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城,霍公馆。

  面对张静萱的牌位时,荣盛手持香刚准备跪下时,心里正盘算怎么游说股东将手里的股份抛售时,秘书就着急忙慌地赶过来:“盛总,突然有一方势力在做我们的对头,买了我们股票后又以极低的价格抛售,已经跌盘了!”

  “章总几人的电话打不通,信息也不回了,你说会不会……”

  接二连三的重磅消息宛如一颗炸弹将他心头轰得直跳,一股没由来的恶寒直冲大脑,理智在这一瞬间崩塌。

  “谁……对方是谁?”荣盛几乎是从嘴边咬牙切齿挤出这么一句话的,恨不得将对面生吞活剐了。

  夜 总会的掌控权已经到手了,眼见就差一步了,他就能悄无声息掌控张静萱留下来的这家公司了。

  秘书满头大汗,支支吾吾开口:“是……是荣从舟……”

  这个名字在过去很多年,荣盛都没有听过,不是没人提起过,而是他勒令不许有人在他面前提起这个名字。

  因为他不敢面对,更芥蒂,只要提起这个名字,他就能回想起他是如何亲手对昔日恩人兼师傅赶尽杀绝,而后被骂白眼狼,人人唾弃的日子。

  只是在这几个月,他总能从别人口中听到这个名字。

  可远在内地的荣从舟怎么会知道在港城的事,哪怕是有林霜降在,手头的现金也不够他砸几个做空的!

  除非………

  一怒之下,荣盛手中的香被折断了,浑然不觉疼痛,愤怒的想往客厅里面冲:“霍念生,你给我出来!”

  “你跟我玩阴的算什么本事,你用的非法手段恶意导致萱品公司跌盘,自以为我不敢向**接发你吗………”

  他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霍念生一开始就清楚了被他利用的事情,所以才对张兆基的所作所为无动于衷。

  更是纵容张兆基把张静萱的棺椁送上霍家,顺势推舟摆起来奠厅,让所有人甚至麻痹他以为霍念生就这么妥协了………

  对比之下,他才是那个真正的笑话。

  一道从容身影带着马仔们直接挡住了荣盛的去路,唐叔二话不说掏出腰间的配木仓怼了上去,神色认真:“荣生,霍爷上班去了,你真的要强闯进来吗?”

  “霍爷让我跟您说一声,您利用了他,就得付利息。”

  他淡定的警告,硬是逼得荣盛不停往后退。

  荣盛气的脸红脖子粗,暗暗将拳头握紧,语气放得讨好起来:“这话说的,都是我考虑不周,请你进去告诉霍公子一声,我愿意把得到的东西把三分之二交给霍公子。”

  “请他手下留情。”

  最后一句话,几乎是他忍痛做出的决定。

  只是,话一落。

  一道气急败坏又熟悉的声音闯了进来,令荣盛浑身一震,张兆基冲上去就凶狠踹了一脚荣盛:“你个白眼狼,放我的猛 料,背着我想说收购公司股份,竟然敢阴到我头上来了!”

  “你不是想抢我的位置吗,老子现在就站在你面前,抢啊!”

  想当年荣盛能为了一己之私背叛荣从舟,他就早该预料到荣盛也会因为利益背叛他。

  甚至是———除掉张静萱!

  荣盛措不及防挨了一脚摔在地上,却仍旧忍着剧痛爬了起来,嘴硬的颠倒黑白:“不……兆哥,是霍念生故意让荣从舟把股票做跌盘……想毁了萱品公司……”

  “林霜降是荣从舟的女儿,也是他的情人,想挑拨我们的关系,毁了我们的公司,给荣从舟报仇……”

  他想把一切的谋划推到霍念生身上,换回张兆基的信任,将野心掩饰下。

  他没想通张兆基怎么笃定散播谣言的是他时,秘书面如死灰盯着BB机上的信息,颤抖着嘴唇道:“盛总,章总他们……绕开了我们的人,说…您的价太低了…把股份卖给了霍公子……”

  “轰——”

  荣盛脑袋嗡嗡的作响,这一刻仿佛听不到任何声音,满脸不甘破口大骂:“疯子!这个死疯子!”

  他这才明白,从一开始,霍念生就没打算放过他,甚至连一滴汤都没打算留,而是直接借他的手收购了所有的股份。

  将他的算计揭穿了,他精心谋划的一切到头来竟然给霍念生做了嫁衣,气的他肠子都毁青了。

  他的公司就这么没了……

  张兆基气的拔出腰间的木仓上膛,对着他的脑袋勃然大怒:“你个蠢东西…………”

  “住手!”一队人马迅速出现,闯入奠厅,中年男人厉声组织两人:“我是ICAC组长,张先生,我们怀疑你跟几宗买卖人kou 案件有关,请你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他顿了顿,转头看向荣盛:“荣先生,你作为检举人也请你配合我们走一趟。”

  话一出,张兆基脸上写满了震惊看向荣盛,愕然的说不出话。

  荣盛这人心思歹毒他清楚,但是他没想到荣盛会直接检举他。

  难道就不怕他将两人从前干的一切抖出来嘛?

  荣盛被押走前,额头密密麻麻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眼里带着癫狂,忽然就对阿信笑了:“告诉霍念生,今天这事我记下了。”

  “他欠我的,等我过几天出来再算。”

  没了公司没关系,等出来,他就会接管夜 总会的一切了。

  而与此同时,梁家,

  梁荣谦再次回到了阔别快两个月的家,打破了客厅的僵持不下的局面:“找我回来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