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曦月姐?”,

  小苏陌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环视一周,屋内空无一人。

  小苏陌打了个哈欠,随即下床,在屋子里左右转圈着,到处都没有曦月的身影。

  “嘿?出去了?今天不开张了嘛?”,小苏陌有些疑惑。

  如果按照往常的话,曦月一般都会早早的打开店铺开门儿经商,但是今天到处都没有见到她,这倒是有些反常,还真是不符合对方的性子。

  “过来出来混都是要还的啊!”,小苏陌叹了口气,“罢了罢了,果然还是要靠我给你赚钱呢。”

  小苏陌将床上的被褥一一叠放整齐,随后洗漱了一下,来到前台将物品整理完毕,随后开门迎客。

  小小的一直端坐在与他并不符合的柜台之上,凳子偏高,下来上去都有些费力。就这样,小苏陌对此也毫不在意。

  街道上的行人路过时看到此景有些好奇者也会进来观摩一番,更有甚者,打趣小苏陌的懂事聪明。小苏陌则是谦虚回应,随后趁机推销店铺商品,有人笑着离去,也有人默声不语。

  临近正午,街上行人愈发稀少。

  小苏陌感受着咕咕叫的肚子,有些有气无力,趴在柜台上有些幽怨和生无可恋看着外面阳光洒落的街道,心里编排着某人的行径。

  就在这时,少年的眼中突然闯入一道身影,迎光而来,风采卓越,霎时间,少年一下坐直。

  看着对方幽幽道,“客官有什么想要的嘛!本店应有尽有!”

  面无表情,声音好似拖沓而出,如泣如诉。

  曦月看着这一幕一下子笑了,知道对方在对她诉苦。

  “那就要看你们店里有没有我想要的了!”

  小苏陌直接摆烂,“嗯,那我估计你想要的也没有了,老板不务正业出去了,留下我一个人看店,我可找不到你想要的东西。”

  曦月眉头一挑,“不就是让你一个人在家嘛,怎么怨气这么大?又不是我让你开门迎客的。”

  小苏陌不悦,“那我还不是寻思着不能耽误你做生意嘛!”

  “你早上吃饭没?”,小苏陌突然问道。

  “吃了呀,怎么了?”

  小苏陌双手撑在柜台上,瞪大眼睛看着她,“那你知不道我早上就没吃饭啊!你也不给我留点。”

  曦月一愕,“额,这个我忘了。其实也不能怪我吧,毕竟我还以为你要睡到中午才醒,所以就没在意。”

  小苏陌无言以对。

  见对方这样,曦月将手中包裹放在了桌子之上,打开之后红烧肉的一阵香气传来,色泽光滑细腻,顿时让本就饥饿的苏陌不禁咽了口水。

  “喏,万民堂特地给你买的。”,曦月将其向小苏陌推了一下。

  “这还差不多!”

  小苏陌嘟囔了一句,随后开始吃饭,而曦月就在一旁看着。

  “对了,你去哪了呀?今天没开门,还真是不符合你的性子。”,苏陌扒拉着米饭闷声问道。

  曦月不以为然,“也没什么吧,就是去找见了一下人,有些事情需要说一下。”

  “什么事啊?”

  “以后你就知道了。”,说着曦月拿起一双筷子就夹起一块红烧肉。

  “欸,你干嘛呢!”

  小苏陌急忙阻拦。

  “吃我了你还有理了!?”,曦月不以为然将其放入口中咀嚼起来。

  苏陌自知理亏,便也没有多言,继续闷头扒饭。

  “对了,吃完饭就回去吧。”,曦月突然开口道。

  “怎么了?”

  “下午可能有些事情需要出去一下,明天才回来。”

  小苏陌点头,“好,我明天下午再来找你。”

  “不用了,明天估计回来天都黑了,你一个人不安全。”,曦月平淡道。

  小苏陌愣了一下,觉得对方有些奇怪,但随即想到对方对自己的安危着想,还是回答道:“好,我知道了。”

  接下来,双方都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是静静吃着,小苏陌虽然有些疑惑,感觉怪怪的,但也只当是对方即将出门办事心不在此。

  饭毕,小苏陌准备告辞,曦月也没有说些什么。

  小苏陌走出屋子,阳光照满全身,整个人如同沐浴在阳光之下,秋日的阳光伴随着秋风瑟瑟,冷暖适宜,他转头望去,只见曦月依旧坐在柜台以后,在阴影一下,就这么望着他。

  小苏陌笑着朝她摆手,喊道,“走了!”

