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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回到院子时,秦淮照和凌锦澜已经在这儿等着他们了。

  看到他们没事也就放心了。

  大家互通了一下这几日的发现。

  但江凝晚没有说出荣王在其中的牵连,此事还是等有了实证再说比较好。

  而秦淮照也有发现。

  “秦贤出现了几天之后,又消失不见了,询问府中的人,都说没有看到秦贤外出,但是我夜里悄悄去了他房间,没有人。”

  “我特地去问了我娘,我娘说秦贤以前就经常这样,还说……”

  说到这里时,秦淮照脸色有些难为情。

  “还说什么?”江凝晚追问。

  秦淮照语气沉重:“我娘说,秦贤不在自己房间,必定是在杜姨娘房间。”

  江凝晚还未反应过来这话的意思,不解问道:“为什么?”

  秦淮照:“我**意思是,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太寻常。”

  闻言,江凝晚一愣。

  一时间头皮发麻。

  “不能吧……”

  秦淮照连忙又说:“我娘对他们一直有偏见,是误会了也说不定,未必是真的。”

  “不过我想,再观察观察。”

  “找机会去秦贤的房间里看看是不是有密室。”

  江凝晚点点头。

  过了两天,萧负雪便来报:“黎阳河上多了几艘商船,我看到他们往船上运的货物,是酒。”

  “打听了一下,那商船是齐家的。”

  闻言,江凝晚眼眸一冷,“是齐济山的船,要运如梦醉出去了。”

  没想到他们动作这么快,不过她已经给严岳写了信,应该会比如梦醉更快抵达镇西军。

  话音刚落,秦霜迟便沉声道:“运送如梦醉的船应该近日就会出发,正好,天峰门的人也在近日斩首。”

  “我们可以声东击西,把人救下。”

  江凝晚赞同点头,立刻安排萧负雪他们假扮成天峰门的人,在附近观察商船,让对方警觉起来。

  果不其然,当天萧负雪他们出现后,第二天商船附近就加派了人手,还多了大量的士兵把守。

  就连运送货物上船,也有士兵随行保护。

  这天,天峰门的三个人,即将处斩。

  附近的把守并不严。

  江凝晚和秦霜迟已经换上蒙面黑衣,带着一队人马潜伏在附近。

  就在斩首之际,江凝晚飞身一跃冲出去,大量的药粉撒开。

  刑场一下子乱作一团。

  不伤及任何人性命的情况下,江凝晚等人立刻冲进了刑场,把人劫走。

  因为提前安排好了逃跑路线与藏身之地,所以这一路上十分顺利。

  甩开追兵,逃离到安全的地方。

  锁上房门。

  江凝晚扯下面巾,看向几人,“你们没事吧,是张魁让我们来救你们的。”

  她立刻表明身份,好让几人卸下防备。

  但没想到三个人面面相觑,不明就里。

  一人吞吞吐吐地开口问:“张魁是谁?”

  这声音,既陌生又软弱无力,不像是那日牢房中见到的天峰门人。

  “你们……把头发扒开。”

  三人拨开凌乱的头发,露出来的脸,遍布血污,但看得出来相貌,完全是陌生的。

  没有一个是她那天见过的!

  江凝晚脸色一变,“你们不是天峰门的人?”

  三人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我们……不是啊。”

  “那你们是谁!”

  追问之下才知,这三人都是大牢里关了三年以上的死囚犯。

  根本不是天峰门的人。

  此刻江凝晚和秦霜迟才意识到,处斩的天峰门人被换掉了。

  下一刻,萧负雪便匆匆赶来,“将军,王爷,突然出现了很多士兵,往这儿追来了。”

  “几个街道路口都被把守着,我们被包围了!”

  闻言,江凝晚一惊。

  他们怎么会这么快就追来了?

  这时江凝晚看了一眼旁边的三个死囚犯,才发现他们所踩过的地面,有泛着亮光的东西。

  在阳光底下格外明显。

  秦霜迟也看见了,脸色一沉,“这是陷阱!”

  听着外头已经逼近的脚步声,江凝晚知道他们躲不过了。

  便吩咐萧负雪他们,“你们先别暴露,找地方躲起来。”

  萧负雪点头应下,立刻带着人逃走了。

  很快,士兵便来到了他们这院子,听见声音,江凝晚也缓缓打开了房门。

  没想到来人正是那晚找他们的将军。

  是荣王身边的副将——白瑜。

  白瑜看到江凝晚和秦霜迟时,也有些吃惊,“没想到是二位把犯人劫走了。”

  秦霜迟眸光深邃,“这是荣王的计策?”

  白瑜笑了笑,“是,王爷为了清剿天峰门的余孽,特设下此计,没想到套住的却是您二位。”

  “请吧,王爷在等你们。”

  事已至此,江凝晚他们也没有别的选择。

  只能跟着回了荣王府。

  书房里,荣王端坐在椅子上,看到他们两个这一身打扮,重重地叹了口气。

  “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到了这个地步,秦霜迟也只能把话挑明。

  “六哥,你为什么要做这些?你在帮青松商会遮掩如梦醉的事,你参与了多少?当真通敌卖国了吗?”

  听到这话,荣王无奈一笑,“你们果然查到不少。”

  “我真希望你们没有来过黎阳。”

  荣王这是承认了。

  江凝晚有些难以接受,“为什么?天峰门的人什么来历你应该很清楚,他们被如梦醉害成了什么样,你难道不知道?”

  “你镇守黎阳,可对得起黎阳百姓?可对得起孤身一人在京都的秦淮照?”

  “若你做的事情败露,秦淮照和凌锦澜将是第一个被砍头的!你这个当爹的,就一点不顾你儿子的性命吗!”

  此刻江凝晚心急如焚,比荣王还要害怕得多,因为她的锦澜也会受到牵连。

  她好不容易把锦澜从北地救回来,如今又看着锦澜被推到了悬崖边。

  荣王也怒了,厉声道:“正是为了黎阳百姓,我才做了这些!你们见过黎阳遍地饿殍的样子吗?见过苦等三个月的赈灾粮,送到只有一袋糠的绝望吗!”

  “皇帝给我黎阳作为封地,却不管这里百姓的死活,我能怎么办?为了让更多人活下去,我必须自救!”

  江凝晚和秦霜迟为之一震。

  “你有苦衷,可如梦醉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啊,会上瘾,会毁掉一个人的武功和内力。”

  “若人人都沾染上如梦醉,你守的黎阳也将成为人间炼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