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室金宝书郁闷地抱着手机第N次在床上翻身。

  太过分了,白莲花夜不归宿也就算了,念初竟然也不回来!

  这就是欺负她没有男朋友,让她独守空房啊!

  不行,再这样下去可不行,金宝书在心里默默给自己打气。

  她也得找一个!

  不然别人都和野男人厮混去了,她没得混,很没面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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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念初等蒋天颂结束,连洗澡的功夫都不想耽搁了,红着脸拿湿巾擦了擦,就立刻穿上衣服要走人。

  “现在你满意了?可以让我走了吧。”

  蒋天颂瞧着她红晕就没下去过的小脸,眼里意犹未尽的:

  “都这么晚了,你上哪去?”

  念初低着头一点都不敢看他:“我要回学校。”

  “天都黑了,还回什么回?这离你们那也不远,就在这睡一晚,明早我送你回去。”

  蒋天颂说着,就想让念初去洗漱,念初僵持着不肯动。

  蒋天颂见她这样子,知道这姑娘性子,是得软磨硬泡着来的。

  先前他已经强硬过了,这会儿语气就放软了些,哄着人道:

  “真要是这样让你回去,我成什么人了?现在这个时间,你室友早休息了,你回去说不定反而打扰到人家。听话,今晚就在这睡,明早我开车送你返校,保证不耽误你正事。”

  念初脸上有了丝松动,但依旧低着头没有开口,脚下也没挪动。

  蒋天颂牵着她的手放唇边亲了亲:“对谁都笑脸相迎的,就成天给我脸色看,真要我低声下气求你吗?”

  念初觉得憋屈,用力推了他一下:“坏事全是你做的,好话都让你说了!”

  到底还是去洗漱了。

  浴室里,漱口杯什么的,都直接摆着两套。

  念初看到这些东西,脸色就更不好了,郁闷地说:

  “满嘴谎话的大骗子,你早想着怎么骗我过来了吧。”

  蒋天颂自己拿着黑色的漱口杯,把白色那套的牙刷拆了,递到她手里:

  “这些东西都是买房时准备好的,房子早在夏交会的时候我就买了,你要是不和我吵,咱们早住进来了。”

  这地其实离他工作单位不是最近的,开车也要十多分钟才能到,在好几处房子的选址中最终决定在这,也是考虑到念初会开学,她住这方便。

  念初就不接话了,沉默地在一边刷牙。

  洗漱完又遇上个难题,她就来的时候穿了一身衣服,没睡衣。

  蒋天颂表示这不是问题,衣柜一打开,一半都是女装。

  别说睡衣了,连**都准备的够够的。

  念初:“……”

  晚上关了灯,两人睡一条被子里,蒋天颂手臂环着她,摸摸她小脸,又摸摸肩膀和手臂,然后摸到大腿。

  念初不满地拍了他一下:“你还睡不睡了?”

  蒋天颂:“是我不想吗,这不是你不让?”

  念初无语,此睡非彼睡。

  红着脸赌气道:“我不让,不是还有别人?”

  蒋天颂听着她这酸话,乐了,抓着她小手,跟她十指相扣:

  “我这还没找呢,你就和我闹成这样,真要是找了,我还有好日子过?”

  念初不语,安静了会儿,涩声说:“你高看我了,我管不了你。”

  男人在床上的时候,永远鬼话连篇。

  蒋天颂把玩着她手指,低笑了声:“你试试呗,我觉得你能行。”

  念初就不说话了。

  蒋天颂也没再开口,把人又往怀里紧了紧,过去吻她。

  两人刚才是没接吻的,念初不让他亲。

  这会儿也是破罐子破摔了,都睡一张床上了,也没什么好矫情的,就随他去了。

  这会儿时间也不早了,蒋天颂也没想别的。

  这个吻不含欲望,就是单纯的过去亲亲她,但一凑过去,就亲了挺久。

  分开之后,还恋恋不舍的在她湿润的嘴唇上咬了下。

  “晚安。”

  念初翻了个身,给他个后脑勺:“流氓。”

  也确实到了她休息的点,没一会儿,念初就睡熟了。

  蒋天颂听着她均匀的呼吸,不知不觉,也跟着进入了梦乡。

  黎明刚过的时候,蒋天颂的手机忽然剧烈震动。

  男人唰地睁开眼睛,又在看到身边熟睡着的人后眸光渐渐柔软。

  给她掖了掖被子,拎着手机去了客厅。

  “找我什么事?”语气里充满了不耐烦。

  另一边,蒋松被他气得不轻:“你这是什么语气,这就是你跟你老子说话的态度?”

