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宝贝,痛不痛?饿不饿?”

  “如意宝贝,想吃什么吗?”

  “如意,除了伤口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床上的人刚睁开眼睛,就听见宋西岚和方然的声音在她床边一左一右地问她。

  两人的眼里都是掩饰不住的担心,尤其是宋西岚的眼睛都红肿了,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方然内敛一些,倒还好些,除了眼眶泛红得明显。

  乔如意看着二人,轻轻一笑。

  自己这鬼门关走一遭,倒是让她们俩担心了。

  她轻轻摇了摇头,视线在病房里搜索着,没有看见他的身影。

  “你在找凌澈吗?”宋西岚红着眼睛说,“都怪他没事带你去什么商场啊,要不是去商场也不会遇到这种事情,你差点都没命了知不知道。”

  在宋西岚看来,如果乔如意不去商场就不会遇到这场意外,但是乔如意清楚得很,无论她和凌澈在哪里,都会有危险。

  反言之,他们在哪,危险就在哪。

  “不怪他。”乔如意一开口,喉咙干哑得像是有刀片在嗓子里滚过,“是我要他陪我去的。”

  听她嗓子难受,方然忙说,“丞以牧说,你现在还不能喝水,你先忍着点,要是嗓子疼就少说话,听我们说就可以了。”

  听到她这样说,乔如意忽然反应过来,“是以牧给我做的手术?”

  “是他。”方然说,“还好是他给你取子弹,他的医术我们都放心。”

  乔如意点了点头,只是在心里想着,要是凌澈和丞以牧见面,又会不会闹什么不愉快。

  毕竟凌澈的醋劲儿大,一句话没说好就会打翻醋坛子。

  宋西岚和方然又陪着乔如意说了会儿话,大多都是二人在说,乔如意嗓子不舒服有时候点点头,有时候摇摇头。

  过了没多会儿,门口响起了脚步声。

  还没看见来人,乔如意光听声音就能熟悉到知道是谁来了。

  下一秒,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她病房里,手里还提着一份洗好的草莓,是她爱吃的红宝石品种。

  他深邃的视线牢牢地看着病床上的人,乔如意撞上他的视线,二人都没有说话,但眼底的情愫浓烈到翻腾。

  方然见状拉着宋西岚先离开了病房,不一会儿,房间里只剩下二人。

  凌澈快步走过去,什么话都没说,坐在床边将病床上的人拥入怀里,想用力抱着,又怕碰到她的伤口。只能小心翼翼地,像宝贝似的抱在怀里。

  乔如意的面颊贴着他的胸膛,沉稳有力的心跳震动着她的耳膜,一下一下的,很有力。

  她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轻轻扯了扯嘴角,“我没事......让你担心了吧。”

  凌澈揽着她,手指触碰到她病服下缠着纱布的肩膀时,微微一抖。

  “疼吗?”他问。

  声音有些颤抖,乔如意听得心里一紧,“现在不疼了。”

  不疼才怪,疼得都要死了。

  但她要是说疼,凌澈心里估计更疼。

  她平常手上划破个口子凌澈都能担心半天,这次是枪伤,他怎么可能不心疼。

  将人轻轻重新放到床上,凌澈深不见底的眼神看着她,“你说我是该夸你,还是该骂你。”

  乔如意盯着他好看的俊脸,笑道,“你舍得骂我吗?”

  “我不光想骂你,我还想揍你。”凌澈抬手拨开她耳边的鬓发,“乔如意,谁给你的胆子给我挡子弹的?”

  “还能是谁。”乔如意笑,“是爱啊。”

  她的手轻轻握住他修长的手指,“凌澈,我爱你,所以站在你面前是我本能的反应。”

  就连她的脑子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的身体已经先一步做出了动作。

  是爱,让她奋不顾身。

  凌澈的眸色颤动,眼尾逐渐泛红,反手将她的手牢牢地握在手里,“以后这种事不要再干了。”

  他的眼泪忽然就掉到了她的被子上,晕染开来。

  看见他哭,乔如意顿时就慌了,连忙抬手想去给他擦眼泪,“不哭......”

  凌澈抓住她微凉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那双通红的眼深深看着她,“乔如意,我该拿你怎么办。”

  乔如意知道他是担心她差点死了。

  她温柔地笑着安慰他,“我命大着呢,死不了。”

  “更何况,”她看向他手腕上的佛珠,“你为我求的护身符那么多,我怎么会轻易地死。”

  她莹莹有光的眼神落在凌澈脸上,“而且,我最大的护身符现在就在我身边,他又霸道又强大,死神是抢不过他的。”

  “乔如意。”他凝视着她,忽然喊她的名字。

  “嗯?”

  “你会一直坚强的,对吧。”

  乔如意忽然不明所以地看着他,看着他那琥珀色的瞳孔,仿佛要沉溺其中。

  她点了点头,“我会一直坚强。”

  凌澈俯身,在她额头落下一个吻。

  “快点好起来。”

  乔如意盯着他好看的眉眼,“等我好起来,你会带我去Y国的岛上度假吗?”

  “等你好起来,只要你想去,随时都可以去。”凌澈说,“那边的人随时为你待命。”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乔如意皱了皱眉,“我不想在医院住很久。”

  凌澈替她拉了拉身上的被子,“丞以牧说了,过几天检查一切都正常的话,就可以回家休养了。”

  “你......”乔如意打量起他提起丞以牧时的表情,“没有因为以牧给我做手术的事吃醋吧?”

  凌澈拧着眉头看她,“我有这么不讲理吗?”

  乔如意老实地点头,“你以前就是很不讲理的,只要是碰到我和以牧在一起,无论是干什么你都会吃飞醋。哪怕我们只是互相路过,你都觉得我们有私情。”

  “私情”这两个字会不会用得太严重了一点。

  凌澈的眉头越拧越深,“我以前这么混么?”

  “混的很。”乔如意憋着笑。

  “那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凌澈揉了揉她的头发,“现在你跟他做什么我都不会吃醋。

  “这么大方?”乔如意不信。

  “因为我知道你爱的是我。”凌澈眉头一挑,“他沾不上边儿。”

  “知道就好,我最爱你了。全世界,乔如意最爱凌澈了。”