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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不敢抓
京兆府的大门在夜色里显得格外森严，门口的石狮子张着大口，仿佛要吞噬一切。
府尹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姓刘，此刻额头上正冒着细密的汗珠。
他看着眼前这对男女，一个是从战场上杀出来的女将军，一个是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气息的皇上亲封校尉，只觉得这案子是个烫手的山芋。
没有人能惹得起，要是真的抓起来那就完蛋了。
若是不抓，那面临的就是千夫所指，他这官位也别想要了。
“苏将军，请吧。”刘府尹做了个请的手势，语气还算客气。
苏见雪没动，只是环顾了一下四周。
“刘大人，按照大雍律例，我是朝廷亲封的一品将军，没有确凿的证据，更没有陛下的手谕，你这京兆府的大牢，我怕是进不得。”
她的话音不高不低，却清晰地传到每一个官差的耳朵里。
刘府尹的脸色变了变，有些尴尬。
“苏将军说笑了，只是例行问话，并非要将您关押。”
“问话就在这里问。”顾北川突然开口，声音沉沉的，他往前站了一步，高大的身影几乎将刘府尹完全笼罩。
刘府尹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感觉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
“这……这不合规矩。”
“规矩？”苏见雪轻笑一声，“刚才在街上，那么多人围着，那个男人空口白牙指认我，就合规矩了？刘大人，你是京兆府尹，主管京城治安，花灯节上当街死了人，你不去查明真相，反而急着把唯一一个试图施救的人抓回来，这又是什么规矩？”
一连串的质问，让刘府尹哑口无言。
他擦了擦额头的汗，心里叫苦不迭。
这事儿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简单，死的是礼部侍郎的夫人，指认的人是个街头混混，被指认的却是刚立下赫天大功的女将军。
这背后要是没点什么，他把自己的官帽摘下来当球踢。
“苏将军，本官也是秉公办事，还请您不要为难下官。”刘府尹只能打官腔。
“我也不为难你。”苏见雪语气缓和了些，“尸体呢？我要看仵作的验尸格目。还有那个指认我的人，我要当面与他对质。”
“这……”刘府尹犹豫了。
“怎么？刘大人是怕我一个弱女子，在这京兆府里还能把他吃了不成？”苏见雪挑眉。
刘府尹被她噎得够呛，心想你还弱女子？战场上杀敌的时候可没见你弱。
他一咬牙，吩咐道：“去，把仵作和张三都带到公堂！”
公堂之上，灯火通明。
苏见雪和顾北川站在堂下，那个指认她的男人张三被两个官差押着，跪在地上，眼神躲闪，不敢看苏见雪。
“张三，”刘府尹一拍惊堂木，“你当着苏将军的面，把你看到的事情，再仔細说一遍！”
张三哆哆嗦嗦地开口：“小，小的亲眼看见……就是她，她在那位夫人身边蹲下，手动了一下，然后那位夫人就倒下了……”
“我动了哪只手？”苏见雪突然问。
张三一愣，“啊？”
“我问你，我动的是左手还是右手？”
“是……是右手！”张三想也不想就回答。
苏见雪笑了。
“哦？可我习惯用左手，无论是吃饭写字，还是在战场上用兵器，我都是个左撇子。刘大人若是不信，可以随时查证。”
张三的脸色瞬间白了。
“我……我可能记错了，是左手！对，是左手！”
“那你再说说，我用左手做了什么？我手里拿了什么东西？”苏见雪步步紧逼。
“你……你手里……”张三支支吾吾，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流，“你手里有东西在发光！像是一根针！”
他情急之下，胡乱编造。
苏见雪看向刘府尹：“刘大人，你都听见了。他说我手里有发光的针，这么明显的东西，当时周围那么多人，除了他之外，还有第二个人看见吗？”
刘府尹皱起眉头，看向旁边的官差。
官差摇了摇头：“回大人，当时询问过周围的百姓，都说没看清，只看到苏将军蹲下，似乎是在查看。”
“张三，你离我有多远？”苏见雪继续问。
“就……就三五步远。”
“三五步？”苏见雪的语气带上了一丝嘲讽，“我记得你当时离我至少隔着七八个人，少说也有两丈远。京城的花灯节人挤人，两丈之外，天色昏暗，你就能看清我手里有没有一根发光的针？你这眼神，不去边关当斥候，真是可惜了。”
“我……”张三彻底慌了神，语无伦次，“我就是看见了！你们当官的官官相护，我一个平头百姓，我说的话你们当然不信！”
他开始撒泼打滚。
苏见雪不再理他，转头对刘府尹说：“刘大人，真相如何，等仵作的验尸结果出来便知。但这个人，满口谎言，诬告朝廷命官，该当何罪，想必不用我多说了吧？”
刘府尹心领神会，厉声喝道：“来人！张三咆哮公堂，胡言乱语，先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张三惨叫着被拖了下去。
很快，外面就传来了板子落在皮肉上的闷响和凄厉的哭嚎。
堂上瞬间安静下来。
刘府尹看着镇定自若的苏见雪，心里越发觉得此女不简单。
就在这时，仵作匆匆从后堂走了出来，脸色凝重。
“大人。”仵作走到刘府尹身边，压低声音，“验过了，死者身上并无外伤，只是在后颈处，发现了一个极细的针孔。”
刘府尹心里一沉。
“针孔里可有异物？”
“没有异物，但死者嘴唇发黑，面色青紫，是中毒而亡的迹象。而且……”仵作顿了顿，声音更低了，“而且那针孔周围的皮肤，隐隐有灼烧的痕迹，老朽验尸多年，从未见过如此霸道的毒药。”
苏见雪虽然离得远，但听力极好，将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毒杀。
跟她判断的一样。
刘府尹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简直是惨白。
