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重点不在于你曾经是什么,而在于你将要成为什么。”

  “这并不是我能决定的,而是力量本身带来的改变。”

  她试图用更易懂的方式解释。

  “就像你曾看过的一个电视剧里的情节。”

  “杀手皇后失忆后成为了一个傻白甜,但当她再度恢复记忆的那一刻,傻白甜的人格就消失…你明白吗?”

  她的目光紧紧看着三月七。

  “你可能化作引路的光,照亮前路;也可能化作彻底熄灭的火,不复存在。”

  “此后,你是否还是现在的[你],这个拥有着此刻所有记忆和情感的[三月七],我无法保证。”

  她的话语如同冰水,浇在三月七炽热的心头。

  “你的内在,是一片无尽的[长夜],隐藏着连时光都无法完全照亮的秘密。”

  “即便是我,与你同源而生,也只能窥见其冰山一角。”

  闻言,三月七脸上兴奋的神色才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凝重和思考。

  她不由地认真起来,开始理解长夜月话语中的含义。

  就像丹恒前世是持明龙尊丹枫一样,自己恢复记忆的同时,可能也得接过失忆前身份所带来的责任、恩怨,甚至还有人格。

  而那个过程,很可能意味着现在这个自己消失。

  三月七沉默着,低头沉思了许久,仿佛在与过去的自己和对未来的担忧做斗争。

  最终,她抬起头,眼神中虽然还有一丝忐忑,但更多的是一种下定决心的坚定,她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如果这是唯一的办法,我没有理由拒绝。更何况……”

  她转头看向重渊的某个方向,虽然那里空无一物,但她的直觉仿佛感知到了什么。

  “幕后的始作俑者,已经快要找到我们了。不能再拖下去了。”

  仿佛是为了印证她的话,此时来古士的投影不止一个,而是数十个,如同鬼魅般,出现在这片重渊的边缘。

  它们如同精确的扫描仪,开始四处搜寻起来,冰冷的视线扫过每一寸空间。

  其中一个为首的来古士喃喃自语,声音清晰:

  “很遗憾,误入此地的女士,我不能再放任你恣意妄为了。”

  望着大量来古士的投影如同猎犬般在附近找来找去,却对近在咫尺的她们视而不见。

  三月七不由松了口气,拍了拍胸脯,带着庆幸的语气对长夜月说:

  “果然,他也看不见我们哎。太好了!”

  来古士的投影们搜寻了一会儿,毫无所获。

  那个为首的投影停下动作,脸上露出些许疑惑,他对着空无一物的重渊开口,声音带着冷意:

  “流光忆庭的手段虽然精妙,但却不值一提。倒是你,究竟是用什么方法,突破了终极协议?”

  他的问题在重渊中回荡,无人回答。

  经过时间的流逝,这群投影非但没有离开,反而开始有条不紊地缩小包围圈,进行更精细的网格化搜索。

  三月七再次紧张起来,手心微微冒汗。

  “没办法了,看来躲是躲不掉了……”

  她深吸一口气,眼神重新变得坚定,看向长夜月:

  “得快点拿回属于我的力量,才能应对接下来的事情……”

  她握紧拳头,对着长夜月说:

  “靠你了,另一个我。只有变得更强,我才能在这场战争中帮到我的同伴!”

  “这样吗…那我明白了。”长夜月沉思片刻,微微点头。

  就在她点头的瞬间,周围的一切——包括那些正在搜索的来古士投影、流动的暗红色能量、甚至仿佛时间本身——都在这一刻彻底冻结、凝固,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的画卷。

  长夜月抓住了三月七的手。

  两人的手接触的瞬间,身上同时迸发出强烈的暗红色荧光。

  那光芒如同活物般蠕动、交织,将两人的身影包裹、拉近。

  “被冰封的是谎言,被遗忘的才是真相……”

  长夜月空灵的声音在凝固的时空中响起,如同最后的判词。

  在颜欢的视角里,他看着三月七与长夜月的身影合二为一。

  在两人融合完成的瞬间,一股难以言喻的神秘力量以她为中心,如同超新星爆发般悍然扩散,瞬间席卷了整个翁法罗斯!

  世界壁垒剧烈震荡,荡开一圈圈暗红色的涟漪。

  ……

  丹恒踩在观景车厢那熟悉而略显冰凉的地板上,目光带着一丝茫然,缓缓扫过周围一成不变的典雅布置。

  星辰在窗外无声流淌,一切都似乎与离开时别无二致。

  “这是…观景车厢?” 他低声自语,眉头微蹙。

  “我…回来了?” 声音里带着不确定。

  “但为什么,完全没有返程的记忆?” 他试图回溯,脑海中却只有一片模糊的空白。

  不远处传来一阵略显急促的嘈杂脚步声,打破了车厢的宁静。

  丹恒不由抬头,望向声音来源的方向,清冷的眼眸中忧虑更甚:

  “气氛不太对劲……”

  他敏锐地捕捉到空气中弥漫的紧绷感。

  丹恒努力回忆了一下和颜欢分别时的情况。

  记忆的碎片勉强拼接。

  依稀记得,当时颜欢封印了黑袍剑士后,便无奈返回了列车。

  随后,自己参加了奥赫玛举办的送别会,耽搁了一段时间。

  中途,螺丝咕姆的投影又在翁法罗斯出现,送来了识刻锚,让自己能够安全返程……

  丹恒站在观景车厢中央,不由眯起了眼睛,试图穿透那层记忆的迷雾:

  “…再后来的事,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

  最终,他只能放弃,摇了摇头。

  不远处,传来姬子那熟悉而带着一丝疲惫的声音。

  她似乎正在和瓦尔特谈话。

  “星期日呢?没和你一起吗?”

  瓦尔特站在连接走廊的入口处,身影在灯光下显得有些凝重,他回答道:

  “他和黑塔女士留在颜欢的房间里,尝试用[调律]为天才们的思想骇入提供支援。”

  听着这清晰的动静,丹恒不再停留,缓缓向着列车走廊的方向前行。

  姬子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些许疑惑。

  “这是黑塔的指示?难以想象她会借助[同谐]的力量。”

  瓦尔特点头,扶了扶眼镜:

  “你说对了,是星期日的提议,起初黑塔拒绝得很干脆。”

  “但在赞达尔的身份浮出水面后,她改变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