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遇隐约觉得金大川身边的那女孩有点眼熟。

  不过他之前招惹的女子众多,现在的很多女人,又因为各种医美手段都长得差不多。

  他自己都记不清究竟有多少个。

  一时之间,也没想起来金云云是谁。

  金宝书就像没发生过那样的插曲,进了拍卖场,兴致勃勃。

  第一件拍品,是袁振华早年做教育时,拿到的第一个奖杯。

  水晶材质,不值什么钱,起拍价十块。

  很快就有人加价。

  “一万。”

  这东西其实买回去没什么实际意义,出价的人也不过是为了在袁家面前露个脸,起个交好的作用。

  真想买东西,后面有用的还很多,所以没什么人跟他抢。

  眼见奖杯要以一万块的价格被人拍走了。

  岑遇忽然举牌:“两万。”

  前头那人一愣。

  金宝书也是一怔,皱眉扯住他手臂,小声道:

  “念初想要展示的是财力,这才第一件拍品,没什么实际作用,也拍不到什么高价,没必要浪费心思。”

  岑遇目光在她搭在他手臂的手指上顿了顿,眼神化开:

  “我不是很懂教育,但男人有时候也是有情怀的,振华教育开办以来,拿到的奖项无数,但第一个奖项,永远是最特殊,最值得铭记的。”

  先前那人又举了一下牌子:“两万五。”

  岑遇毫不犹豫立刻举牌:“五万!”

  众人都有些诧异,纷纷把目光投递过来。

  金大川沉着一张脸:“胡闹!五万块钱买个破烂,生怕人不知道她钱多的没地方花了。”

  金宝书本来也不太愿意,发现金大川也看过来后,立刻坐直身体,一脸没错,这就是我的决定的表情,骄矜地对他笑了笑。

  金大川恶狠狠收回目光:“不知所谓,家门不幸!”

  怎么这种又蠢又毒的人,会是他生出来的女儿呢?

  早知道金宝书长大后会这样,他真恨不得当初直接掐死她。

  金云云在一边柔柔地煽风点火:“算了,爸爸,就当我们跟她不认识好了,她刚才在外面也没有半点尊重你的意思啊。”

  金大川越听越觉得生气:“以后我的钱,她休想拿走半毛!”

  金云云目的达到,笑容越发真心实意。

  奖杯成功被岑遇以五万元的价格拿下了。

  金宝书那点转出来的劲儿,在金大川转头不看她的时候就没了。

  “你就知道浪费钱!把牌子给我,之后不许你再随便拍了。”

  金宝书抢走竞拍牌。

  公司账上总共就三十万活动资金,现在五万已经用出去了。

  还剩下二十五万,她怎么才能展现出财力?

  怎么也不可能啊!

  二十五万,够干嘛的?

  她养个男人玩玩都不止花这些。

  金宝书感觉自己头都要秃了。

  “要不我自己搭进去点私房钱?”

  “为什么不相信我呢?”岑遇牢牢地把持着竞拍牌,不肯让金宝书取走。

  “不需要再拍其他,你想要的跟袁董事长对话的机会,现在已经拿到了。”

  “你这个人,能不能不要这么自大?”金宝书几乎要跟岑遇吵起来了,抢了两次竞拍牌都没成功,两人的姿势反而变了。

  她微弯着腰,手往他的腰侧伸,而他一只手搭在她肩上,另一只手摁着她的手,试图阻拦。

  从外人的视角看过去,两人简直就是……

  “有伤风化!”金云云惊呼着捂住自己的眼睛。

  “姐姐怎么能在公众场合做这种事?爸爸,你看她啊!”

  金大川回头一看,金宝书还在那抢,半个身子都贴在岑遇腿上。

  男人脸色也黑了,他虽然不喜欢金宝书,但她毕竟也是他的女儿。

  言行举止,也是代表着他们金家形象的。

  “你给我起来!”金大川骤然起身,大步走到金宝书身边,一把抓住她手腕,拎小鸡似的将人给薅了起来。

  他这一举动十分突然,岑遇都防不胜防,反应过来后,金宝书已经在尖叫。

  “你要把我的手腕捏碎吗,放手,赶紧放手啊!”

  拍卖会本来十分安静,只有主持人的声音。

  她这一嗓子,不仅把在场宾客都吸引过来,就连正在讲话的主持人都愣住了。

  “竞拍区那位小姐,请问你是否需要帮助?”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转过来,简直是单为她开了一束聚光灯。

  金大川丢不起这个人,黑着脸甩开金宝书:“一点素质都没有,真不知道你舅舅怎么教你的。”

  金宝书狼狈摔在地上,精心挑选的礼服散开,露出一截大腿,几乎就要走光。

  岑遇快步走到她身边,脱下外套罩在她腿上,看向金大川的目光冷如寒潭。

  “保安,这里需要帮助!有人骚扰女性。”

  他声音十分清亮,冰冷的语气,掷地有声。

  金大川神色微变,恼火道:“你胡说什么,金宝书她是我女儿,我教训我自己的女儿还成了错?”

  岑遇一点点把受伤的金宝书扶起来,挡在她面前,冷冷地说:

  “无论她是谁的女儿,首先她是一名女性,你仗着体力优势,这样子欺压一个女人,您还觉得骄傲吗?”

  金大川张了张嘴,他是父亲,爸爸打孩子,有什么问题?

  可已经没有解释的机会。

  保安冲了过来:“不好意思,这位先生,请您跟我们离开。”

  袁家的场子,不允许有人闹事。

  金大川坏了规矩,那他就该走。

  金大川本来也不知道今天的内情,只当是一个普通的上流社会社交,走就走了。

  “事情真的不是你们看到的那样,改天我会亲自找袁董事长解释。”

  保安神色不变:“请走这边。”

  金大川沉沉地看了岑遇一眼:“年轻人,我记住你了。”

  岑遇也冷冷地看着他:“为父不仁!”

  他回到座位上,去看金宝书的情况:“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

  拍卖会继续进行。

  金宝书捂着裙摆:“我的腿很疼,可能刚才摔在地上的时候擦伤了。”

  岑遇下意识地隔着裙摆,用手碰了下她说的位置:“这里?”

  金宝书闷哼一声,点点红星,从他指尖按压过的位置溢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