄政王亲自送回来的?!

  宁栀将眼前这一张张精彩纷呈的脸尽收眼底,心中冷笑。

  果然,一个个都盼着她回不来呢。

  让他们失望喽~

  裴栖云的目光淡淡扫过江家众人,最后落在脸色发青的江怀远身上,语气疏淡,听不出喜怒。

  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威压,骇得人脊背发寒。

  “江大人。”

  江怀远浑身一颤,差点腿软跪下,连忙躬身:“殿、殿下……”

  “本王顺路,送栀儿回府。”

  裴栖云目光似是不经意地扫过江怀远冷汗涔涔的额头,语气甚至称得上平和,却让周遭温度都仿佛下降了几分。

  “可京郊今日不太平,竟有宵小惊扰车驾。”

  他微微停顿,那双深邃的眸子看向江怀远,里面没有任何怒意,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死寂,却比任何疾言厉色都更令人胆寒。

  字字清晰,重若千钧。

  “江大人既为父母官,若连自家门户都看顾不周,令女眷受惊……”

  “你这官位,坐着也无甚趣味了。”

  江怀远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浑身抖如筛糠,连话都说不利索了:“下官……下官知罪!”

  “下官万死!定当……定当竭尽全力,保护家中女眷。”

  “绝、绝不敢再让殿下忧心!”

  宁栀淡淡垂眸扫过江怀远这般狼狈的模样,心中止不住嗤笑起来。

  啧啧。

  他这不值一提的官位,若是再被收了,那也确实没必要继续在京城待了。

  江家还没来得及一飞冲天呢,就要被裴栖云一脚踩死了。

  宁栀忍不住瞥了一眼身侧气场全开的某人。

  这男人还真是懂得拿捏别人死穴。

  不过,舅舅这反应……未免太过了吧?

  宁栀垂眸,心中止不住狐疑起来。

  看这样子,他肯定也掺和了一脚。

  可舅舅向来谨慎胆小,怎么突然这么大胆,敢参与谋害未来摄政王妃?

  就在这时,江安似乎从的震惊中回过神,一股强烈的嫉恨冲昏了她的头脑。

  她忍不住开口,语气酸得能拧出汁来:“表姐真是好大的面子。”

  “不过是父亲让姐姐去看看庄子,能出什么事?”

  “难不成姐姐背着父亲去了别的地方会其他人?还劳烦殿下来跑一趟……”

  她这话夹枪带棒,宁栀瞬间就听出来这小妮子在这儿暗讽她行为不检,抛头露面才惹来是非。

  哈,她三天不打,这妮子就要上房揭瓦了是吧?

  宁栀正欲开口,眼前却突然闪过几行弹幕。

  【噗!江安这蠢货还有脸说别人?】

  【她自己**都不干净好吗!】

  【就是啊,还阴阳别人,自己都乱搞怀孕了】

  宁栀:“?!!”

  她错愕的眨了眨眼,怀,怀孕了?!

  宁栀的视线不自觉的落在江安小腹上。

  江安原本还浑身带刺呢,被这一眼盯的顿时下意识捂住了小腹,眼神都飘忽了几分。

  好家伙,她知道江安不安分,可能是与外面的男人不清不楚。

  可宁栀万万没想到,她竟胆大包天到了如此地步!

  未婚先孕?!

  这若是传出去,江怀远估计都能一条绳给她勒死吧?

  就这还好意思跑到她宁栀面前来跳脚?

  江安见宁栀只是看着自己,却不说话,以为她心虚词穷,更加得意:“表姐怎么不说话了?莫非是心虚了?”

  “也是,女儿家家的,整天往外跑,谁知道会招惹些什么……”

  “安儿!闭嘴!”

  江怀远吓得魂飞魄散,厉声喝止,眼神忍不住瞟了一眼裴栖云。

  却见裴栖云正若有所思的摸索着玉扳指,眼神一瞬不瞬的落在宁栀身上,眸色深邃。

  是,是他的错觉吗?

  总觉得好似从这位殿下眼底看到了一丝信任与……纵容?

  就像是会相信宁栀自己能解决一般,所以不会插手。

  果不其然,下一秒宁栀似笑非笑的抬起眼,目光平静地看向江安,打断了她的话:“表妹多虑了。”

  她顿了顿,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江安尚且平坦的小腹。

  “姐姐我再如何,也比不得表妹……”

  宁栀微微倾身,靠近江安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一字一顿,轻声道。

  “玩得花。”

  江安脸上的得意和刻薄瞬间凝固,转为难以置信的惊恐,血色唰地一下从脸上褪得干干净净。

  她猛地后退一步,像是被蛇咬了一口,看着宁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剩下满眼的骇然。

  这**人难不成知道什么了?

  不,不可能。

  宁栀整日不是教习就是在院子里不出门,肯定是巧合!

  而宁栀看着江安那副如同见了鬼般惊惶失措,脸色惨白的样子,心中冷笑。

  这就慌了?

  刚才不是还要上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