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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冰泉岛的墨对他的惩罚,他要让阮宇哲亲眼看着,自己当年放弃的‘完美人类’计划,如何在他手里完成。他要让阮宇哲活着,永远活在自己制造的地狱里!”

  慕听听的话像一把把淬了冰的刀子,狠狠扎进林清欢的心脏。

  她踉跄着后退一步,撞在冰冷的墙壁上,才勉强站稳。

  父亲……还活着?

  那个她以为早已化为灰烬的人,竟然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密室里,承受了十年的折磨?

  她对阮宇哲的印象,全靠最近搜集来的资料。

  对于这个疑似父亲的人物。

  她其实没多少感情。

  可若是想要弄清楚当年的事情,知道严家到底跟冰泉岛有什么联系,她为什么会成为冰泉岛的核心,就必须走一趟。

  H市,严家庄园……

  这些字眼在她脑海里盘旋,和之前严陌的种种举动联系起来,突然变得清晰。

  “为什么……”林清欢的声音干涩得厉害,“为什么现在告诉我这些?”

  慕听听看着她苍白的脸色,突然笑了,笑得眼泪直流。

  “为什么?因为我恨他!恨严陌,也恨阮宇哲!他们都把我当棋子,把我们所有人都当棋子!

  我现在告诉你,就是想让你去看看!去看看你的父亲,那个被你视为英雄的人,如今变成了什么样子!”

  “你去查啊,林清欢。”

  她的声音带着蛊惑,带着疯狂。

  “你去H市,去严家庄园,去那个密室里看看。你会看到一个不一样的阮宇哲,一个被基因病毒侵蚀了心智,连自己女儿都认不出来的疯子!”

  “你会看到,你所以为的真相,不过是别人精心编织的谎言!”

  林清欢猛地转身,快步走向门口。

  她的脚步有些踉跄,后背却挺得笔直。

  慕听听的声音还在身后回荡,像魔咒一样缠着她。

  “你不敢去,是不是?!”

  “你怕了?!”

  林清欢没有回头,用力拉开病房的门。

  走廊里的冷风吹进来,拂在她脸上,却没有让她清醒半分。

  她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翻涌,心脏跳得快要冲破胸膛。

  H市,严家庄园,地下三层……

  这些信息像烙印一样刻在她的脑海里。

  她不知道慕听听说的是不是真的,不知道那个所谓的“密室”里,等待她的究竟是父亲,还是另一个更深的深渊。

  但她知道,自己必须去。

  无论那里有什么,无论真相有多残酷,她都必须亲眼去看看。

  她走到医疗中心的门口,抬头望向沉沉的夜空。

  远处的探照灯依旧在云层里划出惨白的光带,像一道道撕裂黑暗的伤口。

  她握紧了手心的锦袋,那里的银针仿佛也感受到了她的决心,散发着冰冷的寒意。

  眼底渐渐凝聚起一种从未有过的坚定。

  这场平静下的暗涌,既然已经汹涌到无法回避,那她就亲手掀起风浪,看看这深渊底下,到底藏着什么。

  ……

  既然是准备要去看看这龙潭虎穴。

  那就必须要提前做好准备。

  首先,自己的家伙什,也就是银针以及一些常备药物要准备好。

  也是为了不时之需。

  再就是要研究一下严家在H市的影响力,到了地方之后也能避免一些危险。

  知道她要去H市。

  司夜宴自然是要陪着的。

  两个孩子交给霍景御看着。

  霍景御满脸哀怨。

  “你们二人世界了。”

  “我在这里苦逼地给你们看家。”

  林清欢被逗笑,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给你带特产。”

  司夜宴:“无论什么理由,你都要留守京都。”

  霍景御:“……”

  算了。

  “我现在是孤家寡人,说不过你们这些年轻的小情侣。”

  说着,还摆摆手。

  “你们赶紧走,我眼不见心不烦的。”

  大圣烦死了.jpg

  孟海开车过来,林清欢本来想去跟孩子道别的。

  可转念想想。

  若是让孩子看出来她的心思,反而会让孩子们跟着害怕。

  小小年纪,都开开心心地长大就好了。

  不然要长不高了!