这个案子，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
第八十一章 不敢抓
京兆府的大门在夜色里显得格外森严，门口的石狮子张着大口，仿佛要吞噬一切。
府尹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姓刘，此刻额头上正冒着细密的汗珠。
他看着眼前这对男女，一个是从战场上杀出来的女将军，一个是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气息的皇上亲封校尉，只觉得这案子是个烫手的山芋。
没有人能惹得起，要是真的抓起来那就完蛋了。
若是不抓，那面临的就是千夫所指，他这官位也别想要了。
“苏将军，请吧。”刘府尹做了个请的手势，语气还算客气。
苏见雪没动，只是环顾了一下四周。
“刘大人，按照大雍律例，我是朝廷亲封的一品将军，没有确凿的证据，更没有陛下的手谕，你这京兆府的大牢，我怕是进不得。”
她的话音不高不低，却清晰地传到每一个官差的耳朵里。
刘府尹的脸色变了变，有些尴尬。
“苏将军说笑了，只是例行问话，并非要将您关押。”
“问话就在这里问。”顾北川突然开口，声音沉沉的，他往前站了一步，高大的身影几乎将刘府尹完全笼罩。
刘府尹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感觉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
“这……这不合规矩。”
“规矩？”苏见雪轻笑一声，“刚才在街上，那么多人围着，那个男人空口白牙指认我，就合规矩了？刘大人，你是京兆府尹，主管京城治安，花灯节上当街死了人，你不去查明真相，反而急着把唯一一个试图施救的人抓回来，这又是什么规矩？”
一连串的质问，让刘府尹哑口无言。
他擦了擦额头的汗，心里叫苦不迭。
这事儿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简单，死的是礼部侍郎的夫人，指认的人是个街头混混，被指认的却是刚立下赫天大功的女将军。
这背后要是没点什么，他把自己的官帽摘下来当球踢。
“苏将军，本官也是秉公办事，还请您不要为难下官。”刘府尹只能打官腔。
“我也不为难你。”苏见雪语气缓和了些，“尸体呢？我要看仵作的验尸格目。还有那个指认我的人，我要当面与他对质。”
“这……”刘府尹犹豫了。
“怎么？刘大人是怕我一个弱女子，在这京兆府里还能把他吃了不成？”苏见雪挑眉。
刘府尹被她噎得够呛，心想你还弱女子？战场上杀敌的时候可没见你弱。
他一咬牙，吩咐道：“去，把仵作和张三都带到公堂！”
公堂之上，灯火通明。
苏见雪和顾北川站在堂下，那个指认她的男人张三被两个官差押着，跪在地上，眼神躲闪，不敢看苏见雪。
“张三，”刘府尹一拍惊堂木，“你当着苏将军的面，把你看到的事情，再仔細说一遍！”
张三哆哆嗦嗦地开口：“小，小的亲眼看见……就是她，她在那位夫人身边蹲下，手动了一下，然后那位夫人就倒下了……”
“我动了哪只手？”苏见雪突然问。
张三一愣，“啊？”
“我问你，我动的是左手还是右手？”
“是……是右手！”张三想也不想就回答。
苏见雪笑了。
“哦？可我习惯用左手，无论是吃饭写字，还是在战场上用兵器，我都是个左撇子。刘大人若是不信，可以随时查证。”
张三的脸色瞬间白了。
“我……我可能记错了，是左手！对，是左手！”
“那你再说说，我用左手做了什么？我手里拿了什么东西？”苏见雪步步紧逼。
“你……你手里……”张三支支吾吾，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流，“你手里有东西在发光！像是一根针！”
他情急之下，胡乱编造。
苏见雪看向刘府尹：“刘大人，你都听见了。他说我手里有发光的针，这么明显的东西，当时周围那么多人，除了他之外，还有第二个人看见吗？”
刘府尹皱起眉头，看向旁边的官差。
官差摇了摇头：“回大人，当时询问过周围的百姓，都说没看清，只看到苏将军蹲下，似乎是在查看。”
“张三，你离我有多远？”苏见雪继续问。
“就……就三五步远。”
“三五步？”苏见雪的语气带上了一丝嘲讽，“我记得你当时离我至少隔着七八个人，少说也有两丈远。京城的花灯节人挤人，两丈之外，天色昏暗，你就能看清我手里有没有一根发光的针？你这眼神，不去边关当斥候，真是可惜了。”
“我……”张三彻底慌了神，语无伦次，“我就是看见了！你们当官的官官相护，我一个平头百姓，我说的话你们当然不信！”
他开始撒泼打滚。
苏见雪不再理他，转头对刘府尹说：“刘大人，真相如何，等仵作的验尸结果出来便知。但这个人，满口谎言，诬告朝廷命官，该当何罪，想必不用我多说了吧？”
刘府尹心领神会，厉声喝道：“来人！张三咆哮公堂，胡言乱语，先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张三惨叫着被拖了下去。
很快，外面就传来了板子落在皮肉上的闷响和凄厉的哭嚎。
堂上瞬间安静下来。
刘府尹看着镇定自若的苏见雪，心里越发觉得此女不简单。
就在这时，仵作匆匆从后堂走了出来，脸色凝重。
“大人。”仵作走到刘府尹身边，压低声音，“验过了，死者身上并无外伤，只是在后颈处，发现了一个极细的针孔。”
刘府尹心里一沉。
“针孔里可有异物？”
“没有异物，但死者嘴唇发黑，面色青紫，是中毒而亡的迹象。而且……”仵作顿了顿，声音更低了，“而且那针孔周围的皮肤，隐隐有灼烧的痕迹，老朽验尸多年，从未见过如此霸道的毒药。”
苏见雪虽然离得远，但听力极好，将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毒杀。
跟她判断的一样。
刘府尹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简直是惨白。
这个案子，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