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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别人这么问他,宁秋收定要回一句不懂欣赏。

  但这话是宁夏长说的,宁秋收缩了缩脖子,只敢弱弱的提醒一句:“……二哥,珠珠饿了呀。”

  宁夏长另一只手直接弹了下宁秋收的额头:“还敢拿珠珠来说事。你看看珠珠,珠珠今年还不到四岁,还没到正式启蒙的年纪,写的比你这个读了快半年书的人都要好看。宁秋收,我就是往鸡爪上印上墨水,让它在宣纸上走一走,说不定写的都比你好看,你可真是……”

  宁秋收朝珠珠投去“救命”的眼神。

  珠珠赶忙过来,抱住宁夏长的腰:“哥哥哥哥,珠珠好饿啊!”

  宁夏长顿住对宁秋收精神输出的话。

  他深吸一口气,把那两张大字放回小书桌上:“那咱们先去吃饭。”

  宁秋收还未来得及欢呼,宁夏长下一句话已经说出口了:“等吃完饭回来,宁秋收你再写两张,写不完不许出去玩。”

  “啊!”宁秋收尖叫,“二哥!不要这么残忍吧?我还只是个孩子!”

  宁夏长冷笑:“喊爹也没用。”

  宁秋收整个人都焉下去了。

  珠珠探头看了看宁秋收的字,确实是有些惨不忍睹。

  这字写的,珠珠根本认不出来是什么跟什么。

  “秋收哥哥,”珠珠小声道,“你写的是有些差哦。夏长哥哥不是还专门写了个字帖让我们临摹学习吗?你慢慢来。夏长哥哥让你写也是为你好嘛。”

  宁秋收简直要举双手投降了:“……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宁夏长拉宁秋收去洗手洗脸,完事这才锁了院门,带弟弟妹妹去街上准备找个小食店吃饭。

  宁夏长牵着珠珠左手,宁秋收牵着珠珠右手,三个小孩排成一排,一道往前走。

  珠珠长得粉雕玉琢的,宁夏长长得像齐容娘,宁秋收长得像宁正实,哥俩都是挑着爹娘优点长的,长得都不差。

  刚走到街上没几步,宁秋收就“咦”了一声,瞪圆了眼。

  不远处,钟平正在跟一个戴着金项圈的小姑娘拉拉扯扯的,金项圈小姑娘委委屈屈的,看着有些可怜。

  宁秋收没见过那个戴金项圈的小姑娘,还是头一次见,他跳出去,“哈”了一声,兴高采烈的:“钟平,你欺负小女孩儿!你还把人家惹哭了!你不像话!”

  钟平有些慌,也有些急:“不是,宁秋收,你胡说八道啥!我,我没惹哭她!”

  珠珠倒是认出了那个金项圈小姑娘。

  是上次去钟平家找他玩的那个。

  钟平见到宁秋收身后的珠珠,更着急了,解释道:“我可不是那种随随便便惹哭小姑**混账!我,我也不知道她咋就哭了……”

  那个戴着金项圈的小姑娘一看有外人来了,倒也不好意思了,背过身去,拿帕子擦了擦眼泪,再转过来时,已经看不出眼泪了。

  她抿起嘴:“我,我没哭。”

  钟平忙不迭点头:“对对对,我又没欺负她……”

  宁秋收还是不信:“那你们刚才拉扯什么啊?说你没欺负人家,谁信?”

  钟平急了:“你——”

  反倒是那个戴着金项圈的小姑娘,维护起钟平来,瞪了宁秋收一眼:“你别说钟平哥哥,他没欺负我。钟平哥哥好的很……他,他就是不肯叫我阿筠……”

  金项圈小姑娘声音低了下去。

  宁秋收也瞪圆了眼:“哇,我替你打抱不平哎,你还瞪我。”

  金项圈小姑娘脸颊鼓了起来:“我又不傻。你就是借机笑话钟平哥哥罢了。”

  宁秋收悻悻的。

  他跟钟平就是这种见了面不吵两句就浑身难受的玩伴。

  宁夏长道:“行了,不说了,珠珠都要饿坏了。”

  宁秋收“哦”了一声。

  宁夏长扭头问珠珠:“珠珠,我看到街头那边的烧饼店了,你想吃吗?”

  珠珠点着小脑袋:“想吃!”

  钟平立马道:“我正好也想去买烧饼吃,咱们一起啊?”

  宁秋收哼了一声。

  戴金项圈那小姑娘急急道:“钟平哥哥,你带上我,我也想吃……”

  钟平一副很头痛的样子:“白小姐,你这次偷跑出来,你府上的人肯定都急坏了,你……”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那小姑娘眼巴巴的瞅着他,又要哭了的样子:“我,我就是想来找你玩……”

  钟平住了口,改了话:“……那,我给你买个烧饼,你就回去?”

  金项圈小姑娘破涕为笑:“好!”

  钟平叹了口气,嘱咐了一句“跟上”。

  宁夏长宁秋收牵着珠珠走在前面,钟平稍稍落后一些。

  金项圈小姑娘亦步亦趋的跟在钟平后面。

  到了烧饼店,宁夏长也没管钟平他们,买了三个酥油打的芝麻烧饼,又买了三碗馄饨,找了张空着的桌子,坐了下来。

  钟平直接一**坐在宁夏长他们对面的长凳上。

  金项圈小姑娘扭扭捏捏的,不知道坐在那儿。

  钟平还有些奇怪,拍了拍自己长凳另一端的位置:“你不坐吗?”

  金项圈小姑娘这才欢天喜地的坐了下来,就坐在钟平身边。

  金项圈小姑娘心情显然很好,她主动跟珠珠打招呼:“小妹妹你好呀。你叫什么名字?”

  珠珠头发上一缕散发垂了下来,她正偏着头任宁夏长帮她把散发撩起放到耳后,一边老老实实的回:“珠珠,大名叫宁珠珠。”

  金项圈小姑娘小声道:“我叫白汀筠。你可以叫我阿筠姐姐。”

  珠珠从善如流:“阿筠姐姐。”

  金项圈小姑娘笑弯了眼。

  她有自己的小心思,她想着,钟平哥哥身边的人如果都叫她阿筠的话,那钟平哥哥不就也顺理成章的喊她阿筠了吗?

  白小姐,白小姐的,多生疏啊。

  钟平哥哥可是她的救命恩人呀!

  钟平也给白汀筠点了一个烧饼。

  烧饼上来后,放在油纸包里。

  白汀筠看着那酥脆的沾满了芝麻的烧饼反而有些傻眼。

  “这,这怎么吃啊?”

  钟平叹了口气,认命的起身,让卖烧饼的老板帮他把烧饼切成小块。

  白汀筠高兴的正要道谢,就听到一道惊惶到快要哭出来的声音:“小小姐,您在这儿!让老奴好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