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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来到御书房,给皇上送来安神汤。

  江溪如笑着说:“怀瑾睡下了,就没抱他过来,这安神汤是殿下特地准备的,皇上日理万机,要保重龙体。”

  皇上抬眸看了她一眼,“你们有心了。”

  今日江溪如这素净的打扮,倒是有些让人眼前一亮。

  秦承乾注意到父皇看江溪如的眼神,暗暗攥紧了手心。

  “父皇,这安神汤可是溪如亲自熬的,父皇可一定要喝。”

  闻言,皇帝微微一怔。

  江溪如也是一怔,但面对皇上诧异的眼神,她笑着,并未否认。

  “辛苦了!”皇帝端起安神汤喝了一半。

  “这点小事,不算辛苦。”

  两人送完安神汤后,便告退了。

  离开御书房,秦承乾眼神微冷地看了她一眼,低声说:“以后没事少来找父皇。”

  江溪如被这语气给惊到了,“我做这些都是为了谁啊?不都是为了殿下你吗?”

  “你放不下身段,不能殷切些去讨好皇上,那只能我去了,不然要怎么办?等三皇子坐稳太子之位,再除掉你我吗?”

  她明明是为了秦承乾,秦承乾却这样一副责怪她的语气。

  秦承乾眼神冰冷,“我只警告你这一次!”

  说完便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江溪如憋着一肚子气,只得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但她的步子,怎么都追不上秦承乾。

  明明是夫妻俩,却这样一前一后地离开。

  宫中很快便有闲言碎语。

  “这大皇子和大皇子妃似乎关系不和啊。”

  “他们不是早就不和了吗?不然怎么会娶了范若霜,要是范若霜没死,这江溪如能当正妃吗。”

  “三皇子和三皇子妃就恩爱多了,三皇子妃待人宽厚,从不乱发脾气苛责宫人,颇有母仪天下的风范呢。”

  宫中这些闲言碎语,很难不传到江溪如的耳朵里。

  她心中憋屈。

  更加努力去皇帝面前讨好。

  靠不住秦承乾,只能让怀瑾得到皇上的喜欢,她也能母凭子贵。

  于是她几乎日日都带着怀瑾去给皇帝请安。

  秦承乾得知此事,也已经从愤怒渐渐平静,波澜不惊。

  ……

  永宁宫。

  江凝晚闲来小坐,与谢涟漪和姑母坐在暖阁中吃着点心就茶水。

  “这大皇子最近也没什么动静了,会不会没上钩啊?”容贵妃问道。

  江凝晚慢悠悠说:“不会的,毕竟这么大的打击,若他有所行动也要筹划筹划。”

  香穗没用完的夺魂香已经送到秦承乾手里了,秦承乾不可能留着不用。

  只看接下来秦承乾要怎么做了。

  谢涟漪缓缓放下茶杯,“马上快要上元了,想必今年也是母妃筹备上元宫宴,不知到时候秦承乾会不会有所行动,我已安排好一些舞姬,都是跟周家那边有些关联的,就看秦承乾用不用了。”

  后妃之中已没有秦承乾信任的人,他若想用上夺魂香,还得挑选新人,陪伴圣驾。

  这夺魂香才有机会给皇帝用上。

  “秦承乾已经快要走投无路,必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他们就连人都给秦承乾安排好了,全力相助秦承乾的计划。

  然而谁能想到,秦承乾的计划,却是另有人选。

  ……

  冬日大雪,还未入夜天色便已阴沉,宫中早早点起了灯。

  江溪如备了些亲自做的点心,打算给皇上送去。

  临出门时,秦承乾却叫住了她,“外面在下雪,非要去送吗?”

  江溪如回头看了他一眼,讥讽道:“我不去,那殿下去送可好?”

  她知道秦承乾不会去。

  转头便走。

  秦承乾却被激怒,冲进雪地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臂,将她大力拉入了房中。

  宫女撑着伞无所适从。

  房门一关,里面就传来了争执声。

  “大雪天你还要往御书房跑,你到底存的什么心思,你当我是瞎的吗!”

  江溪如震惊抬头,“我往御书房跑是为了谁啊?我什么心思?”

  锦葵很快来到门外,将宫女和太监都屏退,免得让他们听见这些争吵,明日传得阖宫上下皆知。

  秦承乾满面怒意,抓着江溪如的手臂不松开,低声怒道:“好,既然你喜欢这样,那就去吧。”

  “上元节宫宴,我送你去。”

  江溪如不明所以,“什么意思?”

  秦承乾拉着她到内屋,从衣橱里取出一套红衣,扔到了桌上。

  “给你准备好了,宫宴跳舞的衣服。”

  “曾经是怎么给谢永安跳的,就怎么给父皇跳。”

  听到这话,江溪如脑子一嗡,如遭雷击。

  愣愣地看着那桌上的舞姬红衣,“你什么意思?”

  秦承乾眼眸微冷,“何必明知故问,我这不是如你所愿的吗。”

  “你日日往父皇跟前跑,难道不就是为了这个?”

  “想当皇后,这才是最快的捷径,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吗?”

  秦承乾的话,字字句句如利刃。

  令江溪如心口一阵窒息,快要喘不上气。

  她红着眼看着秦承乾,“你要让我去爬龙床?”

  “秦承乾,那是你爹啊!”

  她好歹也是国公之女,岂能受如此羞辱?

  秦承乾眸光微寒,“是父子,更是君臣!”

  “你既然想当皇后,这便是最好的捷径!”

  江溪如还想反驳什么,秦承乾却目光锐利地看着她,厉声道:“你没有别的选择。”

  “你也知道我们现在的处境。”

  “更何况,这是件成全你,又成全我的事。”

  江溪如怔愣在原地,眼泪直流,说不出话来。

  秦承乾留下一句话:“上元宫宴没多少日子了,好好练练舞吧。”

  “有的是宫宴上给人看的,有的舞,是给父皇一个人看的。”

  说完便离开了房间。

  江溪如失神地跌坐在地,迟迟回不过神来。

  但很快,她便接受了这件事。

  她与秦承乾已经心生嫌隙,再难夫妻同心,即便秦承乾最后当上了皇帝,也定然容不下她,说反悔也就反悔了。

  可如今这位皇帝在位,皇后之位倒是空置着。

  既然秦承乾做的这么绝,那她何不狠下心来。

  讨好皇上,还能得到她想要的,讨好秦承乾,却只能得到无尽的羞辱。

  江溪如通红的眼眸里闪过一抹恨意,手指狠狠攥着那一袭红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