  “走吧。”

  她直接上了车,随后,司夜宴坐在了她的身边。

  孟海将车窗升起来,隔绝了霍景御哀怨的声音。

  随后,缓缓地驶出了庄园。

  ……

  车灯划破夜色,将前路晕染成一片暖黄。

  车内暖气开得正好,孟海调了舒缓的轻音乐,音量压得极低,像怕惊扰了这静谧的时光。

  司夜宴侧头看了眼身边的林清欢,她正望着窗外掠过的树影出神,指尖无意识地蜷着,指节泛白。

  他伸手将她往自己身边带了带,手臂圈住她的肩膀,声音低沉温柔:“靠会儿,到H市还要几个小时。”

  林清欢的肩膀僵了一下,随即放松下来,轻轻靠在他肩上。

  他的西装外套带着淡淡的雪松味,是她熟悉的安心气息,可心脏还是跳得有些快,那些关于密室、基因病毒的画面总在眼前晃。

  “睡不着,”她闷闷地说,指尖蹭了蹭他的袖口,“脑子里乱糟糟的。”

  司夜宴低头,下巴抵在她发顶,感受着她发丝的柔软。他轻笑一声,指尖轻轻敲了敲她的手背。

  “那我给你讲个故事?”

  林清欢抬眼,眼底还带着点紧张的水汽:“什么故事?”

  “讲你做医学研究的时候。”

  他的声音裹着暖意,顺着耳廓往心里钻。

  “那天在研究所的实验室,你穿着白大褂,蹲在地上给小白鼠喂药,头发松了一缕垂下来,你没注意,就那么专注地盯着鼠笼,嘴里还念叨‘再不吃药明天就不给你喂草莓干了’。”

  林清欢的嘴角忍不住弯了弯:“哪有那么夸张,我才没跟老鼠说话。”

  “有。”

  司夜宴肯定地说,指尖划过她的侧脸,“我站在门口看了十分钟,你都没发现。”

  她的脸颊微微发烫,抬手拍了下他的胳膊,

  “你下次别干等着。”

  司夜宴握住她的手,放在掌心暖着,她的指尖总是凉的,他便用自己的掌心一点点焐热。

  “那天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你发梢,你低头记数据时,睫毛在眼下投了片小阴影,我当时就想,这个姑娘怎么连认真的样子都这么好看。”

  林清欢的心跳慢了些,那些紧绷的神经似乎被他的话语熨平了些。

  司夜宴低头,在她额角印下一个轻吻,温柔得像羽毛拂过。

  轻音乐还在流淌,车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浓,偶尔有路灯闪过,在他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

  林清欢听着他低沉的声音,那些关于未知的恐惧渐渐淡了,心里被一种柔软的暖意填满。

  她打了个小小的哈欠,眼皮开始发沉,手指却更紧地攥住了他的衣角。

  “困了?”司夜宴察觉到她的松懈,调整了姿势让她靠得更舒服些,“睡吧,我在。”

  林清欢“嗯”了一声,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像只慵懒的小猫。

  她往他怀里钻得更深,鼻尖萦绕着熟悉的雪松味,耳边是他平稳的心跳声。

  “故事还没讲完……”她迷迷糊糊地说。

  “醒了再讲。”

  司夜宴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哄孩子一样,“梦里接着听。”

  怀里的人渐渐没了声音,呼吸变得均匀绵长。

  司夜宴低头看了眼她恬静的睡颜,嘴角扬起温柔的弧度。

  他替她拢了拢滑落的发丝,指尖在她脸颊上轻轻蹭了蹭。

  H市的事情,他来处理。

  他的女孩就应该好好休息,去感受岁月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