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停在前院,她刚打开后备箱忽然闻到一阵黏腻的血腥味。

  血腥味是从她车的后备箱的纸箱子里传来的。

  此刻是深夜十二点,整个御景湾寂静无声,偌大的别墅只有她一个人。

  她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一阵恐惧感顿时席卷全身。

  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包裹不寻常。

  不会是有人为了捉弄她,给她寄什么死老鼠,或者死猫死狗之类的吧?

  谁会这么丧尽天良。

  她想不到她跟谁会有这么大的仇恨。

  乔如愿?

  乔如愿虽然可恨,但应该做不出这种下作的事情。

  那还有谁会在中秋节这天的午夜十二点,搞这种把戏来捉弄她?

  但或许,是她闻错了?

  她快速将纸箱子从车里搬出来,刚准备扔在地上,却瞥见后备箱里放纸箱子的地方一片鲜红的血迹。

  她猛地怔在原地,四肢连着头皮都在发麻,仿佛千万只蚂蚁在自己身上爬过一般。

  抱着纸箱子的双手颤抖个不停,她惊恐之余发觉自己的指尖处有着异样的触感。

  指尖微动,传来一阵湿乎乎的黏腻,箱底似乎有什么液体在往外渗出来。

  乔如意身上的鸡皮疙瘩起了一瞬又一瞬,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她不可思议地看向自己的指尖——

  鲜红的液体尤其刺目!

  手上一片血淋淋!

  “啊!!!”

  她尖叫着将手上的纸箱子猛地丢在地上。

  纸箱破了,里面滚出一个鲜血淋漓的圆形体。

  乔如意吓得立即瘫软在地,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那个从纸箱子里钻出来的东西。

  头发!

  她看见了头发!

  还有眼睛!

  怒目圆睁的眼睛!

  嘴巴!

  往外淌着鲜血的嘴巴!

  “啊!!!”

  是个男人的头!

  “啊啊——!!!!”

  乔如意跟疯了似的尖叫起来!

  她吓到脸色惨白,吓到失语,浑身冰冷疯狂颤抖起来。

  她此刻什么都没法想,一个劲的尖叫,几乎已经失去理智。

  她连滚带爬地爬进了大门,将门重重地关上。

  似乎要将那些恐怖的东西隔绝在外。

  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双眼都跟失了神智似的充满了恐惧。

  门把上,地板上,她双手触碰过的地方都是猩红的血迹。

  “啊!!!啊!!!”

  她缩在门口的角落,脸上一丝血色都没有,身体颤抖得不像话。

  她本能地想求救,颤抖地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手指颤抖得几乎都要拿不住手机,好几次手机都差点从手中滑落。

  顾不上被鲜血染红的手机,她打开通话记录,对着那个电话就拨了过去。

  ......

  凌宫城堡外一望无际的草坪边。

  一轮圆月高挂,皎白的月光照亮了城堡外的两道身影。

  白祎祎面带微笑地坐在轮椅上,转头看向坐在旁边椅子上的凌澈,“阿澈,虽然我看不见,但是我知道今晚的月亮一定是又亮又圆,因为有你陪我一起看月亮。”

  凌澈脱了外套,只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一手把玩着手机,一手夹着一只烟。

  乔如意没有接他的电话,估计应该是生气了。

  答应她今天回去吃晚饭结果又爽约了,她这会儿应该正在气头上。

  见他没有说话,白祎祎又喊了一声,“阿澈?”

  “嗯?”

  凌澈回过神,刚准备开口,手机忽然亮起。

  他看了一眼来电人,眸色夹着笑意,下意识就勾起了唇角。

  “终于接我电话了?”

  意料之外,他没有听见乔如意的嘲讽,而是——

  “啊!!!”

  乔如意撕心裂肺的尖叫从电话里传来。

  凌澈一听,眼神顿时凌厉起来,立即直起身体。

  “乔如意!”

  “啊——!!!”

  乔如意蜷缩在角落,紧紧攥着手机,除了尖叫什么都说不出来。

  听到凌澈的声音,眼泪一直往下流个不停。

  她想尝试开口,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只能张着嘴拼命尖叫。

  她几乎快要丧失神智,仅仅保存着最后一丝求救的本能。

  她听见凌澈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

  “乔如意!别挂电话!等我!”

  “阿澈......”

  白祎祎看见此刻的凌澈心急如焚,刚想问他乔如意怎么了,话还未出口,就看见他已经消失在月色中。

  留她独自一人在这空无一人的草坪上。

  看着望不到边的夜色,白祎祎苍白的唇角微微扬起。

  乔如意啊乔如意,你还真是把阿澈拿捏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