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眼前的一切,只让**感觉到一种难以形容的威胁感。

  她内心恐惧,思绪复杂。

  坐下后**对警官道:“麻烦你们再等等,我有自己的律师一会儿就到。”

  “.......”洛言成尴尬看向陆景淮:“什么情况?”

  很显然她根本不信任他们。

  然而陆景淮并没有恼怒只是温和道:“昭昭,洛律师和他的朋友,都是你可以信任的。”

  **语气冷漠,“抱歉,我更信任我的朋友。”

  陆景淮心里凉飕飕的,但没有再说什么。

  洛言成同情地看了看陆景淮。

  看来**真的失忆的,一点儿也不像假的。

  就在这时,埃米尔带着律师乔治来了。

  “艾琳,你没事吧?”

  **看见埃米尔立刻像看见了亲人一样,跟他十分亲密,两人还悄悄的不知道说了什么。

  陆景淮看在眼里,心里很不是滋味。

  警官:“可以开始了吗?”

  **点点头,“可以了。”

  **回到沙发坐下,埃米尔想要坐到她身旁的位置时,陆景淮立刻就挪了过去。

  埃米尔愣了愣,“这位是陆氏集团陆总?麻烦让个位置。”

  “这只有这一个位置?”

  陆景淮冷声反问,整个人散发着雄性维护领地的攻击性。

  他居然是艾琳的丈夫,路路的父亲。

  本来刚才在电话里,埃米尔还有所质疑,现在看见他跟林路那张近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脸,想不信都不行。

  警官提醒道:“埃米尔先生,麻烦你先坐下。”

  “抱歉。”埃米尔只好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

  警官:“艾琳女士,您真实身份应该是华籍女士,**,陆景淮先生的妻子,请你把如何让里奥伪造新身份入境?以及怎么会丢失记忆的过程如实描述。”

  **正考虑要不要如实说时,两边的律师同时开口。

  “你可以如实说。”

  “艾琳小姐,您可以如实说。”

  乔治瞥了眼洛言成,“抱歉,我才是艾琳小姐代理律师。”

  洛言成尴尬,“抱歉,职业病。”

  **:“......”

  片刻后,**目光落在警官递来的笔录纸上,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四年前,我在 H 国边境的雨林里遇到战乱。那时候孩子刚出生不到一个月,我们住在一个小旅馆里。”

  “突然有一个晚上,外面传来飞机的轰鸣声,紧接着就是一阵阵的爆炸声,上一秒还如同寻常而平静的夜晚,一瞬间就像迎来了世界末日。”

  “敌对国炸毁了医院,学校,恐怖分子无差别攻击平民,我带着孩子跟其他所有被毁了家园的平民一样,四处逃窜,却不知道该跑去哪里。”

  “天昏地暗之中,我跟着一群平民误打误撞逃出了小镇,他们说那边有一个防空洞可以躲。”

  “没想到撞上了另一队恐怖分子,吓得四下逃跑。而我非常不幸运,被乱枪击中了脑袋,抱着孩子摔在灌木丛里,渐渐失去了意识。”

  **的声音很轻,像在说一段与自己无关的往事,可落在在场每个人耳中,却重得让人心头发紧。

  H国边境的那场战乱,死的大部分是女人和孩子,相当惨烈。

  国人都在一些媒体中有所了解,光看视频和报道就已经足以让人泪目。

  而**带着刚出生的孩子却亲身经历了这些,还不幸脑部中枪。

  尽管她的语气再平静,他们也能想象到,那是怎么个命悬一线的经历。

  而对于陆景淮来说,爆炸,中枪,逃命,每一个词都像刀子,扎得他心口发疼。

  他看向**。

  她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情绪,可指间却在微微颤。

  陆景淮喉咙发紧,下意识伸手覆盖在她的手背上。

  温热的触感,让**从复杂的思绪中回笼。

  目光相接触的瞬间,熟悉而奇怪的感觉如同一道暖意流入她的心间。

  这个男人......

  好片刻**才反应过来,抽开自己的手,继续道:“等我醒过来时,已经在小镇的一处营地中,是里奥医生救了我还有我的孩子。”

  **顿了顿看向两名警官:“里奥医生是好人,他在那边不顾个人安危,救助了许许多多的人,没有他,我也死了。”

  他们点了点头。

  **:“虽然子弹从脑子取出来了,可我却忘记了大部分的记忆,而刚才我给你们说的,便是我为数不多的记忆,此外便什么都不记得了,甚至自己的姓名也想不起来。”

  乔治把两份文件递给警官:“这是我当事人的这几年的医疗记录和病例报告。

  他们看完后,抬头看向**示意她继续。

  “后来就一直跟随着里奥医生,一边照顾孩子,一边帮忙他救治受伤的人们。就这样过去了将近一年,战乱也渐渐平息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再爆发,善良的里奥医生不忍心把我们孤儿寡母丢下,于是想办法给我了一个新的身份,把我们母子两一起带回了国。”

  “而后里奥医生还帮我补了所有的居住证明、社保记录,甚至给我安排了临时的住处,让我慢慢适应这里的生活。”

  **再次道:“里奥医生是好人,求求你们不要让他因此受罚,如果要就让我去。”

  警官在一旁快速记录后抬头问道:“你利用艾琳的身份做过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