  蒋天颂瞥了眼时间,三点钟不到四点:“国内现在是凌晨,正常人都在睡觉,这个点我能接你电话已经是好的,再废话我挂了。”

  蒋松人在国外,这时候夕阳西斜,正是懒散惬意的好时候,想起来国内外时差,脸色一顿,有丝不自在。

  不过语气仍旧冷厉,颐指气使道:

  “你大哥要带孩子回来看望爷爷,签证的事情被人卡了,你看着办。”

  他嘴里的大哥,就是跟先头妻子生下来的孩子。

  别看蒋松对贺媛跟蒋天颂不怎么样,但他对他前妻和前妻留下的孩子是真不错。

  那女人在他人生最低点嫁给他,给他生了人生中第一个孩子,还一举得男。

  又偏偏在蒋松刚开始发迹,人生刚步入新篇章,马上就能凭自己本事让她过好日子的时候离世。

  蒋松一辈子的感情和愧疚,都给那女人带坟里去了。

  这些年明里暗里,没少给他那前妻留下的大儿子铺路。

  蒋天生十四岁出国,随身带了一千多块金砖,蒋松几乎是把自己当时的所有活动资金都拿出来给了他,完全不顾那年的贺媛刚生完孩子,正坐着月子。

  后面蒋天颂决定在国外定居,拓展商业版图,他的初始资金,接触到的人脉,也全是蒋松在消耗自己给他牵桥搭线。

  蒋松一年大半时间不在国内,也都是在跟大儿子过,在他公司给他坐镇。

  相比之下,蒋天颂得到的父爱就比较少了。

  叛逆期的时候,他还怀疑过自己不是蒋松亲生的,偷着给自己跟蒋松做过亲子鉴定。

  结果这事被阳奉阴违的医生暗地里说给了蒋松听,结果喜提蒋老爷子、贺媛、蒋松的三重揍。

  虽然证明了他跟蒋松的亲子关系,但两人的关系反而无可救药的彻底破裂。

  在蒋天颂的逻辑里,如果他不是蒋松亲生的,蒋松冷待他,无视他,他可以接受,因为这是人之常情。

  但他是蒋松亲生的,蒋松还这么对他,那对不起,他从此也不会再拿蒋松当父亲看。

  对于蒋天生,蒋天颂也没什么感情,他跟这位同父异母的大哥,打小就没有往来。

  两人一个国内,一个国外,从来都是平行线。

  忽然听到蒋天生要回国,蒋天颂还挺意外的:

  “他在国外待得好好的,好端端回国干什么,还被卡了签证,他破产了?还是欠了外债?”

  电话另一边,向来暴脾气的蒋松,头一次没直接开口骂人。

  因为蒋天颂说的没错,蒋天生确实出了事。

  他得罪了人,被人设局,整个公司被人架空,还欠了十九亿。

  这笔钱,就是蒋松全盛的时候,拿出来都没这么轻松,更别提是刚离完婚,被拿走大半家产的现在。

  让蒋天生这时候回国,就是蒋松想打感情牌,让他去求蒋老爷子,赌老爷子心软。

  “你胡说什么!那是你大哥,你就不能盼他点好?”蒋松沉声怒道:“给你两天时间,把签证弄明白了,再派个飞机过来接我们,你小侄子才刚出生,受不了公共飞机的环境。”

  蒋天颂还是觉得这事可疑,八百年不回来的人,忽然就说要回来。

  还拖家带口的,那么小的孩子都要折腾。

  眼底掠过一抹微光,他知道从蒋松嘴里问不出什么,就没再继续追问。

  淡淡道:“签证的事我可以解决,飞机用你自己的。”

  蒋松这些年在国外置办了不少产业,他虽然没有刻意去调查,但也能知道。

  一家私人飞机,对蒋松来说就跟共享单车一样简单,但他偏偏开这个口,很有可能出现了极大的财政危机,让他连自己的私产都给变卖了。

  蒋天颂这么说,就是故意试探蒋松。

  果然,蒋松怒声道:“让你准备你就去准备,哪来那么多废话?别以为我跟你妈离婚了就管不了你,别忘了你户口现在还在蒋家!”

  蒋天颂心底一沉,蒋松竟然真的连飞机都拿不出来……

  深吸一口气,他直接挂了电话。

  转手,直接打给贺媛,贺媛那边也是在国外,蒋天颂直接说,让她调查蒋天生的财政状况,和蒋松的国外资产。

  贺媛听他的语气就知道有问题:“出什么事了?”

  蒋天颂说:“蒋天生要拖家带口回国,连刚生的孩子都要一起带上。”

  贺媛能在离婚时那么果决,也是个有头脑的,一听就明白了事情严重性。

  “好,我这就派人去查,最迟明天给你结果。”

  蒋天颂嗯了声,正想说那就先挂了。

  贺媛轻咳了声:“你和廖晴的事儿……”

  蒋天颂无奈:“妈,我和廖晴没事,这人是很优秀,看得出来您费心了,但我和她更适合做同事,多过做朋友。”

  贺媛不赞成:“适合做同事还不好?婚姻不就是两个人合伙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