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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雨柱弯到一半的腰,猛地僵住,浑身的肌肉瞬间绷紧,像一头准备扑杀的猎豹!

  秦淮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小张的瞳孔,骤然收缩成一个针尖!他的手,已经不动声色地探向了腰后!

  房顶上,伪装成烟囱的狙击手,枪口瞬间调转,瞄准镜死死锁定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目标出现!重复,目标出现!方位,后院,贾家正上方房顶!”

  耳机里,观察员的声音冷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胡同口的伏尔加轿车里。

  何为民缓缓睁开眼,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没有半点波澜,只有一丝猎人看到猎物时,那种理所当然的冷酷。

  他拿起对讲机,只说了三个字。

  “关门。”

  “放狗。”

  “喵——”

  那一声凄厉的猫叫,像一把淬了毒的冰刀,瞬间划破了《百鸟朝凤》营造出的虚假喜庆。

  唢呐声,戛然而止。

  掌声,瞬间消失。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冻结。

  紧接着,是“轰隆”一声巨响!

  不是枪声,不是爆炸声。

  是四合院那扇沉重的、饱经风霜的大门,被人从外面用蛮力合拢,门栓落下的声音!

  “哐——当!”

  这一声,是这场“婚礼”的休止符,也是这场“狩猎”的开场哨!

  院里所有人的心,都跟着这声巨响,狠狠地沉了下去。

  何雨柱那弯到一半的腰猛地弹直,浑身肌肉瞬间虬结,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雄狮,双目赤红地死死盯住房顶!

  后院,贾家正上方的屋脊上,一道黑影,如鬼魅般,缓缓站了起来。

  是许大茂!

  他身上穿着一件破烂不堪的棉袄,头发乱得像鸡窝,一张脸瘦得脱了相,只剩下一双眼睛,在昏暗的天光下,闪烁着一种属于疯子和赌徒的、燃烧着一切的疯狂光芒。

  他的手里,没有枪,只握着一截半米长的、生了锈的铁管,上面还沾着黑乎乎的泥。

  他没有看院里任何一个“宾客”,也没有看那个把他送进地狱的许老头。

  他的目光,像两道黏腻的毒液,死死地、贪婪地、痴迷地,锁在秦淮茹那一身烈火般的红裙上。

  “淮茹……你今天……真美啊……”

  他的声音嘶哑得像是破锣,每一个字都带着浓重的喘息和怨毒。

  “我早就说过,只有我许大茂,才配得上你!你穿上这身红,就该是给我许大茂当新娘!”

  他看着并肩而立的两人,目光终于转向何雨柱,那份痴迷瞬间变成了滔天的恨意。

  “何雨柱!你个**!厨子!你凭什么!你凭什么抢我的女人!”

  他像一头发狂的野狗,在屋顶上嘶吼着,挥舞着手里的铁管。

  “今天,我就要当着全院人的面,把你剁了!然后带淮茹走!你们的喜宴,就是你的断头饭!”

  “我弄死你个**!”

  何雨柱的理智“轰”的一声彻底断线,他喉咙里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咆哮,提着拳头就要冲上去!他要爬上房!他要亲手把这个畜生撕成碎片!

  然而,他刚迈出一步。

  一只手,一只冷静而有力的手,轻轻按在了他的胸膛上。

  是小张。

  他甚至没看何雨柱,只是面无表情地盯着房顶上的许大茂,那只手却像一道无法逾越的铁闸,让何雨柱那股能撞塌一堵墙的蛮力,消弭于无形。

  “你的戏,演完了。”小张的声音,依旧没有温度,“接下来,看我们的。”

  什么?

  何雨柱愣住了。

  就在他愣神的这一个刹那——

  “行动!”

  小张的嘴唇几乎没动,一声极低的命令,却仿佛在空气中按下了某个开关!

  “嗖!”

  一道黑影,从院子东厢房的屋顶上,如同捕食的猎鹰,悄无声息地扑向许大茂的背后!

  是那个叫小李的男人!他不知何时已经摸到了那里!

  许大茂的全部注意力都在秦淮茹和何雨柱身上,对身后的危险毫无察觉!

  “小心!”瘫在地上的许老头,下意识地尖叫出声。

  许大茂浑身一震,猛地回头!

  晚了!

  小李的身影已经到了他身后,没有拳脚,没有武器,只是一个简单到极致的侧身、撞肩!

  “砰!”

  一声闷响。

  许大茂就像一个被高速卡车撞到的破麻袋,整个人横着飞了出去,手里的铁管“当啷”一声掉在瓦片上,发出一串脆响。

  他甚至连一声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身体还在半空中,另一侧的阴影里,又窜出两道黑影!

  那两人是从西边早就埋伏好的柴房房顶上摸过来的!

  一人伸手,精准地抓住许大茂下落的脚踝,猛地向下一拽!

  另一人则如鬼魅般欺身而上,手臂在他脖颈处一勒一绞!

  “咔嚓!”

  一声清晰的骨骼错位声!

  “呃——”

  许大茂的眼睛猛地凸出,所有的嘶吼和疯狂,都卡在了喉咙里,变成了一声痛苦的闷哼。

  整个过程,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从猫叫,到许大茂现身,再到他被三个方向的黑影瞬间**,前后不超过十秒!

  没有激烈的打斗,没有你来我往的缠斗。

  只有一场冷静、高效、精准到令人毛骨悚然的……捕杀!

  何雨柱彻底僵在了原地。

  他看着房顶上那行云流水、配合默契的捕杀,再看看自己那只除了愤怒,什么也做不了的拳头。

  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这……他**……才是真正的打架?】

  他忽然觉得,自己过去二十多年里,引以为傲的那些打跑流氓、震慑混混的“战绩”,在眼前这一幕面前,就像三岁孩童的过家家。

  可笑,又可悲。

  院子里,死一般的寂静。

  那些躲在门帘后的街坊,连大气都不敢喘。

  【我的妈呀!这是抓人还是杀鸡啊?怎么一下就完了?】三大妈死死捂着自己的嘴,眼珠子瞪得快要掉出来。

  【完了……全完了……】贾张氏瘫在门槛上,两眼一翻,竟是直接吓晕了过去。

  房顶上,小李对着衣领上的微型通讯器,用毫无感情的语调汇报:

  “报告顾问,‘麻雀’已捕获,左肩关节脱臼,声带受压,失去行动及语言能力。请求下一步指示。”

  两秒钟后,胡同口那辆黑色的伏尔加轿车里,传来了何为民冰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