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分宅子那就都老老实实过来登记,不要插队,不要推搡拥挤。

  如有闹事者,那这宅子就没你们的分了!”

  见状大家很快就老实起来。

  但每个人都眼睛都格外明亮。

  没想到人家不是给他们画饼,真就是一口唾沫一口钉,说到做到啊

  说分宅子,结果当天就开始分了。

  与此同时,一直看着这边情况的赵铭也是忍不住点点头。

  “这一套赈灾的流程是谁想出来的?”

  赵铭看向身后几人询问道。

  “回陛下,想来是我那兄弟张文的主意!”张武抱拳道。

  而这会远处正在视察的张文也是看到了赵铭一行人,旋即和身边的书吏交代几句,就快步朝这边而来。

  “陛下!”

  “这些都是你的主意?”

  “非也!微臣只是稍微细化了一些,具体还是以往陛下您和我说的那些。”张文如实道

  闻言赵铭这才恍然,之前自己的确是偶尔和张文提及过这方面事情。

  倒也没具体提及赈灾。

  就是提及了一些卫生方面,以及健康方面。

  比如人在饿极了之后,不能让其一次性吃太多东西,最好是米粥之类的,加上一些盐和糖是最好的。

  当然米粥本身就蕴含糖分,糖加不加都无所谓。

  卫生方面就是一旦遭遇瘟疫,最好的法子就是勤洗澡,对一些水域进行清理,水一定要煮开了才能喝。

  如若是外来人员,定要洗个热水澡再更换衣物,否则很容易感染一大片人。

  只是没想到这些被运用于赈灾。

  “陛下,最近城中已经陆续接纳了三万流民,而据微臣观察,这仅仅只是开始。

  随着外面战事愈发严峻。

  只怕来我们大乾境内的流民只会越来越多。”

  说到这里,张文顿了顿,有些为难道,

  “陛下,那个能否暂缓?”

  闻言赵铭很快明白张文的意思。

  其实早在几天前,赵铭就让张文组织人手散出去。

  如若在外遇到一些流民,就对那些人宣扬去了安平县就能吃饱饭,饿不死。

  也没太过刻意渲染这边如何如何好,毕竟眼下各地都过得如此凄惨,

  就算实话实说,可这么好的待遇,谁听了都得犯怵。

  毕竟条件好一点,大家还能相信,好太多,大家只会觉得这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来了,怕不是被做**肉包子。

  这就是最近越来越多流民往这边赶的缘故。

  见赵铭陷入沉思,张文接着道,“陛下!

  眼下城中粮草倒还算充裕,只是如此一来对我大乾负担实在太大。

  眼下您又在积极备战,各部都在花银子。

  如若这般下去,只怕本月光是赈灾就得花掉数十万两,乃至上百万两白银!”

  说着张文一脸忧虑的看着赵铭。

  他当然希望赵铭能够立刻中断这个计划。

  毕竟现在大乾虽然缺人,但也没那么紧迫。

  毕竟大乾现在的疆域有限,人太多也无用。

  然而赵铭却是摇摇头,“不!此事继续!关于此事以后无需再说。

  只要是人,那我大乾统统都要!

  任何人朕都不会放过!”

  赵铭哪能让张文中断这次行动。

  人口他是越多越好。

  原本他还觉得,等大乾发难,还需要等个四五年。

  但现在看来,完全用不上那么久。

  只须等朝廷西军抵达,和大渊蛮子对上,那他也能着手出击了。

  最完美的局面自然是大燕和大渊斗个两败俱伤。

  等西南道这边的西军和大渊铁骑斗个火热的时候,那也是他出手的时候。

  见赵铭已然下定决心,张文也不再多劝,只是无奈叹了口气。

  ——

  与此同时西南道荣州——

  宽敞的知府衙门内,此时一众文武官员正分作两侧站定。

  但这会大家全都低垂下头,一副噤若寒蝉的模样。

  唯有上首的郭节度使正在来回踱步。

  嘭!

  半晌郭节度使一巴掌狠狠砸在案台上。

  “尔等蠢笨之徒,区区上万大渊蛮子,竟是能让我十数万大军束手无策。

  此前尔等不是说,就算我等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他大渊蛮子吗?

  现在何故不开口了?”

  郭节度使环顾一圈,可大家全都不敢搭腔。

  这会谁开口,谁倒霉。

  可他们不开口,这反而让郭节度使更加愤怒。

  手指向其中一人。

  “你!曹师德!尔等身为朝廷五品守备,武略将军。

  本官记得此前你曾扬言拿下大渊蛮子,易如反掌?

  现在本官命你率众迎战敌军,可否做到?”

  被郭节度使点到的中年武将,闻言顿时双腿打颤。

  心里暗自发苦,怎么就点中了自己?

  当时自己的确说过,可那时候不是大家都这么说嘛,自己话赶话也顺嘴说了一口。

  怎么能想到这郭节度使这会还记在心里。

  无奈只能抱拳出列。

  “大人,末将虽有心,可力有未逮。

  倒不是末将无能,属实是末将麾下兵众,大多都是新招募的新军。

  如此军队贸然出战,只怕顷刻就将溃败!”

  “废物!饭桶!本官要你何用?”

  闻言郭节度使一把将桌上的砚台朝着对方脑门狠狠砸去。

  结果这曹将军说晕倒就晕倒,头一歪,身形笔挺向后一倒,睡得那叫一个干脆利索。

  见状,郭节度使额头青筋直冒,这些混球。

  目光扫视众人,发现其他人更是如同缩头乌龟生怕被点到名字。

  “好好好!既然尔等如此!那休怪本官不客气。”

  “众将士听令!”

  见郭节度使好似要动真格的。

  这下一众武官心中发苦之余,也只能纷纷出列。

  “眼下敌军刚拿下西洲,兴许明天就要拿下另一地。

  正所谓一步退,步步退!

  故而本官不能再坐以待毙。

  如此继续下去,我军只能被一点点蚕食,一定要敌军进攻河州和郁州之前死死遏制住敌军!”

  郭节度使的思路是没啥问题的。

  毕竟他们这边之前已经放弃太多领土了。

  继续这么放弃下去,迟早整个西南道都得落入敌手。

  当然也需要从实际情况考虑,起码明眼人都看得出。

  这郭节度使拉扯出来的军队,根本不堪一战。

  但眼下众人都不敢违逆。

  随着散了会,众人三五成群的散去时。

  曹文山朝一侧之人招了招手。

  见状不远处的老者狐疑的看了看曹文山,犹豫片刻还是朝曹文山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