  曦月笑着摆手回应。

  见对方回应,小苏陌这才转身离去。

  看着小苏陌的背影,曦月笑容温柔,心底轻声呢喃。

  ……

  “曦月姐!曦月姐!!!”

  小苏陌急切拍打着店铺的房门,希望有人回应。可是无论他如何拍打,依旧没有人回应。

  见此,心情瞬间低落到了谷底,一股迷茫委屈在心底油然而生。

  “为什么呀!曦月姐,为什么呀……”,

  这几天,他都在等曦月回来,就打算履行诺言之际,爷爷突然告诉他,不用来了,因为曦月这丫头不会再回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他自然是不相信的,他追问爷爷,爷爷这才告诉他,前几天曦月来过一趟的事情,还劝解他,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曦月也不例外。

  虽然已经有了答案,但是!

  说实话,他不甘心!

  对方是谁?

  是对他特别好的曦月姐啊,怎么可能会走!就算要走!怎么可能一声不吭就走了呢!?

  他虽然有预感,但是依旧不死心,不顾阻拦要来确认真伪!

  拍门声依旧,手中痛感不断传来。

  见依旧没人回应,小苏陌这才缓缓放下了拍门的手,陷入了悲伤,只感觉自己的内心被刺痛了一般,空落落的,鼻子一酸,眼中泪花闪烁。

  “曦月姐,为什么呀……就算要走,至少也说一声呀。”,他自己埋怨着,眼泪滑落脸颊。

  他不知道为什么对方要不辞而别,也不知道为什么对方会这样无情,连最后见一面都不愿。

  他看着那紧闭的门扉,依旧可以想象出那里面的格局和每一个角落的景象。

  可是,现在已经他已经没有身份再进去了,想起之前种种相处,只感觉肝肠寸断。

  小苏陌瘫坐在台阶之上,郁郁寡欢。

  秋风扫落叶,瑟瑟且凄凉。

  突然,一阵脚步声响起。

  “曦月姐!?”,他兴奋望去,随后又低落下来,原来是一个路人而已。

  每有人经过,他就会一惊一乍的抬头望去,见来者不是自己想象中的人,都是又失落的低下头去。

  一次又一次,时间久了,他也开始慢慢不抱任何希望。但是每次有人靠近的时候,他还是下意识的望去,只为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就这样,阳光逐渐收敛,星光开始耀眼。

  小苏陌在店铺门口坐了许久,感受到双腿有些麻木,心境凄凉,天上闪烁的群星,映入他的眼睑。

  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了泪水,因为泪水早已风干,而现在有的只是一脸的平静,眼眸深邃低沉,抬头望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似乎是为了心底那若有若无的希望,亦或者是已经接受了现实但仍不死心,他不知道,他不想走,也不想动,就想这么坐着。

  直到雾气浓重,夜色的凉深入骨髓,他这才缓过神来。

  看着依旧紧闭的门扉,他**着,不由得苦笑一声,“原来有时候离别真的就是这样悄无声息呀。”,他的声音里似有不甘。

  他这时也才彻底明白对方那天晚上话中的含义,那是一种言外之意的嘱咐和告别。

  而他当时却傻乎乎的因为对方的一句否认而相信了。

  现在想想确实有够天真的。

  他站起身来,双腿早已麻木,一时间身形不稳,不过他没有在意,只是打量着这熟悉的门扉,眼中满是怀念。

  “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他的声音平淡中带着不舍。

  “曦月姐,祝你安好……”

  他迈着沉重的双腿缓缓离去,一步三回头,一步两回,到最后彻底离去。

  繁星依旧,看着天上的星星,苏陌抬手试着捕捉,他想起了当初曦月担心他走夜路而特地送他回去,可是现在,他也要学着与群星相伴,因为它们会替代她照耀他回家的路。

  就这样,少年的身影逐渐远去。

  然而,在他走后,原本无论如何拍打都毫无动静的房门此刻却发出了一声轻响。

  月光皎洁而如霜,透过门缝,一丝晶莹光芒在黑暗中蓦然显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